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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才有偏科的資格,亂世里的普通人為了保命還是學習全面一些比較好。你的沒出息把椿氣得額角青筋直跳。心傲氣高總是獨來獨往的她還是人生中頭一次收徒,誰知道會碰上你這麼個奇葩。
大椿攥著你「愛的信使」,氣勢沖沖朝你走了過來。她擰著好看的眉毛,走到你跟前第一件事用她那細長而白皙的手指在你的腦門上戳來戳去,一通指指點點道——
「其實那些酒不是裝在木盒,而是裝在你的腦袋裡吧?」
「你聽聽,這裡面是不是全是水的聲音。」
就和你之前學草藥學那樣,那些複雜的符號和拗口的法訣即便你反覆背誦就是不進腦子,比起咒力的流動你只覺得你腦袋化成了漿糊。
——你在大椿的攻擊下搖搖欲墜,細聲祈求說:
「對不起,請不要戳我,頭好暈。知,知識要流出來了。」
頭好暈,但是大椿在摸我誒,可能這就是所謂幸福的眩暈感。
「不許流出來!給我好好吸收進去!」
你已經很傻了,不能再傻了。懷著這樣微妙的憐憫心,美麗的巫女看著你搖搖欲墜的模樣,收回了戳擊你腦門的手指,轉而嫌棄地揪住了你白嫩的臉頰。
……大椿摸了一把,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放開手指。
「你這臉蛋捏起來手感倒是不錯。」
你臉上一陣又一陣發燙,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幸福的傻笑。
雖然正統巫女的修煉方式對你無益,但博學多識的大椿還有別的提升你戰力的手段。那是她在與桔梗爭奪四魂之玉被桔梗反彈了術式,遭式神反噬不幸毀容後,為了維持青春美貌所選擇的另一條道路。
大椿在自己的身體裡飼養了妖怪,她靠妖力維持著肉身的鮮活美麗。
而她對損毀自己容顏的桔梗那刻骨的憎恨,則將她的靈力轉為了黑暗的咒力。大椿可以將目標□□的一部分作為素材,對其進行詛咒從而控制對方的身體或者直接咒殺對方。
……
無法與式神所處的靈界溝通喚來靈魂,但是作為以負面情緒為源的咒靈,你在禁錮或者改變已有靈魂倒是一把手。
利用手裡的木盒吸取了大椿飼養的妖怪傷口處的血液,你有學有樣地向血液施加了自己的咒力,開始努力操控小妖怪的身體,停下它洶洶襲來的利爪。
你成功了。
「看來咒靈還是要學詛咒才行……」
「情愛啊,真是諷刺。」
「不過對於巫女來說,愛情本來也是一種詛咒。你的話,既然能用木盒收集到對方的血液,應該也可以以木盒為法器,咒殺對方吧……你真的要學麼?」
大椿凝視著那些眷戀地蹭著你手掌的小妖怪,神色淡淡語氣實在說不上友好。
你可憐巴巴地揉了揉袖子,斟酌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這是很不好的東西麼。」
她用那雙碧色的眼眸掃了你一眼,接著輕輕發出一聲嗤笑,開口時帶著你所熟悉的不屑與傲慢。
「哪有那麼多好與不好的,如果這個能力對你能起到幫助就行。我就是這樣成為赫赫有名的黑巫女的。」
「只是偶爾他們會說,『天啊,那個和桔梗齊名的椿大人,怎麼會變為『黑巫女』。因為世上大多是這樣會被好壞束縛的傻瓜,我才不想聽師傅的回到那所修煉場,和那群毫無主見的小巫女為伍。」
大椿在向你解釋這番話語時說得如此漫不經心。
你愣愣地看著她,腦子對大道理消化無能的同時,從那些十分勵志的話語裡捕獲了一絲細微的情感變化——
她和你一樣,都是沒地方可去的人。
你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挪動身子,往大椿的身邊靠了又靠,小心翼翼地牽起了她攥成拳頭的手掌,然後實話實說地說了一點自己的感受。
「你咒殺別人的樣子真的好美。」
「我真的好崇拜好崇拜你啊……」
「你怎麼這麼厲害,這麼強大呀?」
如是細細訴說戀慕的話語,你將腦袋殼靠在了大椿的肩上。
「閉嘴,你煩死了。」
椿白皙的耳畔上浮現了一絲緋紅。她不快地發出嘟囔,抖了抖肩膀,可到底沒把你這個不可回收的大廢物抖下去。
而你則像是午睡的貓那樣,懶洋洋地依偎著美麗的巫女,在垂眼間突然感受到了窗外吹來的清風。
現在正值盛夏,是繁花爛漫的好時節,雖然奈落的府邸內總是籠罩著瘴氣,庭院因此而顯得有些蕭瑟。
但是風卻把外面的花朵吹了進來,那片柔嫩的花瓣正隨著微風翩躚,飛舞盤旋的樣子仿佛是一隻輕盈的蝴蝶。
可真是漂亮。
……
你們的作戰計劃很簡單,在戈薇從食骨之井返回村落精神最為鬆懈的時候,由大椿遠程放出式神襲擊戈薇,隱蔽地取走她的血液。
四魂之玉的力量令黑巫女狠辣的詛咒如虎添翼。大椿可以以血液作為媒介控制戈薇的身體,令她舉起破魔之矢親手了結自己的戀人。面對神志不清的戈薇,犬夜叉必然束手束腳無法施展全力,只能坐以待斃。
就算這位半妖聯手同伴僥倖制服了戈薇,大椿也可以利用詛咒侵蝕戈薇的生命,消滅奈落收集四魂之玉最大的敵人之一。
本來椿說好了要帶你一起上戰場,囑咐你作為徒弟為了師傅要第一個衝鋒陷陣,想辦法儘可能用你蠱惑男人的手段散發酒氣,干擾犬夜叉的行動,為她爭取咒殺戈薇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