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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寵愛不寵愛的問題。
而是面子裡子統統都沒有的事情!
「主子,咱們得想想明日請安的……事兒了。」看著赫舍里妃還沉浸在自怨自艾中,魏佳嬤嬤小心翼翼的提醒。
赫舍里妃懵了。
她不過十六歲的少女罷了,想到要在后妃們面前丟這麼大的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在几子上就嗚嗚咽咽的哭出聲。
嬤嬤們手足無措,可是這皇上金口已出竟是再無迴旋之地。
早知道如此,學仁孝皇后……又是做什麼呢!?
等康熙去五阿哥所轉了一圈。
回到乾清宮後看著敬事房送上來的托盤,他又想起這件事:「保成,以後少和儲秀宮妃來往。」
「……?」
胤礽茫然的歪歪頭:「儲秀……宮妃?是赫舍里妃?兒臣並沒有和她來往過。」
「哦?她可是你庶母妃。」
康熙不信的盯著胤礽:「朕也不是不讓你和赫舍里氏的人來往,只是這赫舍里妃比不得你額娘,心術不正!」
胤礽:……?
到底是赫舍里一族的人,他還是問了一句:「汗阿瑪,這赫舍里是做了什麼錯事?」
「不知道哪裡道聽途說,穿著和你額娘一般的衣服妝容在雪景里玩耍……要不是看在她是赫舍里氏的人,朕當場就將她的身份降到答應!」
康熙想起來就一肚子氣。
他一雙冷目里迸發出駭人的殺氣:「也不看看她不過是赫舍里氏的一個庶女罷了,怎麼能和你額娘相提並論?朕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誰的主意,這是侮辱朕,也是侮辱你的額娘!」
胤礽震驚的睜大了雙眼。
這意思是赫舍里妃裝扮成額娘的模樣……勾引汗阿瑪!?原本對赫舍里妃的一線好感也徹底消散,胤礽面色鐵青:「兒臣覺得這一定是赫舍里妃的主意,汗阿瑪英明神武,倒是被她想得宛如——咳咳!」
康熙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他假裝沒聽出裡面胤礽對赫舍里氏的維護,順著胤礽的話往下說,語氣裡帶著點自嘲:「你是不是覺得朕在一些人眼裡竟是一個色令智昏的形象?」
胤礽脊背上冒出來的冷汗連內衫都要潤濕了。他忙低下頭:「兒臣不敢。」
「哼!朕看你是敢想得很。」
康熙瞪了他一眼:「你啊……還是沒經事懂得太少。」
「……哈?」胤礽剛想抗議。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康熙打斷:「朕的意思是你根本用不著維護索額圖。」
康熙看著一臉懵的胤礽,伸出手戳了戳他的額頭,意味深長的開口:「你回頭去問問索額圖,這件事到底出自誰的授意?」
「……」胤礽若有所思的退下。
望著胤礽離去康熙是含笑搖搖頭。等到看到早已等候多時的暗衛們時,康熙瞬間收斂笑容,垂首翻閱起資料。
所有的消息聚集在一起。
康熙看著集中一張資料,卻是抿住了嘴唇。
怎麼會是這人呢?
第26章
貴人納喇氏。
康熙思來想去, 許久才從腦海里翻出這麼一個人來。
唯一的印象是什麼?
納喇貴人是萬黼和胤贊的生母。
除此之後,康熙再無其他的印象。
在連生兩子皆是夭折之後,納喇貴人也就徹徹底底的在宮室消聲滅跡。最後一次是在哪裡見到?是什麼時候, 康熙已全然記不清了。
這麼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宮妃怎麼會突然冒出來, 還被侍衛們堂而皇之的擺在嫌疑人第一位上?
康熙腦門上簡直充滿了問號。
他細細翻看著資料, 上面寫著納喇貴人目前居住在景仁宮後殿,常年累月在佛堂里祈福,甚至連宮門一年也是難得才踏出幾步。
康熙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
無論從哪裡都看不出納喇貴人和翊坤宮宜妃的衝突,他越發疑惑不解抬眸看向侍衛首領:「朕記得這納喇貴人並不在之前的嫌疑人名單里,你們是從哪裡查到的?」
「回稟皇上,奴才等人在查探翊坤宮宮人時發現。」
侍衛首領恭聲回答道:「郭貴人的奶嬤嬤曾有盜竊財物的罪行, 只是被郭貴人壓了下來。」
康熙頓時瞭然。
凡是有前科的,在查案之中定然要再三核實,他饒有興致的詢問:「郭貴人的這名奶嬤嬤做了什麼?」
「奴才們發現,其家人在四五年前曾欠債纍纍, 但突然間就債務一空, 在詢問周遭鄰居親眷時有人提及,其阿瑪在醉酒時提到靠這名奶嬤嬤賺了一大票錢。」
康熙的臉色微微凝重。
他抬眸示意侍衛首領繼續往下說。
「郭貴人的奶嬤嬤在宮中擔職, 奴才們尚未詢問。」
侍衛首領先是解釋一句隨後又說道:「但是奴才們在查訪之中發現和她家人接觸的竟是便是納喇貴人的奶嬤嬤。」
「此人曾在納喇貴人身邊伺候多年,因病離開後宮。奴才們打聽過, 確定這名嬤嬤家境一般,根本不可能有銀錢幫助郭貴人奶嬤嬤家中。」
「他們欠了多少銀錢?」
「足有上萬兩。」
這可是一個大數字。
別說是區區一個奶嬤嬤,就算是朝臣宗室能直接拿出這個數量的人都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