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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雨怔了怔,她倒沒有往這方面想,不過自從給小姑娘換過枕頭後,她確實感覺自己精神了不少。
等覃長昕把所有的醒神香收起,林煙雨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感到眼皮迅速變沉,便在覃長昕懷裡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團成一團,閉眼睡去。
覃長昕陪她好好休息了一個下午,不忘抓緊時間檢查傷勢。
經過林煙雨的精心照料,以及長達七日的昏睡,她受損的臟腑和經脈都已痊癒。覃長昕運起靈氣,在體內足足運轉了九個周天,也沒有感到不適。
期間,風纖塵還把她請出去過一次,說是舅舅發現林煙雨持有的沁血白璧內,蘊含著足以構成幻境的靈氣波動,似乎是銀曇階除妖師所留,但並沒有攻擊性,然而這幾天他們都嘗試過進入幻境,靈識卻都被阻隔在外。
「舅舅的意思是,把我的白璧也給你。」風纖塵說完,直接將自己持有的半塊白璧塞到她手裡,「只有你能進入白璧里的幻境,說不定裡面有什麼傳承,是專門留給你的。」
「傳承?」覃長昕接過白璧,有意反問,「這是風明赤前輩的原話麼?」
「不是原話,是我概括的。」風纖塵不好意思地道,「舅舅說的是『前人的記憶』之類的話,但前人的記憶可不就是『傳承』嗎?」
覃長昕心中一跳,想了想,道:「我才脫離幻境,靈識和精神都需要一點時間恢復。等我恢復過來,再看看裡面有什麼傳承,這樣可好?」
「沒關係,不急的。」風纖塵忙擺手,「長昕姐你繼續陪林姐吧,我也要忙去了。」
關於取回記憶這件事,覃長昕不打算將之告訴林煙雨以外的人,哪怕是風纖塵和莊靜為也不例外。
如今有魂魄補全、又在異世界習得除妖法術的林煙雨相助,目前一切的進展都很順利,但蕭閒易也收了楊橫玉作為自己的傀儡,這是前世沒有發生的,在探清蕭閒易現有的實力之前,捉拿蕭閒易的計劃,自然不能再按照前世那樣進行了。
既然如此,越少有人知道她恢復了前世記憶,越保險。而她也要和林煙雨商量一下,用什麼理由將自己所知的危機告訴師父和摯友們。
哪怕沒了醒神香的功效,林煙雨也睡不了多久,晚上開飯之前,她就醒來了,一睜眼就看到覃長昕坐在床邊桌旁,慢慢地翻書,桌上則疊著不少一看就很厚重的典籍。
林煙雨爬到床尾,將妖氣聚在爪底,縱身一躍,非常輕盈地落在桌上沒放書的區域,朝覃長昕「喵嗚」一聲。
覃長昕正出神地查閱資料,聽到貓叫才回過神,順手揉了揉貓腦袋,將貓抱在懷裡,指著典籍道:「我在找嘒星劍的記載。」
「有眉目了嗎?」林煙雨問。
「典籍的記載是『天外來物』。」覃長昕答,「它和你一樣,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但典籍里沒有它的準確來源。」
她頓了頓,輕嘆一聲:「也是,此地不過是諸天萬界之一隅,古往今來,無人能破開虛空,去往此界之外。」
「在我生活的那個時代,人們已經能夠藉助飛行器,離開生活的星球,去探索整個宇宙了。」林煙雨道,「但養我的除妖師說,我們所生活的宇宙恐怕也只是諸天萬界一隅——她這麼說其實是有根據的,我們那個時代,經常會出現穿越者,有好多奇特的技術和法術,都是那些定居下來的穿越者們提供了信息,所以整個世界的發展就變得很快。」
「真是個好地方。」覃長昕感慨道,「不過目前此界只有一把嘒星劍,能夠撕裂時空,並做到你所說的『穿越』,可惜我已和它結了斷劍之仇,而且……它似乎並沒有更換主人。」
「它已經有靈了,要是它真的繼續為虎作倀,為了此界住民的安危,我們必須將它再次毀掉!」林煙雨篤定道。
二人達成一致,共同合掌為嘒星劍念了聲「阿彌陀佛」。
「蓮州即將發生的事情,我已有所了解了。」合上典籍,覃長昕邊布置隔音屏障,邊和林煙雨說,「蓮州王女雲卻心,妄圖青春永駐,便聽信蕭閒易的鬼話,將蓮州妖族聚集地中的貓妖捉來作為活祭品,將於春末啟動『止顏之陣』。實則,這是蕭閒易用來復活被妖主處死的大妖王之邪陣。」
「你說的大妖王,該不會是只橘貓妖吧?」林煙雨明知故問,「夜遙知披著的橘色裘絨,就是娘親用一隻橘貓妖的毛皮製成。那位妖王叫什麼來著……」
「燭晚生。」覃長昕道,「此妖當年已被妖主毀去身軀,但魂魄卻被蕭閒易收了去。依照我的記憶,她將會奪舍作為陣眼的雲卻心,利用王女身份,為蕭閒易大開方便之門。」
「這樣一來,蓮州的妖族聚集地遲早也會變成雀翎島那樣。」林煙雨揣起爪子,「你昏睡的時候,六長老已經派人去蓮州暗中調查過了,但按你的說法,『止顏之陣』應該設置在王族的領地里,調查的人恐怕壓根就見不到這個陣。」
「所以,我們得去一趟。」覃長昕抱著貓起身,走到窗邊,向外望去,「竹州有四大除妖師世家,為風、莊、覃、呂。倘若四家的繼任者一同前往調查,即便是王族,也不得不放行。」
作者有話要說:蕭閒易和燭晚生的姓名出處:澗松閒易老,籠燭晚生明。——[唐]張喬《游南嶽》
呂家的隊友不是呂家主,是他妹。本文是除妖師姑娘們的打怪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