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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看到這隻小貓面具,竟然會如此激動。
「是援軍!!」
「真的援軍!」
「天子!!你們快看,是不是天子?那黑袍之人!」
果不其然,真的是大隋的天子,楊兼站在戰船的船頭,負手而立,黑色的長袍被烈風撕扯的翻飛,仿佛一條黑色的游龍。
滕王楊瓚快速從身後走過來,說:「皇兄,風向變了。」
日前楊瓚觀看星象,這些日子都會有風,而且風向雜亂,果然便應驗了。權景宣起初與吳明徹交鋒的時候,風向是有利他們的,哪知道剛放火沒有多久,火勢就轉了過來,如今風向又開始變化,重新變得有利於他們。
楊兼的唇角挑起一絲微笑,說:「好得很,看來咱們來的正是時機。」
風向變化,大火開始往吳明徹的戰船上瀰漫,與此同時,鎮軍將軍權琢玠冷聲下令:「派出發拍船隻,全速前進,迎擊陳軍!」
「是!」
楊兼的援軍仿佛天兵天將一樣降落人間,簡直來的太是時候了,快速向權景宣的大船併攏而來,權景宣也配合,援軍登船,立刻救火,幫忙補救船隻。
楊兼也登上大船,笑著說:「讓權將軍受驚了。」
「咕咚!」權景宣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叩頭說:「卑將死罪!!卑將輕敵,死罪!死罪啊!還請天子責罰!」
楊兼伸手托起權景宣,說:「權將軍言重了,誰都會做點傻事,聖人也不得免俗,權將軍何苦責難自己呢?再者說了,權將軍請看,你做的反而是好事。」
權琢玠接手了權景宣來指揮,帶領著自己的一萬水軍,快速將吳明徹的水軍包圍起來。
因著方才吳明徹一方乘勝追擊,所以船隊難免拉開了距離,如此一來,便成了引君入瓮,權琢玠的水軍將吳明徹和其他船隻的干係斬斷,讓吳明徹變得孤立無援起來。
吳明徹一看這場面,心中咯噔一聲,說:「糟糕!中計了!」
陳人士兵們一陣迷茫,說:「將軍,到底怎麼回事?!」
吳明徹冷著臉說:「權景宣驕縱輕敵,竟然都是他們的計策,是老夫看走了眼!快,下令撤軍!」
權景宣驕縱輕敵,其實都是真的,楊兼只不過小小犯壞,小小的助長了一下權景宣的氣焰,權景宣自然更加不可一世,變成了最好的誘餌,將吳明徹這條大魚吊了上來。
因著楊兼早有準備,而且掐的時間恰到好處,所以權景宣只是受驚,他的軍隊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反而是吳明徹,吳明徹這個老狐狸也沒有頂住楊兼的套路,自己鑽了進來,變成了現成的獵物。
「將軍!大事不好!風向變了!」
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吳明徹的隊伍被包圍在中間,偏偏這時候風向還變了,想要放火,反而會燒了自己,想要發拍,敵方的人太多,他們發拍沒有優勢。
吳明徹說:「快,摘掉鉤拒,往東角衝突,看看能不能衝出去。」
「將……將軍!」
陳人士兵大喊著:「不好了!咱們的船隻,被隋軍掛上了鉤拒!」
吳明徹深吸了一口氣,說:「冷靜!都不要亂!」
「吳明徹!」就在此時,突聽有人大喊他的名字,眾人回頭一看,原來隋人的舟師已經靠的很近,幾乎可以面對面說話。
楊兼扶著圍欄,笑眯眯的說:「吳明徹,你的侄兒在朕手裡!要不要一起來做俘虜?朕的大隋很是好客,可以為你們準備親子牢房啊!」
楊廣:「……」
楊廣很是無奈的說:「父皇,小心一點,距離敵船已經很近了,後退一些,免得被傷到。」
楊兼似乎覺得很有意思,說:「無妨。」
吳明徹不是完全能聽懂他在說甚麼,但也聽得出來,楊兼是在消遣自己,氣的頭頂冒煙。
然而吳明徹竟然沒有中了楊兼的激將法,沒有頭腦一熱就迎擊上來,反而還是堅定的撤軍,想要從東角衝突出去。
楊廣挑唇一笑,負著小肉手,說:「看來父皇的激將法不管用。」
楊兼咂咂嘴,吳明徹還真是個人物兒,關鍵時刻一點子也不衝動。
楊兼乾脆撂挑子,轉頭對權琢玠說:「鎮軍將軍,看你的了。」
權琢玠下令說:「穩住鉤拒,縮短船距,登船作戰!」
「是!」
吳明徹的大船和自己的舟師拉開了距離,那些舟師想要營救吳明徹,但是根本衝突不進來,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隨著「咚——」的悶響聲,權琢玠成功的讓大船併攏在吳明徹的船隻旁邊。
隨即是「踏踏踏」的腳步聲,隋人士兵快速登船,蜂擁一般衝上去。
「將軍!」陳人士兵大喊著:「將軍!敵軍登船了!」
「怎麼辦!?」
「人數太多了,咱們擋不住啊!」
吳明徹臉面上青筋亂蹦,咬牙切齒的說:「放下小船,只撿重要的物資,撤退!」
楊兼併沒有登上敵船,畢竟他雖然御駕親征,但身為天子,還是要有天子的架子,一方面是坐鎮助威,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安全著想,如果天子不慎被敵軍抓住,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所以楊兼帶著小太子楊廣還在自己船上,權琢玠帶著士兵快速登上敵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