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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既然把你當成並肩作戰的同伴,自然不會再用對待妖侍衛的方式約束你。」覃長昕笑著點了點頭。
二人都是不善言談的性子,就比試之事稍微聊了幾句,很快便陷入沉默。
不多時,還是林煙雨先打破沉寂:「你背上的鞭傷,是楊橫玉乾的?」
林煙雨想起還在妖界寢殿時,小姑娘連說的夢話都是「姐姐別打」,如今給小姑娘擦洗後背,又看到那些並不明顯,但也沒完全隱去的道道鞭傷,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是。」覃長昕答得乾脆,「不過都是些皮外傷,從未傷筋動骨,不礙事。」
「哪能一句『不礙事』就算了!」林煙雨也不知自己哪來的火氣,再看向那些鞭傷時,恨不能馬上手撕了楊橫玉,「先前她敢鞭打你,現在又想毒殺你,換成本少主,今晚一定要打到她求饒為止!」
覃長昕沒說話,林煙雨就當她默認了這種發泄手段,於是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今晚你好好揍她,要是發現下不了手,就告訴本少主,本少主替你揍她!」
她故意大發豪言壯語,只等著小姑娘同意,這樣她到時候使用引靈術也能沒顧慮一點,誰知覃長昕卻詫異問:「為何你會覺得我下不了手?」
林煙雨愣了一秒,回過神後用力嗯了一聲:「是本少主記性不好,忘了你可以!」
她聽見覃長昕笑出了聲,卻沒有等到下文,也就不知道小姑娘究竟在笑自己記性不好,還是純粹因為自信而笑。
以林煙雨的速度,擦身用不了多久,擦完後背,她就老老實實把手絹還給覃長昕,起身道:「那本少主去靜室等你?」
「不必,你我都是女子,沒什麼好避諱的。」覃長昕搖頭,臉上卻又泛起紅。
林煙雨眨了眨眼,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見小姑娘又紅了臉,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故作好奇問:「既然說『沒什麼好避諱』,你怎麼又臉紅了?」
「這與避諱毫無關係!不過是我臉皮薄些……」覃長昕抬手擋住臉,邊解釋,邊有些幽怨地看她。
林煙雨不知怎的,被這眼神勾起了興趣,莫名就想趁機欺負小姑娘,指尖從覃長昕臉頰劃到下巴上,微笑著問:「是麼,有多薄?」
下一秒,她就見小姑娘臉上的緋紅爬上了耳朵。
第18章 巨大反差
林煙雨總覺得覃長昕容易害羞是因為臉皮薄,可當對方真將「臉皮薄」當做解釋臉紅的理由時,直覺讓她立即放棄了這個猜測。
她還記得自己穿的是本百合小說,而她所附身的妖界少主玄霖,和覃長昕是官配。
原主的所作所為那麼惡劣,覃長昕都能對她動情,如果在外殼不變的情況下,換個時不時照顧她的靈魂……這小姑娘的感情進度說不定還會加快一點。
不過她們的相處時間還太短,林煙雨實在不好判斷,逗夠了覃長昕就滿意地收回手,在她身旁坐下。
「你的臉皮還真是挺薄的,本少主又不是男子。」林煙雨笑道,「你要是不習慣同性之間的肢體接觸,建議多看看本少主送你的畫本。不然以後在我視線外受了傷,誰給你擦背?」
覃長昕披上衣服,偏過臉低低地應了聲。
林煙雨沒再去觀察她到底有沒有臉紅,環顧四周一圈,見小姑娘的寢室布置基本等於沒有,家具也只是一張床、一個書案、一個衣櫃,甚至書案上還積著灰,壓根就沒有什麼生活氣息,不禁皺了皺眉。
「風纖塵說你家祭之後就回去,其實那個窺玄書院才是你真正的家吧?」林煙雨問,見覃長昕默然點頭,又道,「本少主也要跟你一起回去,有地兒住嗎?」
「有。」覃長昕不假思索答道,「不過……你不能再自稱『本少主』。」
「這個我自然清楚。」林煙雨本就是為了防止被妖界同族發現異樣,才要維持原主的人設,現在她人都不在妖界,再維持人設自然就沒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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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覃長昕帶著林煙雨和風纖塵前往擂台踩點。
踩點是林煙雨提出來的,覃長昕本不會去做這種事,但她今日剛回家就被楊橫玉陰了一把,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單純以為她是想欺負自己,不得不警惕起來。
至於風纖塵則是自願要跟著她們,邊跟邊小聲和覃長昕嘀咕:「我真覺得奇怪,你不是早就和你爹說過,對家主之位並沒有興趣,只想留在窺玄書院教書除妖,那個女人怎麼還對你不依不饒的?」
覃長昕想了想,有些遲疑地道:「人心難測?」
「防著點總是好的。」林煙雨懶洋洋地接過話,「那女人但凡是一個正常的姐姐,都不至於欺負你這麼久。」
「是啊,而且長昕姐又沒有惹她,長昕姐從小到大都讓著避著她呢!」風纖塵繼續小聲道,說話時,有意看了林煙雨一眼。
林煙雨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但並不想回應,覃長昕聞言只是笑笑,沒有跟著評價自家姐姐。
三人穿行於盈香街中,直奔東擂台。
公共擂台通常是除妖師的比試之地,因而擂台邊的小木屋裡總是坐著個紫曇階除妖師,負責登記參與比試雙方的信息,以及在比試時張開防護結界不干涉周邊店鋪,或是及時出手防止比試雙方發生傷亡。
盈香街東擂台的看守者名喚聆蒼,守了七年擂台。林煙雨一行人過來時,他正拿著掃帚,慢悠悠地打掃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