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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然退下的同時也忍不住感嘆一聲章佳氏的好運道。
若是真能懷孕。
還真是老天爺給她的福分!
承乾宮裡收到消息的佟皇貴妃和胤禛齊齊鬆了口氣。前者心裡多多少少擔心胤禛會親近生母忘了自己,而後者想到陌生的德妃就十分變扭,就如烏龜一般得過且過,想著能遲些日子見面也好。
母子兩人聚在一起細細說著話。
佟皇貴妃看著雙眼亮晶晶的胤禛溫言細語:「你可要好好謝謝你九弟,多照顧照顧他,別老和他打架!」
「……哦。」
胤禛不情不願的應了聲。過了一會他又忍不住嘀咕:「其他兄弟我也不想打,這胤禟……就是欠揍嘛!您不知道他昨天吵著鬧著要把兒臣哭的事情宣告天下……」
「落井下石者眾,雪中送炭者寡。」
佟皇貴妃伸手彈了彈胤禛的額頭:「其他不說你九弟和宜母妃有必要跟著你過來嗎?有必要昨天把你帶去翊坤宮嗎?只怕看見你的人遠不止他一個,而做出來的卻只有他一人而已……」
「額娘以前聽聞九阿哥為八阿哥出頭的事還有些不信……沒想到。」佟皇貴妃想起之前的傳聞,眉眼間皆是感嘆:「和這般人來往,定然是光明磊落而無居心叵測,對你是一件好事。」
胤禛想了想。
他不得不承認額娘的話沒有錯,乖乖的點頭:「兒臣會向九弟道謝的。」
被母子兩人提及的胤禟正嘴翹鼻子高的立在東暖閣的御案前。他眯著眼睛盯著喋喋不休的汗阿瑪,心裏面是充斥著懷疑。
自打今日到上書房起康熙就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交上去的作業總有幾個不滿意的地方打回去重寫。
胤禟:……(個_個)
康熙有些不自在:「你瞅著朕做什麼?還不趕緊把這些拿回去再寫一遍?」
「汗阿瑪是不是故意為難兒臣?」
胤禟孤疑的上下掃視著康熙,發現他臉色一僵之後登時恍然大悟:「昨天被兒臣拆穿的緣故對不對?汗阿瑪你這叫做……知法犯法!!!」
康熙:……
康熙氣急敗壞:「朕哪裡是這種人。」
「汗阿瑪敢不敢和兒臣一起去尋烏庫瑪嬤評評理?」胤禟看著康熙理虧的模樣越發是趾高氣昂,大聲嚷嚷著:「明明兒臣今天認真寫完作業,您還要這樣忽悠兒臣,兒臣要叛逆!兒臣要學壞!兒臣要逃課!」
康熙腦門上蹦出三根青筋。
從外頭走進來的胤礽噗嗤一聲笑。他忙捂住嘴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不同於康熙一張臉青青白白的。
胤禟撒開腿像是小炮彈一樣沖入胤礽的懷中:「二哥您看看!」
這作業還真是挑不出什麼毛病。
胤礽目光幽幽的看向康熙,眼眸里的譴責兩個字冒著金光。康熙心虛不已,忙咳嗽一聲轉移話題:「赫舍里綸布,還不上前給太子請安?」
「是。」隨著聲音落下,一名陌生少年從角落陰影里走出。這少年的年紀與胤礽相仿,身量修長,眉眼端正,氣質不俗,讓胤礽心生驚訝之意。
赫舍里……綸布?
他分明記得在索額圖口中幾個表弟均是不出挑的中庸之輩……索額圖之子格爾芬和阿爾吉善就夠蠢了,其他人居然比他們還要糟糕?久而久之胤礽是興趣缺缺,對表兄弟們再也沒有了興趣。
可是眼前的赫舍里綸布。
光從外表上來說,若說格爾芬和阿爾吉善可以打六十分,那眼前的赫舍里綸布足以打個八十分。
「奴才赫舍里綸布給太子殿下請安。」赫舍里綸布恭謹有禮,即使竭力控制他眉宇間依然帶著隱隱的興奮之色。
明明自己的阿瑪常泰和叔父常海才是仁孝皇后的嫡親兄弟,自己和太子才是嫡親的表兄弟,偏偏這些年來都從未見過。
問赫舍里綸布心甘嗎?
他當然不願意。因此這如何給太子請安,如何給太子一個好印象可是赫舍里常泰與常海兩人細細琢磨許久後準備的。
「從今天起,赫舍里綸布就是胤礽你的伴讀了。」康熙深知赫舍里綸布的小動作,但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樂得給他們這個機會。
胤礽對赫舍里綸布很是好奇。
胤禟挺眼熱的,他伸手拉拉康熙的袍角:「汗阿瑪,那兒臣什麼時候能有伴讀啊?」
「等你要去上書房了,朕就給你準備。」康熙心情不錯,見胤禟忘記之前的事兒更是鬆了口氣,借著讓赫舍里綸布與胤礽相處,就把三人一起轟出乾清宮。
接著就是要處理索額圖。
康熙心裡所有的不滿都傾瀉在索額圖身上。要不是他,胤禛就不會知道這件事;要不是胤禛知道這件事,就不會害佟皇貴妃傷心……
說來說去反正罪魁禍首就是索額圖。
索額圖:……
他覺得頭頂肩膀身上被壓上無數黑鍋,更別提那蜂擁而至的各種任務——通通都是最為細碎繁雜的,讓人根本無法走開的。
索額圖忙得幾欲吐血。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甚至沒時間進宮和胤礽談談心。
這個時間差。
恰好讓赫舍里綸布在毓慶宮穩穩立住腳跟。
赫舍里綸布很是明白皇上的心意。
在毓慶宮中他從不與太子談及政事朝務,表現得寬和溫潤。在胤礽偶爾提及宮妃兄弟時,更是勸慰胤礽應該以兄友弟恭的準則為首,更是句句讓胤礽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