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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為家裡經營,婆婆卻還是把自己當外人一般藏著掖著,劉氏就覺得氣憤和委屈,當即笑臉就垮了下來。
娘您怎麼能這麼偏心眼!
劉氏:難受、想哭!
王若丸察覺到婆婆的變化,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忐忑回頭望向林大郎,眼神求助。
林大郎大大咧咧,上前笑道:「奶奶給你你就收著吧。」
王若丸還是有點猶豫,她不知丈夫是否感受到了婆婆的情緒,反正她不敢收。
張氏將孫媳婦的神情全都看在眼裡,無奈的朝劉氏那邊瞪了一眼,拍拍王若丸的手,慈愛一笑:
「好孩子,拿著吧,我也沒什麼好東西給你們了,這玉手鐲是我年輕時戴過的,長久帶著,對身體有好處。」
「這……太貴重了。」王若丸聽了張氏的話,更不敢要了。
打從玉鐲套到她手腕時,她就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縈繞在玉鐲身上,直覺告訴她,這玉鐲絕對不是普通的玉鐲,她剛入門就拿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婆婆還在一旁瞪眼盯著,那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王若丸想要將玉鐲取下來,原本滿目慈愛的張氏忽然冷了臉,「給你你就拿著!」
說完,拄著拐杖站起身,來到滿臉不服的劉氏身前,又從頭上拔了一隻簪下來,遞給她。
「娘?」劉氏頓覺驚喜,不敢置信的望著張氏,「這是給我的?」
「不然呢?」張氏沒好氣的嘆了一口氣,親手將髮簪別在劉氏髮髻上,臨了惡狠狠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好險沒把劉氏戳倒在太師椅上,
「你啊,什麼時候才能沉得住氣,既是要給,我便不會落下任何一人,好好收著,這簪子可比手鐲精貴!」
說完話,老人家搖著頭嘆著氣,回屋去了。
待她一走,二丫和狗蛋立馬衝到母親面前,好奇的要拿母親的新簪子瞧瞧。
劉氏一手護著頭一手給了兩人腦袋一巴掌,「去去去,這是你們祖母給我的,誰也不許碰!」
這可比那玉鐲精貴呢,可碰不得!
此刻,劉氏得意得全然忘了剛剛的不快,連帶著對王若丸也有了笑臉,還親熱的招呼人家過來,握著人家的手,暗暗對比了一番,瞧那玉鐲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青玉色,不見得有多通透水潤,心裡頓時平衡了。
故意拔下頭上簪子仔細端詳片刻,這髮簪似玉非木,紫黑的顏色,看著深沉,卻透著一股透潤光澤。
劉氏眯著眼睛仔細瞧,她要看看這簪子怎麼比玉鐲好。
正巧太陽升起,透了一縷光過來,射在劉氏舉起的髮簪上,那一瞬間,劉氏忽然看到一間茅草屋出現在光暈中,裡面有米糧蔬菜瓜果,擠得滿滿當當。
「嘶~」劉氏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有被驚到。
以為自己眼花,狠狠擠了擠眼,定睛再看,那縷光已經消失,簪子就是普通的簪子,沒有茅草屋也沒有米糧瓜果。
「咦?」劉氏皺了眉,暗道:剛剛眼花了不成?
正感嘆著,由於心中一直想著那茅草屋,忽然之間,靈台一陣激鳴,劉氏嚇得一哆嗦,髮簪尖銳的尾巴隨著她這一抖,斜斜刺進手指,殷紅的血頓時濺了出來。
「娘您扎著手了!」
距離她最近的王若丸驚呼出聲,急忙取出手帕要去給婆婆擦血,哪知,林美依忽然插了進來。
「大嫂,我來吧。」林美依拿走王若丸手裡的帕子,安慰一笑,轉身就捂在了母親手上。
劉氏還沒反應過來呢,丈夫女兒就已經來到身前,一人給她處理傷口,一人將髮簪給她重新插入發間。
匆忙間,除了林美依,再也沒人注意到,那紫黑色的髮簪身上幽幽光華一閃而逝。
劉氏還有點懵,她忽然感應到了什麼,但說不清楚,整個人看起來就有點愣愣的。
林美依將母親受傷的手指頭用撕碎的手帕包好,眼角餘光瞥見母親那愣神的模樣,忙對老爹吩咐:
「爹,你帶娘回屋擦點藥吧。」
林有才頷首,立馬將妻子扶了回去。
二丫和狗蛋心裡惦記著母親,想要跟著去,叫林美依一手一個,迅速拎了回來。
「湊什麼熱鬧,王先生可不喜歡遲到的學生,早課時間快到了,你倆給我上課去!」
「啊?」二丫頓時苦了臉,「大姐,今天大哥大喜的日子,不給先生放個假嗎?」
林美依呵呵冷笑,「你想得美,我和大哥花錢請來的先生,憑什麼要給他放假,你倆快去!」
二丫和狗蛋垮了臉,眼巴巴望著新嫂子,指望她給說兩句。
然而,大人總是站在一邊的,新嫂子只給了他倆一人一個見面紅包,便將他二人推了出去。
二丫:「……」
狗蛋:「……」
「快些走吧,你們先生在族中可是出了名的臭脾氣,不要吃了罰才好。」王若丸站在大廳門口,滿眼擔憂,態度真誠。
可見是真的擔心兩小的會因為遲到受罰。
瞪了一眼偷著樂的大哥大姐,姐弟倆悻悻走了。
大廳內只剩下林美依三個年輕人,以及王若丸的丫鬟婆子。
王若丸從丫鬟玉棋端著的托盤上拿起一個禮盒,正將這個禮物遞到妹妹林美依手上,忽然就聽見前院傳來一聲尖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