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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就看到蔣曉回頭對她們招手了,臉上表情都無一絲變化。
嗯,是個狠人。
宋真和左甜再露面,毫無疑問,又是一波口號歡迎,不過蔣曉出去的時候已經喊過一遍了,等到宋真和左甜這兒,氣勢上就沒那麼嚇人了。
車已經在底下等著了,宋真站在門口手壓著胸口,看著烏壓壓一片的人頭,呼吸發緊的同時,努力壓制住不舒服,將人權協會拉起來的橫幅,立牌都看了一遍。
【採集信息素違法】
【拒絕以科學的名義,知法犯法】
【世家的特權是群眾賦予的,不該被濫用】
【世家也是華國公民,拒絕將公民分級,搞特殊化】
【貝利福事件應當引以為戒】
貝利福事件,就是利用信息素生化武器的那場最著名戰爭。
蔣曉:「橫幅做的不錯,以後可以循環利用。」
都什麼時候了,任毅哭笑不得,對蔣曉伸手,「你可下來吧,走啦!」
場館選的百人禮堂,門口的台階高,蔣曉握著任毅的手往下走,竹歲從邊上過來,輕聲對宋真道,「姐姐,別看了,走吧。」
宋真點了點頭,又掃了對面烏壓壓的人一遍,不舒服的抓緊了竹歲的手,低頭別過視線,被竹歲攬著,手腳有些發虛的往下走。
宋真的狀態竹歲感覺到了,手放在她肩上給她借力,同時對身後的軍人招了招手。
場館內的軍人開始撤離,門口的軍人也往中間場地走,依次列隊。
下了台階蔣曉便放開了任毅的手,神色半分不懼,大步流星往前走。
車停在場館門口,門都打開了,五處處長也站在車邊上,今天實在是沒想到場面會失控到這種程度,維持下來秩序,也出了一身的汗。
短短几十米的距離,對面協會的人間歇性在喊著口號,整齊劃一的音浪實在是不舒服,宋真看過去,被竹歲看似為她遮太陽的一抬手,擋住了那個方向的全部視線。
知道竹歲覺得看了糟心,不想她理會,宋真也不說什麼,又低頭跟著大家走。
——「國際公識,信息素不得已任何理由,任何形式被採集研究。」
——「世家不是一等公民,拒絕搞特殊,拒絕知法犯法。」
——「拒絕打著科學的旗號,進行一切的違法活動。」
越走近車輛,就越接近人權協會的聚集地,不少協會人員的呼聲,也能聽到了。
宋真覺得刺耳,接近人群,呼吸變得急促。
竹歲看出來了,但是協會的人都是群眾,此次遊行又被批准了,只要他們不違法,趕是趕不走的,加之宋真和蔣曉出來了,這群人深諳華國相關律法,也不能像是路人那樣,用槍嚇唬。
知道他們不可能真開槍,嚇唬,也嚇唬不住啊!
這群人就是有恃無恐!
變故在蔣曉要上車前突生。
見他們不為所動,蔣曉還能邊走,邊和任毅品評他們的口號橫幅說笑,近處的協會成員被徹底觸怒,激動的舉著牌子,趁著他們往車上走,周圍軍人也在商討收隊之際,強勢突破了人牆,衝到了他們面前。
十幾個人的勢頭兇猛,蔣曉一愣,任毅直接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他身前。
雙方都深諳相關律法,敢突破警戒線的協會成員,也不是第一次參與遊行示威了。
果不其然,衝到離他們三四米的距離對方就主動停了下來,高舉著手中橫幅,義正言辭,聲勢浩大吼道。
「世家人員應當帶頭遵紀守法,而不是仗著職位開設特權!」
「華國的法律不是為了哪一家而設立的!」
情緒渲染到位,一嗓子把後面的人也喊激動了,紛紛高舉國旗和手牌,一人一句叫嚷起來。
「採集信息素無異於打開了潘多拉之盒,帶來的弊端不可估量。」
「科學不是違法亂紀的藉口,科學家也該遵紀守法!」
「你們想過可能造成的後果嗎,為了治療一個人而開放信息素採集,簡直荒唐。」
「宋真你也要像是莊卿一樣嗎,你不怕被人報復嗎?」
「莊卿就是因為攻擊腺體的毒藥喪命,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莊卿採集信息素後被三院追訴,你如今也要重蹈覆轍嗎?」
不再是口號,衝上前的這麼十幾個人一人一句,言辭尖銳,聲聲指摘,聽得宋真心都抽緊起來,理智上知道不給任何反應才是最好的,情感上……
情感上,聽到莊卿……
「嘔——」宋真捂嘴乾嘔一聲,緊皺著眉頭,額上出了一層細汗。
左甜緊張,「很難受嗎?」
宋真懷孕的事情考慮到安全問題,暫未對外公開,因此她一難受,竹歲當即將人攬在懷裡,擋住宋真全部視線的同時,伸手不由分說捂住宋真的耳朵。
任毅高聲:「把他們拉開!」
竹歲著急:「把路給清出來!」
周遭的軍人趕緊往他們這處跑來,宋真感覺空氣更不流通了,頭昏眼花的靠在竹歲肩膀上,竹歲給她緊緊捂住耳朵,人聲被阻擋,變成了背景音的一部分。
又乾嘔兩次,竹歲下巴輕放在宋真頭上,視線緊張觀察著軍人行動,聲音卻溫柔安撫道。
「別急,你緩一下。」
「沒事的,人拉開很快,馬上就可以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