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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真憑實據擺在眼前了, 二哥您還有什麼好說的!?」
胤禟小臉氣得通紅,惡狠狠地盯著太子胤礽:「弟弟和四哥正在傷心那些女童的將來,您倒是好還在這裡煙花風月……呵呵。」
那呵呵兩聲頗為靈性。
將胤禟對於太子胤礽的不恥盡數展示在言表之中。
四阿哥胤禛也默默點頭。
太子胤礽無奈地扶額, 他三步並兩步走到胤禟身邊,拎著他就是一通問:「你哪裡知道煙花風月這種詞?」
之前連瘦馬花魁都不懂的孩子,怎麼就懂這煙花風月的詞了?太子胤礽目光掃向諸位宮人, 心中懷疑是誰偷偷帶壞了胤禟。
倒是胤禛咳嗽一聲。
他默默舉起手:「弟弟知道。」
「嗯?」太子胤礽挑挑眉。
「佟額娘離宮之前特別喜歡看新送來的一場戲, 裡面便有這句話。」
「你們啊……」
「太子二哥, 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轉移話題。」被拎著的胤禟還在奮力掙扎著, 看著外面走進來的左都御史馬齊他更是眼前一亮,奮力嚎叫著:「馬齊大人!馬齊大人!您快進來。」
左都御史馬齊:……
他滿頭都是大寫的問號, 幾乎是手足無措的步入殿內。馬齊渾渾噩噩的彈了彈袖子, 麻利的跪下請安:「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給四阿哥請安,給九阿哥請安。」
「馬齊大人請起。」
「是……」左都御史馬齊慢吞吞的站起身, 他的目光還在太子胤礽和兩位阿哥身上游離。
還沒等馬齊的話音落下, 胤禟就氣勢洶洶的再次怒吼起來:「馬齊大人——您一定要彈劾太子二哥!!!」
左都御史馬齊:……?
他整個人僵立在原地,緊接著腳下一滑, 膝蓋又響又重的再次砸在地上。
彈劾?彈劾太子殿下?
左都御史馬齊下意識的往窗外看了看——今天的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啊?他……沒弄錯呀!
胤禟:……
他鄙夷的望著這位看著膽大, 實則好像膽子有點小的左都御史馬齊大人。
馬齊有些尷尬。
打從剛進來就聽見九阿哥要自己彈劾太子殿下的話語, 自己的心臟沒直接蹦出嘴巴就算不錯了,還能站得住身體?
太子胤礽揉了揉太陽穴。
他將胤禟翻了個身, 面對面朝著自己:「胤禟, 是孤令馬齊大人過來的。」
胤禟:……?
他歪歪頭不解的看著太子胤礽, 緊接著他眼前一亮,右手握拳敲在左手心裡:「是二哥您心虛了?想要自首對不對?」
這話居然讓太子胤礽無言以對。
胤禟冷哼一聲,他雙手環胸:「昨天弟弟我就發現太子二哥您看著上面的花魁表情不一樣,現在被當場抓包然後您心虛了是不是?您要是向汗阿瑪坦白從寬,弟弟我勉為其難還會給您求情的。」
太子胤礽:……
他滿臉疲倦,總覺得自己在胤禟眼裡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太子胤礽深深吸了一口氣,嘗試再次開始解釋:「不是……」
「不是???」胤禟橫眉豎眼。
他還待好好教育太子二哥,什麼叫做一身浩然正氣的時候,不遠處的花魁萋萋姑娘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噗嗤。」
她笑出來以後才發現不對,趕緊捂住了嘴。
不過這已經來不及了,太子胤礽、胤禟、四阿哥胤禛以及左都御史馬齊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
左都御史馬齊眉心緊鎖。
他帶著詫異掃視著眼前這名不應該在這裡的少女:花魁萋萋姑娘裡面穿著一身水紅色緞子長裙,外披著淺藕色的紗衣,這紗衣將肩頸手臂的輪廓透出,美妙的肌膚卻是若隱若現,只露出鎖骨以上到脖子之間那一小節如凝脂般雪白無暇的肌膚。
左都御史馬齊並未在她的容貌上久留,注意到她的服飾之後立馬面色肅穆莊重起來:「太子殿下,這民女是從何而來?怎麼會出現在行宮之內?」
還未等太子胤礽解釋,胤禟氣呼呼的發話:「馬齊大人不知,這可是這杭州府的花魁呢!」
「……花魁?」左都御史馬齊愣在原處。
他瞬間明白了九阿哥和四阿哥憤怒的原因,瞠目結舌的望向溫文爾雅,器宇軒昂的太子殿下,眸底瞬間湧起一片痛心:「太子殿下——您這樣……您這樣怎麼對得起皇上,怎麼對得起天下黎民百姓!」
太子胤礽:……
他頹然的扶住額頭,整個臉都被陰影籠罩。
為什麼胤禟這樣。
為什麼馬齊你也這樣啊?要是孤心虛的話孤把你叫來做什麼?把這花魁打發了不就得了?太子胤礽槽多無口,甚至一時間僵直如石般立在原地,眼見著下一秒來一縷風就可以將他化灰颳走了。
「九皇子殿下,這位大人。」
花魁萋萋姑娘打斷了馬齊的話語,她眉眼彎彎,深深蹲福一禮:「太子殿下人品貴重,絕非貪戀美色之徒,民女乃是浙江巡撫金大人帶入行宮的。」
胤禟、四阿哥胤禛和左都御史馬齊齊刷刷的一愣,看看花魁萋萋姑娘又看看太子胤礽,他們眸底同時泛起一絲波瀾。
馬齊反應是最為迅速的。
他面色微肅,他恢復冷靜拱手看向太子胤礽:「太子殿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