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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客氣。」
「虎杖你來的好,你也得去。」
不待你反應, 不管說著「老師你回來了」企圖勸架的虎杖,也沒有理會說「手腳放乾淨點」的宿儺,五條悟便手腳不停。
他一手拎住虎杖的領子,一手摟過你的腰,將你夾在腋下,直接啟用了轉換空間的咒術。
數秒後,代替地下室地板出現在你眼底的是清澈的湖泊。
夜風中瀰漫著氤氳的水汽,夾雜著森林特有的草木植物的清香。
但自水澤另一頭傳來的、仿佛岩漿般灼熱的咒力, 卻讓置身於寧靜郊外的你瞬間繃起身體。
「你什麼意思?」
「居然把那種弱小的女人帶上戰場,她是咒靈吧?要當做盾牌麼?你這個令人作嘔的小子。」
殺氣騰騰的聲音如此令人熟悉。
抬起腦袋循聲望去後,你看到了闊別百年的熟悉面孔——
覆雪富士山一樣的頭頂,青白色的皮膚上鑲嵌著一隻瑩潤的眼,還有那口整齊的黑齒。
雖然身體成長了一些,語氣也變得格外老成,但你絕對不會認錯!
是宿儺曾送給你,在工坊為你燒火的「阿壺」。
自打你於雨日同他分別後,你就沒想過會再遇到這位大地的詛咒。
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然成長成了特級中的特級,跟少年院的咒胎比起來真可謂天壤之別。
但說到特級,好傢夥,五條悟帶你出來是讓你幹什麼來著?
不說面無血色的你,在看清所謂的特級咒靈究竟是誰的時候,兩面宿儺也跟著沉默了一陣。
以猩紅的眼眸望著五條悟,他發出一聲幸災樂禍的嗤笑。
「你讓她吃這個壺?」
五條悟以理所當然的語氣回覆說:「不可以麼?你看它活力四射的樣子,一看就很有營養吧!」
「蓋棺鐵圍山!」
伴著一聲怒吼,沖天的怒氣最終化為了從地心迸發的岩漿。
咒力化為封閉的岩壁,掩去了皎潔的月光,將你們困於其中。
腳底是被流淌的漿液炙烤成一片漆黑的土地,不斷攀升的熱度讓你的汗水同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這真是最糟糕的重逢。
你看著突然展開的領域異空間,忍不住如是想到。
全完了。
無論是你和阿壺本來就很塑料的關係,以及他可能的未來。
就算聲勢如此浩大,但阿壺到底只是個百歲的孩子。他當初無法戰勝宿儺,現在也無法戰勝傳言可以同宿儺一戰的五條悟。
他是真的把你當成不幸淪為盾牌的同伴了麼?
你驚訝地發現無論是岩漿還是岩石都主動避開了你的位置。
展開領域的特級最終被「無限」的術士擰下了頭顱。
而那個腦袋最後被遞到了你的手上,做出這一切的術士重新拉上了眼罩,威脅說:
「你最好如實招來,不然我就把你給她吃掉。」
「喏,你要吃這個麼?」
時間好像倒退到了你和阿壺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夜晚,咬牙切齒的咒靈看起來恨不得直接從你手背上撕下一塊肉來。
但五條悟將手掌搭在你的肩上,你也成為了「無限」的一部分,暴怒的阿壺根本觸碰不到你們其中任意一人。
手掌抖個不停,眼淚也跟著往下掉。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行的,不行,我做不到。你看他這麼可愛,他還會說話,怎麼可以做這麼殘忍的事……」
這可怎麼辦啊?
你腦子裡一團亂麻,忍不住求助地看向身邊的粉發少年。
虎杖抿了抿嘴唇勸道:「不要讓她吃奇怪的東西吧……就像人不會吃會唱歌的小熊軟糖一樣,很奇怪啊。」
而這個等級的戰鬥根本引不起宿儺的興趣,他懶洋洋地瞥了你一眼,毫不客氣地冷笑說:「多少年了,還是個沒用的東西,吃掉就吃掉吧。」
氣氛變得很微妙。
好在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有一枚花種破空而出射到你的腳邊。
在它埋入土地後,以其為中心,瞬息之間草地上盛開了無數色彩斑斕、品種各異的花朵。
如夢似幻的美景削弱了在場所有人的戰意,卻唯獨沒有影響你的認知。
作為同樣影響他人精神的詛咒,你對這種咒術抗性很剛,得以第一時間看向了沖向這裡的咒靈。
沒有殺氣。
是特地來救阿壺的同伴麼?
拔地而起的藤蔓一根捲起珍貴的容器虎杖悠仁,一根則抽向你的手掌,在五條悟被吸引注意的那一刻,你發出一聲受驚的尖叫,裝作閃避的樣子,將燙手山芋扔向飛奔而來的咒靈。
【快跑,阿壺】
在轉身前,你無聲地沖半空中的頭顱說道。
與此同時,有奇怪的聲音直接鑽入你的腦中,明明聽起像收音機調頻過程里嘈雜的怪響,卻意外留下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里梅,一天後凌晨一點,XX街道的廢棄工廠】
……
這就是宿儺所說的換個地方麼?
猶豫於信息的真實程度,你主動向領域內的宿儺徵求了意見。
「走啊,難不成你更想一直留在地下室,等那個嫌你挑食的六眼再給你弄點新鮮花樣?」
宿儺戲謔的反問讓你一臉複雜地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