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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憐哭訴著,一頭撞進齊天子懷裡,不停的撒嬌哭啼。
段韶一聽,氣的頭皮發麻,說:「妖妃!!休得胡言!」
馮小憐本就是陷害段韶,哪裡容他解釋,裝作很是害怕的模樣,縮在齊天子懷裡,瑟瑟發抖,說:「天子,天子救妾啊,天子……妾害怕……」
「段韶!!」齊天子怒吼說:「你平日裡好色貪財,孤都容得你,沒成想你卻把主意打到了孤的愛妃身上,豈有此理!!你罪當萬死!來人,現在就砍下他的腦袋!」
禁衛們嚇壞了,誰也不敢動,齊天子左右一看,沒有人動彈,氣的立刻拔出佩劍,揮舞著衝上前去,大喊:「好好好!你們都反了!你們不動手,孤親自動手!」
「人主!!」
「天子,不可啊!」
「天子開恩啊!」
禁衛們素來敬重段韶老將軍,老將軍鎮守平陽,這些日子齊天子日日頑樂,全都靠段韶鞏固城牆,派兵巡守,如果齊天子殺了段韶,平陽便完了。
禁衛們衝上去,全都跪下來阻攔,大喊著:「天子開恩啊!請天子網開一面!」
馮小憐眼看著這麼多人給段韶求情,立刻嗚嗚的哭的更凶,齊天子「噹啷——」將長劍一扔,說:「押下去!押下去!!給孤打入牢獄!!滾——!」
……
「世子!」尉遲佑耆跑入幕府,氣喘吁吁的說:「世子!探子來報,平陽大亂,齊天子要殺段韶,被左右禁衛阻攔,眼下已經把段韶打入牢獄,平陽兵馬現在是齊天子自己在掌控。」
楊兼冷笑一聲,說:「好,得來全不費工夫。」
楊兼立刻召集了將士們,幕府商議軍機,唐邕說:「平陽之中有守軍憤恨齊天子,可以為咱們從內打開城門,今日晚上,便可行動。」
楊兼點點頭,說:「全軍整頓,今日夜間,偷襲平陽。」
「是!」
齊天子將段韶打入牢獄,最歡心便是馮小憐,從今兒以後,再也沒人能給阻礙自己,可惜的是,段韶只是被打入天牢,並沒有被殺頭。
馮小憐為了巴結齊天子,避免失寵,特意準備了好些酒菜,晚間全都送到齊天子下榻的屋捨去,還即興跳舞,把齊天子哄得團團轉,兩個人飲酒作樂,一直到很晚才睡下。
齊天子睡下沒多久,便聽到一陣雜亂的聲響,他摟著馮小憐,不耐煩的說:「甚麼聲音,吵得緊!饒了孤的好夢!」
馮小憐也被吵醒過來,不耐煩的說:「來人啊,何人吵鬧,驚擾了人主,你們有幾個腦袋砍的?」
嘭——
正說話間,中官跌跌撞撞的從外面衝進來,馮小憐還光著身子,嚇得「呀——」尖叫一聲,楚楚可憐的用被子蓋住自己,齊天子怒吼說:「做甚麼如此慌張?!不懂規矩麼!?」
中官跌進來,帽子都掉了,滾在地上,慌慌張張爬起來,來不及作禮,說:「天子,大事不好!周軍……周軍殺來了!」
齊天子並不懼怕,嗔怒的說:「區區周軍,有甚麼可怕的?!平陽的樓堞有多高,你們難道看不到麼?周軍怎麼可能打進來?傳令下去,死守城門,他們打不進來,很快便會退兵……」
中官結巴的說:「可可可可……可城門已經打開了……」
「甚麼?!」齊天子震驚的說:「打開?!城門怎麼會打開?」
中官說:「奴也不知啊!城門……城門已經被打開了,周軍湧入城中,已經……已經快到府署了!天子,快做打算,再不跑來不及了!」
馮小憐驚恐大叫,說:「天子,快跑罷!平陽不牢靠,天子還是回到鄴城為妙!」
齊天子嚇得臉色慘白,說:「對對!還是回到鄴城為妙,平陽便算是孤送給他們的,快!快走!送孤出城!」
齊天子和馮小憐匆忙穿衣裳,天子跑在第一個,拉開舍門,便要跑出去。
嘭——
就在此時,齊天子剛一拉開舍門,還沒來得及跑出去,竟然當胸挨了一腳,一個後滾翻,咕嚕嚕直接踹翻了出去,好像翻個的大王八,仰在地上愣是起不來。
「誰……是誰……?!」齊天子疼的呻吟怒吼。
一個聲音幽幽的笑著說:「要你命的人。」
隨著那聲音,一條高挑的影子被月色拉的老長,一個男子從外面走近來,懷裡竟然還抱著一半大的小娃兒。
正是楊兼!
楊兼懷裡抱著便宜兒子楊廣,從外面走進來,來得巧不如來的好,一腳踹在齊天子胸口,直接將人蹬翻出去。
齊天子看清來人,嚇得根本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不只是楊兼,隨著踏踏踏的腳步聲,大隊兵馬直接湧進來,已經控制了整個平陽府署,放眼望去,燈火通明,火光所到之處,全都是周軍的控制範圍。
齊天子瑟瑟發抖,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他剛起來一點,楊兼已經跟上去,「咚!!」一腳,又踹在齊天子的胸口上,齊天子向後滾出老遠,「嘭——」腦袋砸在案几上,登時頭破血流,口中大喊著:「我是齊天子!你不能殺孤!不能殺孤!」
楊兼陰測測的一笑說:「我管你是天子還是耗子,來人,拿下。」
「是!」
尉遲佑耆衝上來,一把抓住齊天子,將人拽起來,五花大綁,齊天子還要掙扎,楊兼冷笑說:「如果想跑,就砍斷他的腿,兩條腿都砍完了,還有第三條腿,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