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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淺妤看著葉泠沒說話。
燭光下, 葉泠穿著白色寢衣, 長發披散,如畫的眉眼蒙上了一層姬淺妤不認識的神采。
雖說葉泠面無表情,還顯得很嚴肅的樣子, 卻讓姬淺妤莫名感覺出一層悲籠罩著。
「我來是有正事要與姐姐說的。明日壽宴上,李家會有所動作, 根據目前得到的消息應該是找人舉報我謀反,養私兵等。」姬淺妤低聲說道。
「他們不會沒做準備就胡言亂語的。你可有應對之策?」葉泠這才抬眼看向姬淺妤。
李家要和姬淺妤聯合不成,加上李芷芍已經被姬淺妤將罪行上報給了承興帝, 李家在南疆占的那點兵權都被奪了,所以他們和姬淺妤就已經勢同水火了。
這是要使勁兒借著承興帝來殺姬淺妤。
謀反的證據即使不是那麼鐵證如山, 也會讓承興帝忌憚的。
「有的, 姐姐不必驚慌, 也不需要參與,我都安排好了。今晚來就是想跟姐姐說聲,免得姐姐擔心。」姬淺妤說道。
她眼睛定在葉泠身上, 很想親近她,只是葉泠身上外露著疏離,讓姬淺妤難受又擔心。
如果說以前葉泠是柔軟的,任憑她抱她親, 違逆她口頭的意思,她都是溫柔,現在姬淺妤感覺葉泠像是琉璃,她若是真的強行靠近,可能會碎。
可能就不會再理她……
「你有對策就好。沒有別的事,就早些去休息吧。」葉泠再次垂目說道。
「那好,你休息,我走了。」姬淺妤緊了緊拳頭,還有一場大戰要準備,姬淺妤也沒有多在葉泠這邊呆了。
等姬淺妤離開,葉泠看著關上的窗戶閉眼長嘆了口氣。
姬淺妤既然都安排好了,她就當是看戲吧……
葉泠起身去看了眼睡熟的阿姲吻了下她的臉頰,到了床榻上睡覺。
第二日一早葉泠便起身準備去皇宮參加壽宴,阿姲還不會說話,但是也要在這場合出現一下。
作為承興帝的五十大壽,早在幾日前京城和皇宮裡面都開始準備了,比之過年都要喜慶。
壽宴從早上到晚上都有活動。
葉泠和阿姲穿戴好,帶了侍女進宮,先去給承興帝請安祝壽,獻上生辰禮,又帶著阿姲跟一群皇子皇女一起跟著承興帝祭祖,之後百官來給承興帝祝壽,宮裡準備了歌舞,還有擊鞠比賽,晚上還有煙火等節目,一時和樂很熱鬧。
葉泠前一天剛聽了姬淺妤說的,心裡有事,所以並沒有多看那些。
直到看擊鞠比賽時,突然有一人慘叫出聲,連滾帶爬的從一側跑到了馬場今兒跑向了承興帝所在的看台主位。
承興帝周圍自然都是禁軍,不容他靠近。
葉泠看到那人,感覺事情要開始了。
「啟稟陛下,臣有要事稟報!這是臣剛剛冒死搶來的書信,請陛下過目!」那人說道,給了禁軍一封帶血的信。
那人身上的衣服破爛,有不少血,看上去身受重傷。
即使如此,葉泠還是認出來了,是御史大夫趙博正。
此人一向以古板守舊,克己復禮,剛正不阿出名。
若是李家在背後,那李家可藏的夠深的了,竟然將趙博正都給拉攏了。
看來這人也是虛有其表。
那信上不知道寫著什麼,只看到禁軍將信給了承興帝後,承興帝臉色都變了。
「你可是親眼所見?!」承興帝問趙博正。
「臣發誓的確親眼所見!陛下不信的話,可以看看那人的手臂是否有傷,那是臣的護衛拼死傷到的,護衛怕是已經死在她手上了!陛下還要小心,千萬別讓她近身!」趙博正痛心疾首的說道。
「傳姬將軍來!趙博正你在帘子後等著!」承興帝臉色更難看了,讓人叫姬淺妤來。
姬淺妤是準備參與擊鞠比賽的,這時候換了擊鞠的騎馬裝,大步走來,到了看台下被禁軍攔住。
「姬將軍,聽說你的手臂受傷了,讓朕瞧瞧。」承興帝看向台下的姬淺妤說道。
「不過是不小心碰到的小傷,不足掛齒。」姬淺妤說道。
「姬淺妤,你是不敢給陛下看吧!我還活著,你想不到吧!你這個亂臣賊子!」趙博正迫不及待的在帘子後罵道。
「朕不會冤枉忠臣。還希望姬將軍給朕證明看看!」承興帝在高位說道,前幾日一看姬淺妤就笑,愛卿長愛卿短的,這會兒看起來非常嚴肅。
「我不知道趙御史說的什麼意思。這傷是今日我出門時,有刺客所傷。」姬淺妤說著,將袖子挽起露出小臂包紮的傷疤。
「陛下,你看!鐵證如山,她還想抵賴!陛下,可核對她的字跡!徹查她的府邸!這種人不配做大將軍,應該斬首示眾,誅滅九族!」趙博正顯得極為激動的說著。
「字跡是和姬將軍的字跡一樣的,我看過姬將軍的奏摺。姬淺妤,你可認識這個?有什麼話要說?」承興帝看向姬淺妤。
「末將不知陛下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東西?」姬淺妤神色疑惑的問道。
「你不知道?要不要朕念給你聽!你謀逆的證據就在這裡,不僅養私兵,將大珩軍隊視做你的私兵,還和阿史那耶合謀,以大珩城池換取阿史那耶的支持,聯合突厥謀奪我大珩基業!你有何話說?!」承興帝將手裡帶血的書信摔在了桌子上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