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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廣好不容易做了這麼多心理建設,被楊兼一句話說的差點子破功。
楊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小包子先是瞪了自己一眼,隨即變臉似的,揚起一個甜蜜蜜的笑容,甜度爆表,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奶聲奶氣的說:「父父,窩是來給父父做抱枕噠!」
楊兼:「……」一定是陷阱,但這個陷阱太誘人了。
楊廣還用小肉手整理了一下頭枕和被子,拍了拍被窩,說:「窩嘰道父父怕冷,特意給父父準備了手爐!」
楊廣在被子裡藏了手爐,熱乎乎的小手爐把被窩燙的暖洋洋的,簡直是暖床神器。
楊兼越來越狐疑,楊廣則是招了招小肉手,催促說:「快點快點,一會子便不暖了。」
楊兼雖然狐疑,但是人體工學抱枕自己送上門來了,不抱白不抱,立刻鑽入被窩裡,摟住小包子。
被子裡暖洋洋的,熏得熱乎乎,小包子肉呼呼的手感一級棒,誰不想大冬天的卷在被子裡,抱著這樣一個軟綿綿的抱枕呢?
楊兼笑眯眯的說:「我兒真是越來越貼心了。」
楊廣硬著頭皮,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說:「父父白日忙碌晉陽政務,定然是累了,窩給父父揉揉肩!」
小包子簡直不能更體貼,用小肉手給楊兼捶肩膀,又捏又捶。被窩暖洋洋,人體工學抱枕還會捶肩膀,再找不出如此多功能的軟萌抱枕了,楊兼昏昏沉沉的幾乎要睡著,突然想起了甚麼,慢慢睜開眼目。
楊兼的眼目帶著一股子溫柔的笑意,仿佛能融化隆冬的冰雪,這天底下,怕是沒有人不喜歡如此溫柔的眼神。
然……
楊廣多多少少了解楊兼,楊兼露出這樣溫柔似水的眼神,絕對沒甚麼好事兒。
果不其然,就聽楊兼笑著說:「兒子,送給琅琊王的雞蛋羹,你是不是動了甚麼手腳?」
楊廣心竅咯噔一聲,心說何止是送給琅琊王的雞蛋羹,朕狠起來根本不分敵我,自己食的那碗也咸到飛起來……
楊廣打算裝傻充愣,反正自己現在是個小包子,小娃兒能有甚麼壞心眼兒?
楊廣用小肉手遮著嘴巴,打了一個小哈欠,說:「兒子好睏鴨,哈欠——好想睡覺覺!」
說著,立刻鑽進被窩裡,往楊兼胸口上一窩,乖巧、可愛又粘人,奶聲奶氣的說:「父父,窩睡了!」
楊廣說著,眼睛一閉,好像瞬間睡著了一樣,恨不能立刻打起小呼嚕。
楊兼無奈的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追問楊廣,給他整理好蹭亂的小頭髮,將被子拉上來,蓋住兩個人,閉上眼睛也睡了。
冬日雖然寒冷,但是小包子在懷,暖洋洋的根本不是事兒,楊兼一夜無夢,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
冬日裡天亮的很晚,楊兼睡得飽飽的,睜開眼目一看,兒子竟然還在自己懷裡,並沒有晨起。
平日裡小包子楊廣都不喜歡懶床,早早便醒了,今兒個倒是稀罕得很,自己都醒了,兒子竟然還在睡,閉著眼睛,微微張開小嘴巴,兩頰睡得殷紅,兩團紅暈好像棉花糖一樣,甜蜜又可愛。
楊廣沒醒,楊兼挑了挑眉,難得有這種時候,湊過去快准狠,對著棉花糖一樣,軟綿綿,紅撲撲的小臉蛋就是一口。
結果這一親,楊兼登時愣住了,連忙收攏了「壞笑」,伸手去摸兒子的額角,入手竟然有些熱乎,高於正常體溫。
「壞了,」楊兼趕緊翻身下床,兒子這麼晚沒起來,不是懶床,而是病倒了,竟然在發熱。
楊兼來不及穿好衣裳,衝出屋舍親自去找徐敏齊。
徐敏齊例行公事,正要帶著「藥童」劉桃枝外出府署,給晉陽中的百姓看病,突然便被楊兼攔住。
徐敏齊和劉桃枝怔愣不已,上下打量著楊兼,將軍衣衫不整,只穿著白色的中衣,披頭散髮,頭髮也沒束起來,這模樣活脫脫夢遊一般。
劉桃枝震驚的也變成了結巴,說:「將、將軍……」
楊兼來不及說話,拖著徐敏齊便跑,說:「徐醫官,快!」
三人十萬火急的衝進屋舍,小包子楊廣似乎已經醒過來了,但是沒有起身。
楊廣渾身無力,軟綿綿的拿不起個兒,還以為天沒亮,睜開眼目一看,天都亮了,楊兼不知去向,但是他爬不起來,累的厲害。
楊廣見到三個人匆忙衝進來,剛要起身,立刻被楊兼按回去,說:「快躺下,你都發熱了還起來。」
發熱?楊廣這才注意到,自己果然生病了,怪不得渾身無力。
徐敏齊立刻給楊廣檢查身體,說:「將、將將軍不……不——不必擔心……小世子子子……只是食……食重!」
「食重?」楊廣迷茫的眨了眨大眼睛,因著渾身無力,睏倦無神,所以楊廣的眼眸水靈靈的,眨巴著大眼睛的模樣十足可憐弱小又迷茫。
徐敏齊「信誓旦旦」的說:「只是……積積積……」
劉桃枝揉著額角,說:「都甚麼時候了,還學雞叫?」
徐敏齊一著急,又「嘰嘰嘰」了好幾聲,說:「積食!」
食重?積食?
楊廣猛地想起來了,是了,昨日吃了兩塊棗花糕,一大盤子的炸湯圓,一大杯椰汁,還有好幾口齁嗓子的雞蛋羹,能不食重麼?
因著食重而病倒,楊廣忽然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