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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爾丹服罪以後。
準噶爾部以及其領地也自然納入了大清的版圖,可是準噶爾部才多少土地多少人口?而他們俄羅斯帝國地廣人多,怎麼能輕易做出割地賠款的事情?
亞歷山大陰惻惻地說道:「馬齊大人不會覺得俄羅斯帝國會像準噶爾部族那般輕易被打下吧?」
尚書馬齊聳聳肩膀。
他臉上含笑:「當然不會。」
尚書馬齊斬釘截鐵的話語讓費奧爾多與亞歷山大的表情略微好轉了一些。
就是下一秒九皇子胤禟補充的話讓他們臉色再次大變:「要本阿哥說,頂多比準噶爾部要多花那一丁點的時間。」
費奧爾多和亞歷山大難以置信的看著胤禟, 數年前那個調皮可愛的小阿哥形象在腦海里四分五裂, 再也尋找不到任何痕跡。
兩者張嘴反駁。
偏偏在軍事演習之後,強大的武力差別多多少少讓費奧爾多和亞歷山大飽受壓力,威脅的話語從他們嘴裡說出來都顯得有些外強中乾。
戶部尚書馬齊體驗了一番大清強盛,武力超群的好處了。
要他給一個感言?
定然是太爽了太棒了能不能再來點?
面對羅剎國使臣放的狠話,胤禟還和尚書馬齊都是半點也不心急, 甚至還冷笑著出聲:「那就等等看?」
費奧爾多和亞歷山大的心重重跳了兩下。他們色厲內茬的怒吼著:「你們這是威脅嗎?」
馬齊輕笑一聲。
他沒有回話而是大搖大擺的離開府邸,只留下心中越發煩躁的兩人。
這樣無理的要求他們絕對不能同意,但是同樣的拒絕要求就要面對大清的威脅。
兩人夜不成寐,寢食難安。
頂著臉上的黑眼圈,費奧爾多和亞歷山大甚至不敢再提贖回那些個被捕的羅剎國使臣,他們惶恐離去的模樣讓康熙心中得意非常。
或許接下來等待大清的是另一場談判亦或是戰役,但是手持利器的大清如今又何嘗會懼怕他人?
康熙志得意滿。
他看著各個英姿勃發的兒子就是一陣心滿意足。等到新年大宴之後便開始第二輪的封爵。
直貝勒胤禔晉升直郡王。
誠貝勒胤祉晉升誠郡王。
九阿哥胤禟晉升榮郡王。
四阿哥胤禛封為雍貝勒、五阿哥胤祺為恆貝勒、七阿哥胤佑封為淳貝勒、八阿哥胤禩封為廉貝勒、十阿哥胤俄為敦貝勒。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就是一躍封為榮郡王的九阿哥胤禟。躍封為郡王不稀奇,畢竟就連天下老百姓都知道九阿哥乃是皇上最為疼愛的孩子之一。
可是封號『榮』就有點不同尋常了。要知道先皇第四子出生時祭告天下,緊接著又被封為和碩榮親王,足以見這個封號的貴重。
那是不是……?
別說是朝臣驚疑不定,騷動連連。好不容易沉靜下來的領侍衛內大臣赫舍里常海再次憋不住了,消息傳出的當天就跑去毓慶宮求見太子爺。
太子胤礽的臉色黑沉沉的。
他盯著眼前喋喋不休的舅舅,心裡第一次懷疑赫舍里家是不是根子上出了問題?怎麼去了個索額圖,換上來的常海又犯了同樣的毛病?
上一回聽聞自己打算準備軍演,也是一通嘮叨,現在胤禟不過封了郡王就讓赫舍里常海這般激動?
那等日後封了親王呢?
更不用說等自己上台,自己封胤禟一個鐵帽子親王的話赫舍里常海是不是得在線表演個撞柱自盡?
胤礽手指抽動了下。
他忍耐了許久,眼看著過去一盞茶功夫赫舍里常海依然在喋喋不休以後,胤礽的耐心也達到了極限。
胤礽握手成拳。
他重重砸在書桌上,盯著赫舍里常海的雙眸猶如寒冰一般:「常海——若是你還想說這些廢話,孤不介意讓你和索額圖一樣回府里修養。」
赫舍里常海像是被掐住了喉嚨一般,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子胤礽。
胤礽還真的沒有什麼猶豫。
若是為了胤禟封王爵就心懷不滿,那這前面十幾年他就不滿了,還用得著等到今天?
赫舍里常海離間他們兄弟情誼的時候,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他和孤相處的時間遠遠不及孤與胤禟相處的時間,他為何會覺得孤會站在他那邊?孤連索額圖都能換掉,他又為何覺得自己不會換掉他呢?
胤礽略帶疑惑的目光落在赫舍里常海的眼中,他渾身一震緊接著無法抑制的恐懼化作一團寒意,從腳底板直接竄到了天靈蓋。
赫舍里常海他驟然冷靜下來。
或許是周遭諸人的吹捧讓他得意洋洋,又亦或是對權勢的貪婪讓他忘卻了原本的念頭和想法……
起初……
起初……
起初他和兄長常泰只是想要幫妹妹好好照顧太子,免得他被索額圖帶上惡路。
可什麼時候他也變成索額圖那般的人?赫舍里常海失魂落魄的,他簡直不敢看太子胤礽的表情,低聲喊了告退便匆匆忙忙離開毓慶宮。
太子胤礽疲倦地按了按眉心。
他將手上還未看完的奏摺合上擱在一邊,轉身打算去看看太子妃和宜舒。
正當太子站起身時,一名小太監喜形於色的奔入殿內:「太子爺!大喜!太子爺!」
「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