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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到了諸位王爺貝勒爺們,秀女們的思路也瞬間拓展開去。
有人羨慕恆貝勒福晉。
恆貝勒胤祺將福晉瓜爾佳氏帶去了福建,聽說前幾年已經生下了一個孩子,只是路途遙遠一直沒有帶回京城裡來過。
「最重要的是連妾室也沒有呢!」
「真好啊……」秀女們的欣羨溢於言表。
「不過出遠門的話我可吃不消。」
一邊的瓜爾佳望舒搖了搖頭:「我覺得出遠門好累,還是習慣在京城裡。」
「現在坐火車了不累人。」
「火車也要好幾天呢!不過比起以前倒是好了好多。」
董鄂書瑤摩挲著下巴嘀咕著:「說到這個,有時候我在想要是能夠將火車的發動機做得小一點,功率低一點,會不會能在路上開?」
瓜爾佳望舒眨巴著眼睛。
這神來一筆讓她忍不住大張雙眼,不可思議地重複一遍:「你的意思是……讓火車在路上開?」
納蘭紋繡捂住嘴偷笑:「書瑤的腦袋瓜子裡怎麼會有這些不可思議的東西,要是真有這東西那按你說把功率放大指不定可以飛到天上去呢!」
聽到這裡胤禟終於忍不住了。
他插話道:「本王覺得未來無論是汽車或者是飛機都是有可能的。」
「汽車?」
「飛機?」
說話的格格們同時驚呼一聲。
她們凝眉沉思著,緊接著下一秒有人回過神來:「這聲音……本王?嗯?」
秀女們的脖頸僵硬住了。
她們脖子發出嘎達嘎達的聲音,僵著身體轉身看去。旁邊教養嬤嬤忍了許久此刻終於尖聲呵斥著:「還不趕緊給榮王爺、淳郡王和廉郡王請安!?」
合著……還真不是在做夢啊?
秀女們同時變了臉色,她們趕緊起身蹲福一禮:「奴婢給榮親王請安,給淳郡王請安,給廉郡王請安!」
啊這……
忘了只能看一眼就走。
等秀女們起身,這現場的氣氛也直接落入了冰窖里,別提有多尷尬了。
胤禟拔腿就想開溜。
倒是被胤禟說的內容鬧得心神不寧的董鄂書瑤一咬牙:「榮親王請慢走一步——」
「董鄂秀女!?」
「請問您說的汽車和飛機是什麼?您……是不是已經有規劃了?」董鄂書瑤鼓足勇氣,她沒有理會教養嬤嬤的阻止,而是大聲的說出自己心中的問題。
胤禟摸了摸鼻子。
在秀女們的目光之中他忍不住紅了臉,點了點頭:「……確有此事。」
這場意外不出意料很快就被教養嬤嬤遞送到皇后跟前。
教養嬤嬤氣得胸膛急促起伏,聲音尖利到破音:「奴婢在宮裡伺候了幾十年,看了近十屆的秀女就沒有看到過這般沒有規矩的秀女!主子娘娘!這般沒有規矩的秀女應該立刻轟出宮才是。」
坤寧宮裡鴉雀無聲。
教養嬤嬤自認為勝券在握,昂首挺胸立在當場,等著皇后娘娘的懿旨下達再去狠狠教訓這幫不懂事的秀女。
她早就看這些不務正業的秀女們不順眼了,只介於這一批秀女出身皆是不尋常,又尋不出錯處而一直隱忍不發。
抓到這個錯處狠狠給這名秀女一個下馬威……教養嬤嬤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個淺淺的弧度,眉眼間的得意已是遮掩不住。
皇后瓜爾佳氏垂眸查看著手上的帳冊。她漫不經心,放置自己的態度讓教養嬤嬤略有些焦慮,忍不住再次開口:「皇后娘——」
話還沒說完。
皇后打斷了她的話:「本宮覺得這董鄂秀女很是不錯。」
教養嬤嬤的雙眼圓睜。
她滿臉驚愕與不信,剛要開口又聽見皇后瓜爾佳氏笑著說道:「本宮聽聞周佳嬤嬤曾問諸位秀女的丫鬟討要過銀錢賄賂?」
皇后的聲音冷靜平和。
落在周佳嬤嬤耳中卻如同索命的惡鬼,她雙膝猛地發軟直直跪倒在地:「皇后娘娘——奴婢,奴婢十幾年來作為教養嬤嬤都是忠心耿耿吶!」
「那就是收取了?」
「……」周佳嬤嬤冷汗涔涔而下。
皇后瓜爾佳氏目光轉向一旁:「曾嬤嬤?」
後頭一名慈眉善目的嬤嬤走了出來:「奴婢在。」
「今日起秀女就歸你負責了。」
「奴婢遵旨。」
周佳嬤嬤徹底沒了聲音。
她被幾名宮女嬤嬤不容拒絕地拖了下去。
往年借著教養嬤嬤的身份,從不少秀女身上賺了不少銀兩和便宜,沒想到卻是折沙沉戟,倒在了這不起眼的董鄂秀女手上。
周佳嬤嬤一臉堂皇。
她心裡還帶著僥倖,自己索要賄賂之事並未成功。只要不承認過去做過,就算不了犯了大錯……頂多,頂多是送去別的宮室做事罷了。
對,對,對。
頂多是送到別的宮室做事。
只是到了內務府沒半個時辰,沒有遭到審訊的周佳嬤嬤就得到了消息——她被發配去了壽安宮。
壽安宮原是太妃們的居所。
可是太皇太后帶著一干老太妃久居於寧壽宮,太上皇又帶著太妃們居於暢春園。
如今壽安宮裡面空蕩蕩的,最後一位太宗太妃也在前些年去世,自己到裡面去做事?那豈不是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