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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們紛紛應是。
太皇太驚愕的半天沒喘氣, 回過神後一張臉已憋得通紅。她只覺得頭暈目眩, 險些要暈厥過去——看看原本聽話懂事的胤禌,如今變成這般任性嬌縱的模樣。
什麼叫怒髮衝冠!
太皇太后現在就告訴你!她一掌狠狠拍在扶手上,怒吼聲響徹了整個屋子:「常寧!!!你好大的膽子!」
恭親王常寧膝蓋一軟。
他哭喪著臉跪倒在地:「皇瑪嬤!皇瑪嬤!您聽孫兒解釋——!」
「你給哀家住口!」太皇太后憤怒到心肝痛,她勉強將目光移到胤礽身上:「保成——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恭親王常寧瞬間閉緊了嘴。
他求助的看向胤礽,但是同時惱火的胤礽根本沒有放恭親王常寧一碼的打算。他面容嚴峻肅穆,擲地有聲的回答道:「回稟烏庫瑪嬤,回稟汗阿瑪——皇叔他帶著胤禌在玩鬥雞。」
「……鬥雞。」康熙驚愕的揚了揚眉。
鬥雞乃是民間俗事,不要說盛京就是京城也多的是宗室王公參加。康熙一時間以為是幾個兒子從未見過,他面色微微放鬆:「不過是鬥雞罷了。」
恭親王常寧覺得自己瞬間復活了。
他點頭如搗蒜不斷附和著:「沒錯,沒錯!就是鬥雞就只是鬥雞。臣弟哪裡會賭錢?皇兄,您可要相信……」
「若是鬥雞兒臣自然不會多說一句。」
胤礽毫不留情的打斷恭親王常寧的話,將最後一塊遮羞布扯下:「可是皇叔他借著鬥雞還聚眾賭博!」
「……」康熙愣了一瞬。
緊接著他只覺得腦中的理智線瞬間斷裂,整個臉氣得青黑無比,雙手緊握成拳:「你說什麼!?」
「皇叔帶著十一弟,在鬥雞場賭錢。」胤礽緩緩的重複一遍,每一個字都被他說得清清楚楚。
剎那間。
整個室內就只剩下胤禌撕心裂肺的嚎哭聲。
康熙看了看年幼的胤禌。
他轉回頭難以置信的瞪著恭親王常寧,若是這目光是刀,只怕恭親王常寧今兒個就要被切成肉醬了。康熙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咬牙切齒的喝道:「常寧!!!」
你是不是瘋了?
恭親王常寧哭喪著臉,他連連擺手:「臣弟冤枉!臣弟哪裡有膽量帶著十一阿哥賭博?一切都是誤會啊誤會!」
「恭親王是敢做不敢當?」胤礽怒極反笑。
就連皇叔他也不願意喊了,胤礽氣勢磅礴凜冽,目光似寒冰利刃一般看向恭親王常寧:「若是你沒有,那我們兄弟數人進去看到的是什麼?」
恭親王常寧啞口無言:「……這」
回想起剛才見著的景象,胤礽任然是憤怒難消。
在院子裡欣賞了一會那隻鬥雞,兄弟們也沒有等到回來的胤禌。幾人略一商量就朝著恭親王常寧的府邸奔去——這個兩進四合院離的不遠,乘坐馬車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只是外面嘈雜得很,倒是讓胤礽覺得古怪。
他掀簾往外一看,登時間便愣在了原處。
只見這兩進四合院人來人往,大多是穿著錦袍拿著摺扇,做公子哥打扮的年輕人,要不就是穿著綾羅綢緞,肥頭大耳十足富態的中年人。
他們身後的僕役手中大多提著一個鐵籠,互相吆喝說笑著往裡走。胤礽見著奇怪,又為了防止他人注意到自己一行人,特意讓人駕著馬車從偏門而入。等下了馬車他們尋著人聲鼎沸的地方奔去,不多時就發現正在下注的一群人。
胤礽將來龍去脈在康熙和太皇太后面前說了個清清楚楚。他面朝著恭親王常寧,冷笑著:「皇叔,聽聞這兩進四合院是您特意求了汗阿瑪準備的,那難不成有誰能背著您在裡面辦賭場?」
恭親王常寧這下傻眼了。
康熙怒火積蓄得越來越多,他冷冷盯著恭親王常寧:「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臣弟……臣弟真的就是帶著十一阿哥看看!絕對一丁點都沒有接觸到。」恭親王常寧哭喪著臉。
這鬥雞,不賭點錢能叫鬥雞嗎?
這還是在盛京,要是在京城哪個宗室王爺一場不丟下個上千兩銀子……他都覺得自己丟人!
恭親王常寧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自己唯一錯的大約就是把十一阿哥也帶過去看了兩眼……可是這也不過是看了兩眼嘛!
「呵呵。」康熙盯著恭親王常寧一陣冷笑。
想想越發任性妄為的胤禌。
指不定再和恭親王常寧接觸下去,就是下一個恭親王!這點康熙是萬萬不能允許的,更何況賭博乃是劣習,從先皇起就明令禁止,康熙眼中厲光一閃:「鄂普庫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你明天給你立刻趕回京城!」
恭親王常寧鬆了口氣。
不過是回京城,頂多在王府里反省個十天半個月。
恭親王能想到,一干阿哥們更是明白。
若是輕拿輕放逃過一劫,他們這次出頭還有什麼用處?兄弟們相視一眼,雄赳赳氣昂昂第一個站出來的是胤禛:「汗阿瑪,賭博讓人荒廢本業,浪蕩家業,品行日漸卑污,心術日趨貪婪……兒臣覺得恭親王此事應該當罰,重罰才是。」
胤禛的毒舌讓阿哥們也嚇得倒抽一口涼氣。
直接被蓋上卑劣貪婪小人這幾個字的恭親王常寧更是傻了眼。偏生還沒等他反駁,胤禟還要氣呼呼的追上一句:「四哥你說得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