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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長昕皺起眉:「倘若發作……」
「她恐怕會在變異後失去理智,以殺戮為生。」莊靜為忽然接過話,「若不及時阻止,這座島上將會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這不是與『血豹』所經之處一樣?!」覃長昕一驚。
「不錯。」莊靜為點頭,「所幸我們趕來及時,要是再拖上十天半月,便是為時已晚!」
她們低聲交談時,島主已在催眠法術的作用下,緩緩道出自己所知的一切。
覃長昕邊應付風、莊二人,邊關注島主所說的話。
「五年前,他確實來過此地。」島主摩挲著手腕上的拘束環,「本座早已聽說了他的凶名,當時便將他驅逐出雀翎島,並以『鴆息毒霧』為障。誰知,他竟手執一把古怪的長劍,破障入島,且毫髮未傷。本座一時大意,著了他的道,這些年便一直被他囚住意識,被他當作試驗容器,時而清醒,時而昏睡。」
「哼,什麼樣的絕世好劍,能破得了您老人家的『鴆息毒霧』啊?」一名寧州的年輕除妖師陰陽怪氣道,「分明是你與蕭閒易私通,故意找了這種藉口,將黑鍋推給不在場也找不到的蕭閒易背!」
「是不是藉口,諸位在本座的寢殿待了那麼久,難道一無所獲麼?」島主淡淡道,「那廝留下了自己的妖氣,只不過,那些妖氣上都施加了特殊的障眼法,唯獨妖界之主的本命妖火可將其毀去。」
她此言一出,覃長昕三人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偏偏島主在說完話後,將目光移到了覃長昕身上。
對上島主意味不明的目光,覃長昕猛然想起當時她找林煙雨之際,林煙雨噴出的妖火已經將垂簾燒得只餘下灰燼。
「這位面生的人族小友,你身上倒是有妖界之主的氣味,且十分濃郁。」島主道,「然而妖界之主早已率群妖隱居於寒色森,許諾此生此世不會踏入人界半步,你……是幾時與她有過接觸?方才本座昏睡時,她可是來過寢殿?」
頓時,其餘除妖師的目光也齊齊看向覃長昕。
莊靜為和風纖塵也齊齊上前,將覃長昕擋在身後。
妖族在嗅覺方面的記憶非常持久,隱瞞不了,她們只能選擇默認。
「長昕小友,你近期去過妖界?!」窺玄書院的長老愕然問,「你不是回家參加家祭嗎?」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覃長昕不好解釋進入妖界的緣由,加上作為證人的林煙雨也不在身邊,只能承認道:「我近期的確因為意外進過妖界。」
「她是怎麼進妖界的啊?」得了實錘,寧州的幾位年輕除妖師們開始竊竊私語,「明明沁血白璧只有風扶寧前輩和妖界之主持有。」
「看到那隻穿白衣、別白簫的半妖沒?據說她就是風扶寧前輩與妖界之主的女兒,風扶寧前輩那半塊白璧就在半妖手裡。」
「噢,那怪不得。」
「只怕是這隻半妖回家心切,就帶了那女子一起吧?嘖嘖,果然是妖性難改……」
「都給我放尊重點!」莊靜為突然呵斥,順勢將不知所措的風纖塵摟進懷中,「風纖塵再是半妖,也是風扶寧前輩的後人!當年風扶寧前輩犧牲自己,便是為了人族,你們這些因她的犧牲而平安長大的人,哪來的臉詆毀她的女兒!」
她又看向覃長昕,沉聲道:「此事一言難盡,諸位還是先弄清雀翎島的隱情為好!更換整座島上的水源並非易事,再拖下去,寧州只會再度遭遇妖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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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雨被劇烈的心跳聲驚醒了。
她探了一下脈搏,發現心跳頻率居然正常,疑惑之際,又仔細感受了一下。
似乎是心理作用造成的幻覺?
林煙雨皺了皺眉,睜眼見覃長昕不在身邊,心中一沉,忙走下臥榻,化出妖身循著氣息找過去。
該不會是小姑娘遇著什麼事了?
妖族的愈傷能力強,島主攻擊時也沒下毒,因而林煙雨出門時,身體已經恢復了五六成,不妨礙行動。
她急著趕路,不想走彎彎繞繞的藤橋,直接喚出片翼,藉助馭靈術,在榕樹之間晃晃悠悠飛行,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靜室外的夜遙知。
靜室門口封有隔音屏障,夜遙知並不知道裡面在說什麼,見林煙雨來,便向她行禮,低聲道:「裡面好像有點亂,很多人在看長昕大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林煙雨貓耳朵一支棱,收攏片翼,一頭鑽進屏障,貼牆往裡走。
然而她剛出現,就被雀翎島主感應到了氣息。
「玄傾?!」島主立即起身,又驚又喜地喚道。
然而她很快就發現了異樣,頓時困惑地皺起眉,喃喃:「不是你……可這氣味……」
聞聲,林煙雨的爪子懸在了半空,正猶豫要不要先退出去,別給小姑娘她們招麻煩,忽覺面前投來一片陰影,一雙熟悉的手將她抱起。
「她並非玄傾,而是玄傾的女兒玄霖。」覃長昕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亦是……我的道侶。」
林煙雨愕然抬頭。
不久前小姑娘才當眾出櫃過,才過幾天又來一回?!
不對,她的關注點是不是跑偏了!
作者有話要說:覃長昕:梅開二度【指出櫃】
今天的貓貓再次震驚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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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了,畢業季+實習+考編培訓都要開始忙了,只能說保證日更,有空加更_(:з」∠)_依然歡迎留評給我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