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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看本子麼?
但如果是他的話,比起恐懼,你心頭湧起地更多的是一種怪異的期盼……
你忐忑地攪動著手指,稍稍垂下了一點腦袋,用濕潤的眼眸自下而上地注視著那雙動搖的黑眸。
以甜蜜而毫無保留的話語向戀人表明心意。
「如果是傑的話,不要緊的。水手服我也會穿的……」
「但請對我溫柔一點……你是不會弄痛我的吧?」
僅在最後時分,發出一些軟弱而可憐的請求。
普通人和咒靈註定無法相愛。
更何況是被你用「口嚼酒」救回的瀕死者。
在索求你的那一刻,他們的身份就會從所謂的「丈夫」墮為「口糧」,被詛咒污染的身體將以更快地速度走向潰爛。
而你的酒帶來的是「狂暴而肆虐的愛」,一般很少人能忍耐得住這樣的誘惑。
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你感到十分無辜。
畢竟你又沒被小心翼翼地呵護過,就連愛你的真人也會說出「今晚就為了我變得亂七八糟一點吧」這樣任性的請求。
所以「傑」這樣溫柔而克制的男人才會成為除真人以外你唯二記住的丈夫。
當你將他的手臂抱在懷中,因為「溫柔相待」而倍感虧欠問他「你不想抱我麼?」的時候。
仿佛在安慰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這位術士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氣。他將手掌放在你的頭上,輕輕撫摸你的秀髮,然後耐心地同你解釋:
「我麼?我想再多陪你一段時間。」
「……而且你更喜歡溫柔的男人吧?」
「如果真的忍不住的話……」
你同他共浴在令人著魔的月光下,他眉眼雋秀,氣質端莊似有佛相,令人想起慈悲為懷普度眾生的菩薩,卻偏偏低垂著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看你苦苦在欲氵海里掙扎。
作為戀人,他當然會親吻你觸碰你,帶你帶來歡愉——
昔日裡溫柔拭去你的淚水的手指,如今被溫熱的露水弄得黏氵膩濕滑。柔軟的嘴唇則貪婪地吞下你細碎的嗚咽。
……
「做個好夢。」
到了後半夜,他雖然散了一頭黑髮,出了一身薄汗,但整個人到底還算整潔,能語氣平和地為你掖好被角,側躺在你的身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你的後背,為尚未緩過來的你順氣。
只有在他臂彎里的你化成了一汪春水、輸得一塌糊塗。
你隔著一層眼淚凝視丈夫的面容,細聲細氣地同他撒嬌說再要一個親吻才肯入睡。
男人正將黏在你臉龐上、被汗水濡濕的碎發別至你的耳後,聞言從喉間發出了一聲無奈的輕笑。
同他親吻時與他呼吸交錯。
在如此貼近的距離里終於看清了他的眼神。
那雙微微眯起的黑眸也是曖昧而深沉的——
宛若海上風暴即將來臨的前一刻,暗色的天幕充滿了陰雲密布的平靜與溫柔。
狂風暴雨只在他的心頭肆虐。
高高在上的菩薩到底被狡猾的詛咒拉入了人間。
可真讓人著迷啊。
……
作為直接被告白對象,少年的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誒?」
自喉嚨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疑問。
聽起來含糊又可憐。
而被他用胳膊鎖喉的五條悟,雖然只是作為被順帶的無辜路人,也同樣震驚得忘記了掙扎。
他目瞪口呆地盯著你,微微張開了嘴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五條悟的耳根燒得一片通紅,滑稽的小墨鏡從鼻樑上滑了下來。
莫名其妙地遭此劫難,難言的感情最後化為熊熊燃燒的烈焰從五條悟的心間噴薄而出。
「這,這不公平……」
「憑什麼啊!到底是憑什麼啊!?」
「你這個好運氣的夏油傑!我反悔了!我現在就要拆穿你這個下流胚的真面目!!
他叨叨著只有自己能懂的怒吼,揮動拳頭砸向了昔日的密友。
……
比起鬧得雞飛狗跳的男人,佇立觀戰的大椿還算冷靜。
她一直沉默不語,直到在你和傑的對話中,捕捉到了問題的關鍵,方才擰著秀美的眉毛,突然側過臉向你詢問說:
「水手服,什麼水手服?我們家有水手服那種東西麼?」
你:「有的哦,之前神樂給我買過好多的衣服,讓我擺造型給她當漫畫模特。」
大椿醬的眼神犀利了起來。
她面色冷凝,將白皙的手掌狠狠按在神樂的肩上,一把將佝僂著背部欲將逃離的她撈了回來。
「……還有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神樂——」
神樂汗如雨下。
「這,這不是為了後面出門逛街,先選擇一下適合她風格的出行服麼……」
堂堂大作家居然做出了這種事。
「痴女啊。」
墨鏡宅男指指點點。
他已經被當做所有人里堪稱精神污染源一樣的邪惡存在了,所以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糟糕,他的反擊措施就是把其他人一起拉進道德的低谷。
誰也逃不掉的!
第34章
最後你還是穿上了神樂特別收藏的水手服。
春季的雨日空氣里還帶著絲絲的涼意, 所以制服樣式首選條件是保暖而不是美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