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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兼差點給他萌死,從未見過如此不情不願的撒嬌,笑的幾乎停不下來,把楊廣一張小肉臉笑的都黑了,唯恐再笑,楊廣便要發飆了。
楊兼連忙說:「好好,父父這就去幕府,要不然,咱們一起去?」
最後楊兼抱著小包子楊廣,兩個人一起進了幕府大帳,眾人正在商議軍情,看到他們走進來,全都站了起來,對楊廣噓寒問暖的。
楊忠緊張:說「孫兒好些了沒有?千萬別累著!」
楊兼坐下來,讓楊廣坐在自己腿上,楊廣仰著小臉盤子,奶聲奶氣的說:「蟹蟹祖親,窩好多啦!」
楊忠被萌的心都要化了,說:「好好好!那便好!」
高長恭咳嗽了一聲,收回眾人的注意力,說:「將軍正好來了,這是幾日的軍報,請將軍過目。」
楊兼把軍報展開來看,楊廣也想看,因著個頭不夠,像是小樹懶一樣,緊緊抱著楊兼的脖子,抻頭去看。
楊兼的大軍沒有後備資源,朝廷已經斷掉了他們的糧餉,但是無妨,他們進入雒陽之後,已經得到了大量的輜重,絕對可以維持開銷。
所以高長恭送上來的軍報數目都很「平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並沒有甚麼不妥。
宇文胄說:「唯一的不妥……並非是咱們的不妥,而是平陽的不妥。平陽並非小地方,據卑將了解,平陽糧倉飽滿,如果我軍想要攻打平陽,採用圍困的方式,幾乎是不可取的,按照平陽糧草的用度來算,便算是沒有任何補給,也可以支撐一年之久……」
「一年?!」宇文會第一個大喊出聲,說:「一年?太久了!」
高延宗也說:「一年時間,足夠咱們精疲力盡,被消耗殆盡的,絕對不能採取圍城的法子,必須速戰速決!」
韓鳳擦著長戟,笑著說:「速戰速決?段韶那老頭兒,也要和咱們打才行,我巴不得現在便去與他們真刀真槍的干架!但這麼些日子了,齊軍連一面都不照,大門緊閉,完全不出戰,咱們能怎麼辦?」
白建沉吟了一番,說:「平陽乃是重鎮,樓堞高大,兵強馬壯,雖然齊軍損失近半,但五萬兵馬依仗豐富的輜重,堅固的樓堞,的確是堅不可摧,如今的齊軍,便是想要用堅守來拖垮我軍,等到時日一久,我軍糧草補給跟不上,便只能撤兵。」
郝阿保說:「說了半天,便是速戰速決,可他們不出來,咱們也打不進去,如何是好啊?」
眾人談論著,一時都沒了聲息,的確是個難題,眼下的情勢,楊兼又不能放棄平陽,定陽、宜陽、雒陽已經全都是楊兼的領地,如果能拿下平陽,那麼大半個天下便盡收楊兼掌控,直逼晉陽和鄴城,不但齊天子要害怕,小皇帝宇文邕也會害怕。
楊兼眯著眼目,突然輕笑一聲,說:「兼倒是有個法子。」
眾人聽到他的笑聲,不需要楊兼開口,莫名覺得楊兼這法子,不是甚么正經的法子。
楊兼淡淡的說:「如今的平陽,只有段韶這一個支柱,齊天子昏庸,但老將段韶頂住了半邊天,我們想要打入平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但如果齊天子把段韶擼了下來呢?」
唐邕蹙眉說:「齊天子不滿段韶老將軍,其實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之久了,但他心裡也清楚,如今齊人缺乏將領,段韶絕對不可卸任,想要齊天子自行卸任段韶,恐怕有些子困難。」
楊兼說:「不難,這有甚麼可難的?兼便是要讓齊人,自己把段韶這個大都督擼掉。」
眾人一陣狐疑,楊整說:「大兄,到底是甚麼法子,你倒是說啊!」
楊兼併不著急,沒頭沒尾的說:「兼聽說,段韶這個人……好色,可有此事?」
唐邕咳嗽了一聲,點頭說:「的確……的確是有這件事兒。」
段韶老將軍可謂是老當益壯,他有兩個癖好,其中一個癖好便是喜美色,另外一個也是「色」,那便是吝嗇。
許多人都知道段韶喜歡美人,這並非甚麼秘密,不過段韶為人行的端做得正,從不做偷雞某狗之事,所以無傷大雅,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也沒甚麼被詬病的。
楊兼說:「好得很,我們便傳消息出去,便說……段韶老將軍,其實和齊天子的愛妃馮小憐有一腿。」
眾人一聽,瞠目結舌,馮小憐?
段韶好色,那也是挑人的,馮小憐雖然美艷無邊,身材也火辣,但並非在段韶的狩獵範圍之內,原因無他,自然是因著馮小憐美則美矣,卻禍國殃民。
馮小憐利用自己的美貌,迷惑齊天子,為了自己上位,阿諛奉承,魚肉百姓,陷害他人,這都是段韶極其看不上的,因此這樣的人再美貌,段韶也不會多看一眼。
楊兼卻要傳段韶和馮小憐的緋聞?楊廣忍不住用小肉手揉了揉額角,頭疼……
楊兼笑眯眯的說:「馮小憐可是齊天子的愛寵,齊天子因著打仗的事情,對段韶已經忍耐到了極點,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沒有段韶這個救命稻草,平陽旦夕之間便會被攻破,所以一直忍耐著沒有發作,咱們不如添油加醋,添磚加瓦,稍稍做一點點貢獻,兼便不信,齊天子能不發作。」
高延宗哈哈一笑,唯恐天下不亂,拍手說:「好好好!有趣兒的緊!這個法子好!而且咱們軍中有許多俘虜,這些齊軍被攔在平陽外面,早就對狗屁齊天子有怨言了,很多將士的父母親戚還在平陽之內,方便傳話,咱們可以利用這個便宜,把流言蜚語傳到平陽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