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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這般情況,若是多停留一刻,危機便多一重,哪怕連夜趕路,咬牙也必須撐著。
青芸察覺到母親的情緒,伸出手,輕輕牽住了母親的手。
年輕人氣血旺盛,熱氣順著掌心傳來,莫夫人冰涼的手也漸漸暖和起來,母女倆相識一笑,目光堅定。
明晚就是再難,她們也不會給眾人添麻煩的。
「那大家早點休息吧。」林大郎笑著說道。
眾人紛紛散去,劉氏沖狗蛋招了招手,領著倆小的回屋了。
林美依攙扶著奶奶,一塊兒回房。
這邊的驛站更小,但大傢伙還是給祖孫倆單獨騰出一間房來。
由於張氏的特殊身份,就連莫夫人也對此決定毫無異議,大傢伙都覺得,這是應該的。
特別是次日清晨,起來就看到張氏站在屋檐下為大傢伙此行測卦時,大傢伙對老太太的敬意,又高了一層。
「奶奶,怎麼樣?」林大郎上前忐忑問道。
張氏停了測算,一邊將工具遞給林美依收好,一邊看著眾人,淡笑道:「中卦,有驚無險。」
有驚無險,那就是好的!
大郎笑了,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一路上沒有人員傷亡,對他來說那就是上等的吉卦。
回頭看向眾人,「咱們出發吧。」
鐵甲衛積極響應,翻身上馬,利落帥氣。
黑褐色的軍制大衣包裹著強壯的身軀,立體的裁剪更顯挺拔,配製披風帽兜一戴,風雪立即阻隔,縱馬飛馳,英姿颯爽。
青嵐剛安置好家人騎馬歸隊,一抬眼就看到這隻帥氣的隊伍,頓時目瞪口呆。
「這、這……林大郎你站住!」
漸漸意識到自己是那獨一份,青嵐怒了。
快馬追到意氣風發的林大郎身前,伸手抓住他的披風,委屈質問道:「你們這是何時做的衣裳?怎沒有我的?我的呢!」
林大郎早就猜到有人要跳腳,見事情果然發生了,頓時沒忍住笑出聲來,得意道:
「早就做了,偏你不在,哈哈哈,羨慕吧?羨慕也沒有了!」
看林大郎這欠扁的模樣,青嵐氣得想把他身上的衣裳扒下來。
不過僅存的理智還在,只在腦子裡將林大郎得意的臉撕得稀爛,實際上什麼也沒做,就瞪著神色得意的鐵甲衛們。
大傢伙感受到他的目光,急忙將頭低下去,不與他對視。
有那過分的,更是一手捂住衣裳,時刻做好了他會來搶的準備。
「好啊,你們行!」青嵐怒喝一聲,挨個將人指過去,氣得打馬退到車隊最後面。
那兩隻眼睛,幽怨的看著前方英姿颯爽的隊伍,心裡別提多酸了。
這衣裳他從未見過,但不妨礙他看它的第一眼就愛上了。
不說那帥氣的款式,只說實用性,就比軍制盔甲棉服好多了。
胸前有兜,能放東西,腰帶配了刀鞘插入口,還能帶刀,長度也合適,過膝保暖,側面開叉也不影響行動。
袖口包裹極好,不漏風,還不顯勒,騎馬射箭揮刀,都很方便。
重點是,每個人穿在身上都那麼合身,一看就是特別按照每人尺寸定製的!
想到這,青嵐更酸了,為什麼有這等好事就沒有他的份?
感覺錯過了一億兩黃金!
青嵐幽怨的目光實在是太過強烈,引發了潘叔的強烈共鳴。
因為林有才有,而他沒有!
兩個天涯淪落人,忽然察覺到彼此的存在,目光迅速對到一處,看到對方的普通盔甲棉服,心裡終於平衡了。
肖娘子在馬車裡看著二人那惺惺相惜的模樣,好險沒樂得笑出聲來。
那大衣一看就知道是依依做的,她和虎子雖然沒挨著大衣的邊,但比起相公和青嵐來說,那還是幸福得多。
好歹她和兒子一人還有一個香囊。
「娘、娘、暖!」虎子舉著香囊在母親面前晃悠,大眼睛亮晶晶的,努力分享自己的感受。
肖娘子配合的摸了摸兒子手中香囊,入手果然是暖的,心中訝異,但很快有釋然了。
眼前浮現出那日在驛站,少女一人對敵神秘老者的畫面,肖娘子心中雖有許多疑問,但還是選擇沉默。
因為她始終相信,自己的徒弟兒,是個好人。
既然知道她是好的,那別的什麼都不要緊了。
「虎子,香囊是誰給的呀?」肖娘子笑著逗弄兒子。
三歲的虎子立馬奶聲奶氣的回道:「是依依姐姐~」
「那虎子喜歡依依姐姐給你的香囊嗎?」肖娘子點了點兒子的小鼻頭,順帶給他揩掉墜在鼻頭的清鼻涕。
這北邊的天,的確冷得讓人難以適應。
好在還有那發熱的香囊在,虎子天天都抱著睡,到也沒染過風寒。
被揩鼻頭,虎子不舒服的躲開,蹲坐在自己的毛毯上,抱著香囊嘟囔:「虎子最喜歡依依姐姐惹……不喜歡娘親,鼻子痛痛,哼!」
肖娘子無奈失笑,乾脆上手,狠狠揉了一把兒子肉嘟嘟的小臉蛋,「你個小沒良心的。」
不一會兒,馬車裡立馬傳來虎子委屈的乾嚎,在前的林有才夫妻倆聽見,忙扭過頭來問:
「咋地啦?虎子怎麼哭了啊?莫不是受了寒?」
「嫂子,我這多一張毯子,要不給你拿去啊?」劉氏關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