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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三叔自己都還沒開口,關他爹什麼事兒!
原本他們也不想來這找林家麻煩,小妹頭是磕著了,但大夫已經說了並無大礙,小寶後面冷靜下來也解釋清楚事情原委,小妹根本就是拉架的時候絆住了腳,自己摔的,在場那麼多小孩都能作證,這事要是說起來,怎麼著都賴不著人林家。
可他爹傻啊,把這事告訴了他奶奶,她奶奶和兩個嬸娘一聽,頓時氣勢洶洶就找上門來,明面上打著為他小妹做主的理由,暗地裡誰不知道她們是想從林家訛筆藥錢?
別看現在嚷嚷得凶,真要出事只會怪在他們二房頭上,偏他這爹是個實心眼,就願意相信他這些虛偽的兄弟爹娘。
反正他是丁點也不信的!
要不是為了看著他這傻爹,他都沒臉上門來找人家麻煩。
眼下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這兩家的仇算是結下了。
王福貴看了眼沉著冷靜,拿著刀割人脖子都面不改色的林美依,心裡總覺得有點悶悶的。
說起來,他今日本該是要感謝林大丫及時提醒他的,要不是她提醒了一句,當時已經慌了神的他恐怕就要耽誤小妹治療了。
林美依可不知道王福貴在想什麼,她挾制了馬氏一步步往前,逼得王家人步步後退,生怕她手一抖,人就沒了。
王老太太最受不了這種被人鉗制的感覺,當即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對著前來圍觀的村民們哭開了。
「造孽呀!我王家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竟讓人拿著刀子割脖子呀!」
「林大丫你小小年紀怎麼就如此狠心?你要殺乾脆就把我給殺了吧,我那兒媳一沒惹你二沒招你,你要她的命做什麼呀?」
「你個老虔婆,放你娘的狗屁!」
聽見女兒被人毀名聲,劉氏炸了,「你王老太太是個什麼東西村里誰人不知?就你還好意思在這跟我哭委屈?你再敢多說我閨女一句,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我家依依最是體貼孝順,她是見不得她娘叫人抓了手腳被人欺負,這才急了,我家閨女我自己知道,誰敢亂編排她我劉招娣絕不放過!」
「依依,把這人放了,碰他王家的人都覺得髒了咱林家的手!」
林美依聞言,放下了鐮刀,一把將嚇得渾身癱軟的馬氏推出去,王平趕忙將媳婦接住,她這才沒有摔在地上。
劉氏繼續指著身前這一群王家男人,大聲罵道:「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你家王二妞分明就是自己絆倒才磕傷了腦袋,當時在場那麼多家孩子,偏生不找別個就賴上了我家狗蛋,這是為什麼?」
「可不就是逮著咱們林家沒有能幫襯的叔伯長輩,使勁的欺負咱林家啊!」
「我男人今日是不在家,要是他來了,瞧見你們這樣欺負我們,定要撕了你們!」
劉氏說得激動,還有些委屈,心中暗暗期盼丈夫兒子趕緊回來,同時扭頭看向站在堂屋門前,從始至終還未發一言的婆婆張氏,請她趕緊出馬。
別看她暫時略勝一籌,但要是剛剛沒有閨女那一刀,她是真的擋不住王家這些婆娘。
王家男人聽到劉氏提起林有才父子倆,想起他們那威猛的身材,心裡頓時打起鼓來。
可他們老娘媳婦根本不在怕的,王老太太見劉氏將自己的輿論優勢全部搬走,馬上就開哭。
「我可憐的二妞啊,讓人推倒磕了腦袋,那血嘩嘩的流,要不是你命硬,閻王爺就要把你從奶奶身邊帶走了啊。」
「奶奶不求別的,就想給你求個公道,如今你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還被人栽贓,奶奶這心裡痛啊……」
她一邊哭一邊給兩個兒媳使眼色,胡氏馬氏立馬接受到信息,也開始哭起來。
胡氏說:「林狗蛋這小子一直是咱村裡的小霸王,仗著他父兄護著他村里孩子就沒有不怕他的,可憐了我家小寶,就說了他一句,引得他不快了就要打人。」
「小寶他姐姐正好路過村口,瞧見弟弟被人欺負,忙著上前去拉架,結果誰能想到,這小霸王年紀小小,力氣卻隨了他父兄,小小一個人,推得我家二妞撞倒在石頭上,腦子上都磕出個大窟窿,那血嘩嘩的流呀!」
馬氏隨即附和,「大家都是做娘的,誰也不願看著孩子受這罪,我二嫂看著孩子那白生生的小臉,哭得眼睛都快嚇了,真真是可憐。」
「可這林家人竟還不認帳,不認帳就算了,還倒打一耙,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喲!」
一面是潑辣護犢子的劉氏,一面是哭得委屈不已的王家女人,再想到王家二妞受傷躺在床上的情景,圍觀的村民們下意識偏向王老太太,開始指責起林家來。
「人都磕著了,現在還昏迷著,這是板上釘釘的事,這劉氏怎還偏袒自家兒子?」
「是啊,你瞧他們這一家子,林大丫敢對人上刀子,那林狗蛋也很是霸道,上次跟我家孫子搶塊糖,把我孫子新做的衣裳都給扯壞了。」
「結果我領著孩子找劉招娣,你猜她怎麼說?」
立馬有人追問:「怎麼說?」
王姑婆嘆了一口氣,這才答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說我還能怎麼樣?只能領著我家可憐的孫子家去,認了這個栽。」
村民們的竊竊私語傳入林家人二中,一直未曾有所動作的張氏忽然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