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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們忙低頭:「是!」
「穆國丞!」
穆雪衣直接喊出了穆國丞的大名。
「你會遭報應的!!」
穆國丞不耐煩地吼道:「馬上帶走!」
保鏢們連忙捂住了穆雪衣的嘴,連拖帶拽地將她帶離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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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完成了所有手續的穆國丞回到穆家。或許真的是發生了一些大事,整個家裡很明顯地彌散著凝重的氛圍。
祁宴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他,見他回來,伺候他入座。
給他遞筷子時,試探著問:
「下午的時候,我看見很多穿黑衣服的人把雪衣綁了回來……」
穆國丞皺了一天的眉微微鬆了松,拍拍祁宴的手背,安撫道:「嚇到了?」
祁宴:「現在二樓全是打手,里里外外圍了好幾層,家裡一下子好亂。」
穆國丞嘆了口氣,拉祁宴坐下:「你之前猜得果然不錯。我今天試探了一下她,還真有貓膩。看著吧,她再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祁宴抿了抿唇,蹙起眉,看了眼樓上的方向。
「……兩個女兒,沒一個省心的。」穆國丞冷笑一聲,垂頭按了按太陽穴,「一整天頭都嗡嗡地疼,現在看著這桌子菜只想吐。」
祁宴斂起心思,睫毛低垂,將一個精緻的瓷碗挪到穆國丞面前,「這是冰鎮過的燕窩粥,吃點這個吧,或許能舒服一點。」
「嗯。」穆國丞應下。
吃過飯,穆國丞說還是不舒服,就先上樓去休息了。
可能是積勞太多,總覺得頭有點暈,吃了兩片藥還是不舒服。
路過二樓時,他又再三叮囑了那群打手,讓他們看牢房裡的二小姐。
回到臥室,穆國丞躺進被子裡。
沒過一會兒,祁宴也進來了,在窗台邊站了一會兒,點上了一支香草味的香薰燭。
穆國丞叫她過來,拉她進懷裡。腦子雖然昏沉著,男人的本能卻還在作祟。
只是可惜,今天試了又試,就是沒那興致。
他索性也不試了。放過祁宴,提上褲子轉身睡去。
迷糊中,陷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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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睡了多久,穆國丞總覺得這一覺比以往任何一次睡眠都要長。
夢都沒做,像是泡在了純純的黑暗中許多個小時。
大海里浮沉一樣,四肢都被水托舉著,無力地隨波飄蕩。
再睜眼時,翻了個身。
可清楚地感覺到,身下已不是柔軟的床墊,懷裡也沒有祁宴。想抬起手揉眼,兩隻手卻莫名黏在了一起分不開,腳也是一樣。
穆國丞皺著眉,聳聳鼻子,只覺得空氣里一股生鏽的鐵器與灰塵味。
眯著眼勉強睜開。
周圍已經不是穆家的臥室了,而是一個類似於廢棄工廠的地方,充斥著灰土和斑駁的金屬,陰沉得令人壓抑不堪。
費力地挺起身向下看去。手哪裡是「黏」在一起,分明是被手銬牢牢地銬在了一處。
猛地清醒。
「噗,」穆雪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是第一次碰見爸爸露出這樣的表情呢,真是……」
她頓了頓,語氣更輕快。
「……有意思啊。」
穆國丞忙循著聲音回過頭。
只見在一堆廢棄的機械和油桶上,穆雪衣翹著二郎腿坐在最高處。頭頂年久昏暗的燈因接觸不良,微微閃動,讓那張清秀的臉看起來陰晴難定。
那側臉還有腫起的幾個指印,是自己數個小時前打下去的。
穆雪衣抬起手,挽起滑落鬢邊的幾縷碎發。把頭髮別到耳後時,能看見她的指尖還有混著紅色印泥的血痂。
「想必您睡得一定很足,」她偏著頭笑,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審判者,「那今天,我們可以有很多時間來聊聊天了。」
穆國丞目光一偏,模模糊糊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雙手交迭著恭敬站在穆雪衣的身後,面無表情地看著這邊。
那竟是……
祁宴?!
瞳孔瞬時放大。
外面好像在下雨。
風從破敗的窗戶與門縫中卷進來,吹動頂上的吊燈。吊燈一晃,本就接觸不良的燈泡又滋滋啦啦地閃了幾下。
見到祁宴站在穆雪衣身後的第一眼,穆國丞就猛地想明白了許多事。
生意場上混跡這麼多年,又不是傻子。
他極力維持著情緒,似是極其不甘心,控著嗓音問祁宴:
「你……是在半路被她招過去了,還是……從一開始,你就是抱著目的接近我的?」
祁宴還是沒有表情,也沒有回答。
穆雪衣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她撐起下巴,「爸爸,你知道麼?我曾經聽過和你這個問題幾乎一模一樣的問題。」
穆國丞狠狠地盯向她。
穆雪衣看向窗外的遠方,似在回憶,「那時候,阿月也問我:『當初你是在跟我談戀愛的期間臨時起了這樣的念頭,還是從一開始,你就是為了幫你父親才接近我?』」
目光一滑,看向穆國丞的眼裡帶了幾分寒意。
「被騙感情的滋味很不好受吧?」穆雪衣冷冷地說,「有些刀子,不落到自己頭上,你們永遠都不知道有多痛苦。穆如晴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穆國丞冷笑:「哼,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小兒,你以為囚我一時,勾結這個女人騙我把法人轉給你,你就能真正奪走這麼大一個公司?就憑你,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