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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白蓮花楊兼
趙國公, 宇文招!
宇文憲眯起眼目,他不久之前剛剛提醒楊兼,宇文招暗地裡聯絡過自己,很可能要搞一些手段, 沒想到這麼快竟然就來了。
幾個死士刺客顯然都被嚇怕了, 異口同聲,全部招認, 所有人都指認宇文招是指使他們的人。
楊兼若有所思的笑著說:「趙國公……」
他說著, 擺擺手, 道:「全部押解下去,隨同隊伍, 一同入長安, 我要用這些死士, 和趙國公……當面對峙。」
「是!」楊整負責押解死士, 很快帶著死士離開了幕府大營,全都押解起來。
昨日夜裡被刺客偷襲,大家都沒有休息,楊兼特意令眾人今日休息, 明天再啟程:「腳程不是問題, 畢竟此去長安,還有各式各樣的困難, 咱們穩穩的走才是正經兒。」
眾人點點頭,各自回去休息, 退出了幕府大營, 唯獨留下楊兼和小包子楊廣二人。
楊廣穩穩的坐在席位上, 小短腿跌坐著, 雙手放在膝蓋上, 如果忽略了緊緊蹙著的小川字眉,簡直就是一個標準的乖巧坐動作。
楊兼走過去,說:「兒子,想甚麼呢?」
楊廣眯著眼睛說:「在想……這些刺客死士。」
楊兼說:「死士有甚麼不對?」
楊廣說:「並無甚麼不對,不對的是趙國公宇文招。」
楊兼挑眉追問:「何出此言?」
楊廣板著一張小肉臉,老神在在的說:「趙國公此人,雖看起來風流輕艷,但本人疑心病極重,思慮深沉,經常因著思慮過深,而當斷不斷……」
這一點子有點像歷史中的袁紹,東漢末年三國時期,袁紹明明才是最大的「軍閥頭目」,然而正因著袁紹總是當斷不斷,思慮太深,所以錯過了很多大好時機。
楊廣又說:「趙國公心思如此細膩深沉,這次的死士刺殺太過冒失了,不是麼?」
死士雖然用了毒氣,但是這麼多大軍,想要全都毒倒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被抓的概率保守估計也是一半對一半,這麼冒失的舉動,有些不像趙國公。
楊兼說:「你的意思是……死士說謊?」
楊廣卻搖頭說:「這倒不見得。」
兩面都被楊廣說了,楊兼卻沒有露出糊塗的表情,而是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似乎想到了一個第三種可能性……
大隊人馬第二日便即啟程,浩浩蕩蕩的繼續往長安而去,一路上困難不少,除了宇文招之外,還有其他人也不希望楊兼入京,停停走走的,最終卻還是到了京兆長安。
大部隊抵達長安之後,在大門口便停住了腳步,有人攔在門口,不讓楊兼入城,守城在樓上大喊著:「請鎮軍將軍卸去兵馬!兵馬不得入城!」
楊兼帶著大兵,這麼多兵馬自然不能入長安城,也是合情合理,但是這一趟回來,周主和齊主同時駕崩,長安必然已經亂套,如果不帶兵馬進去,總是不能叫人安心。
宇文會說:「如何是好?咱們的兵馬怎麼辦?」
楊兼低聲說:「無妨,全都駐紮在郊外。」
宇文會點點頭,立刻去安排駐兵的事情,將兵馬駐紮,挑選了精銳跟隨,果然守城沒有多加難為,馬上開門放行,讓眾人入內。
楊兼等人入了長安城,立刻便有飛馬跟上來,一個禁衛軍從馬上翻身下來,跪地拱手說:「朝中廷議,請大冢宰與鎮軍將軍火速進宮,參與廷議!」
楊兼這前腳剛剛進了長安城,後腳便來人請他們去廷議,很顯然,有人在長安城排布了眼線,專門監視著城門。
楊兼沒有拒絕推辭,眾人一併子驅馬入宮,到了公車署,把馬匹全都卸下來,隨即往聽訟的正武殿而去。
走到半路,便看到前面森然的禁衛軍,少說也有五十人,橫在路上一字排開,將前路堵得嚴嚴實實。
楊兼挑了挑眉,說:「真是夠熱鬧的。」
禁衛軍頭領拱手說:「見過大冢宰,鎮軍將軍,各位國公、將軍。」
楊兼笑得十足親和,說:「臣奉命前來廷議,這是……?」
禁衛軍頭領說:「請鎮軍將軍不要誤會,因著前些日子宮中混入了刺客,欲圖行刺太后,因此才布下重兵防衛。」
楊兼點點頭,禁衛軍讓開一條道路,請他通行,只不過楊兼和宇文護剛剛走過去,「啪!」一聲,禁衛軍立刻將長戟一合,兩條長戟交叉,攔住了去路,將其他人全都阻隔在後面。
楊兼和宇文護回頭去看,禁衛軍又是一字排開,將其他人盡數攔在了後面。
宇文會是個暴脾性,說:「你們這是甚麼意思?好大的狗膽!連我也敢攔?!」
禁衛軍一板一眼地說:「請驃騎大將軍見諒,此次正武殿廷議,乃是奉太后詔令,並非羣臣朝議,而是小規模的廷議,太后有令,只請大冢宰與鎮軍將軍入內廷議,其餘人等,一概請在此等候,不得入內。」
「你說甚麼狗屁話!?」宇文會瞪著眼睛,這是甚麼意思?大兵在長安門口被卸掉了,這會子進入正武殿,還要把大家都分開?
而且朝廷有規矩,進入正武殿朝見的羣臣,必須解劍脫履,也就是說,不可夾帶任何武器入內,楊兼和宇文護這一進去,不知道會發生甚麼樣的事情。
相對比宇文會,楊兼和宇文護倒是沉得住氣,宇文護幽幽的說:「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