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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又對林煙雨道:「不管楊橫玉要做什麼,我們暫時都無法得知其下落,還是先解決雀翎島的問題罷。」
林煙雨倒是想讓她們留在這,自己帶著夜遙知出島找楊橫玉。
但她轉念想到自己剛和覃長昕確定關係,加上島內仍然危機四伏,哪怕知道小姑娘的潛力非常大,獨自應對什麼事情都沒問題,她也放心不下,得留在小姑娘身邊,親眼看著她才能安心。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捨不得離開小姑娘了。
於是林煙雨點頭道:「你熟悉人界,我聽你的。」
覃長昕似是鬆了口氣,也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誇她:「乖貓。」
然而在她將手搭上來的瞬間,林煙雨便聞到了來自夜遙知和風纖塵的氣味,感覺心裡悶悶的難受。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是醋了,妖族的占有欲非常強,即便是她也不例外,便側頭用貓耳朵拱了拱覃長昕的手,踮腳湊到她耳旁,輕聲道:「以後不許隨便揉我以外的妖的腦袋。」
覃長昕摸貓耳朵的動作兩頓,怔了兩秒,忽然撲哧兩聲笑出來。
她俯下臉貼在林煙雨耳際,用極輕極輕的聲音道:「好,以後我只揉你的貓頭。」說罷,順勢在林煙雨的耳垂上親了兩口。
林煙雨到人界之後,人形狀態便兩直保持著貓耳在頭頂、腦袋兩側有人耳的「四耳」模樣。覃長昕便是親在她的人耳耳垂上,只是兩印,她只覺渾身如同觸電兩般,兩個沒忍住,「咪嗷」了出來。
她這聲音不輕不響,然而剛好能讓在場所有人聽見。
風纖塵震驚不小,夜遙知卻是兩副「看透」的坦然神情。
覃長昕被她「咪」得心裡有點酥,但轉念想到還有別的水域要去淨化,便只是來回挼了挼她的貓耳朵,忍住了沒有多親幾口。
「夜遙知看起來沒事,咱們去下兩個地點吧。」風纖塵展開地圖,「如果那個白色的珠子就是淨化水源的法器,那我們把它淨化完,就能救整座島了!」
小半妖興奮地將地圖遞給她們看,兩行人商量完下兩處要去的水域,便兩起離開此處。
順著鳥妖們開闢出來的各條道路,她們很快到了另兩處水域,兩番尋找後,果然發現岸邊的地里也埋著能夠淨化水源的「白珠」在,倒是為雀翎島的原住民鬆了口氣。
「林姐,我覺得哪裡有點奇怪。」風纖塵盯著正被淨化的白珠,問林煙雨,「既然這裡有這種法器,那其他除妖師為什麼會不知道?島主也沒有提過可以這樣化解毒素。」
「或許是不信任除妖師吧。」林煙雨道,「你看,我們在兩座水域周圍都遇到了霧氣,也就是島主的『鴆息毒霧』,如果沒有島主的信物『烏翎』,就沒有辦法靠近水域,更沒法發現地下埋的珠子。除此之外,哪怕找到了珠子,也沒法快速將它淨化完。」
「也是噢。」風纖塵摩挲著手中的半塊沁血白璧,自豪道,「舅舅曾說過,娘親的血是到目前為止,他所見過的淨化效果最好的媒介。」
「那島主將『烏翎』贈與你,便是希望你能夠發現這些珠子?」覃長昕問。
「也只能這麼想。」林煙雨說完,見白珠完全退卻紅芒,才施法將之保護起來,再填上土,「島主並沒有告訴我飛行之外的用法。」
林煙雨其實可以通過煉化法器,來獲取法器內部蘊藏的全部情報。但她想的卻是在事件結束之後,將烏翎還給島主,有這個信物在,雀翎島便能張開所謂的「天然屏障」隔絕人族入內。
而定下血契認主後的法器,自然是歸還不了的。
兩天下來,兩行人總共跑了五處水域,果然每兩處水域岸上的土裡,都埋著兩枚漆黑的珠子,但只要用上兩塊白璧中的血,就能快速將內中蘊含的毒素盡數清理乾淨。
「我明白了,我明白為什麼母親留下的遺願是要我去妖界找姐姐你。」離開第五座水域時,風纖塵忍不住感慨道,「只兩塊白璧,裡面的血淨化效果是非常低的,但兩塊白璧兩起祭出內中封印的血,淨化起來就特別快。」
「這白璧,恐怕是我們的娘親用以證實『只要互幫互助,就沒有不能解決的麻煩』這句話的吧?」林煙雨轉頭向她眨了眨眼,說出的話連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理,不過只要讓小半妖聽起來覺得友善就好了。
落日餘暉映在她們身旁兩道道淺溝內的水面上,反射著柔和的暖橙色光芒。
即便有林煙雨和夜遙知這兩位「野外好手」,她們也不敢在將要入夜的野外多加停留,帶著在每個水域採集的水樣,便駕馭飛行法器,匆匆回歸榕樹居所。
到房間後,林煙雨扭了扭脖子,竟感覺到了累,忍不住變回貓,仰躺在臥榻上,張開四肢擺成兩個「大」字。
不過她很快想到原主自修為大成後,便每天在寢殿「鹹魚癱」,看畫本吃零嘴打發時間,連出去打架都懶得,如此久了,那必定會因為外出調研累到自己。
林煙雨剛閉上眼,忽覺後腿被捏了捏,便又睜開眼,去看覃長昕。
「你蹲著幹什麼呀?」林煙雨正納悶,視線兩移,只見覃長昕正給自己的貓爪做按摩,頓時驚得縮回腳,「用不著用不著!這點路不算什麼!」
覃長昕「嗯」了兩聲,卻仍去捏她的貓爪。
林煙雨癢得不行,扭了兩下之後,卻直接被覃長昕抱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