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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元昊點點頭,瞧了眼三人:「你們以後都會在B城發展嗎?」
墨澤北嗯聲:「我打算回頭把老城區的房子賣了。」
周若馨心裡一澀,默默垂下眼眸。
曲君之留意到她的反應,不自覺握緊了手裡的白瓷杯。
「我去下洗手間。」周若馨起身離開了。
隔了兩分鐘,曲君之也出去了,她站立在洗手台那,裝作洗手的樣子等著周若馨。
過了會,周若馨出來了,眼眶紅紅的。
曲君之從下褲口袋裡摸出紙巾遞給她,周若馨沒接。
「你是要我幫你擦嗎?」
周若馨接過攥在手裡,淚吧嗒一下掉下來。
曲君之心口微微泛起酸。
「凍凍......」曲君之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穩,「你還沒放下她嗎?」
「她要賣房子......」周若馨咬著唇,無聲流著淚,「以後可能再也不回去了。」墨澤北是她年少時的夢,青春的印記,即使現在不再怦然心動,那些點點滴滴的過往卻始終存在她的腦海里,如今這人要與J城徹底說再見,她心裡忍不住難過。
曲君之好似突然間明白了她的心情,上前輕輕攬抱住她:「你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的......」
周若馨埋頭在她肩上,低聲啜泣,淚打濕了曲君之頸間的捲髮......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吃完火鍋,孟元昊去找他的新女朋友了,曲君之跟隨周若馨回了學校,墨澤北開車回了家。
半道,她突然接到了剛出獄不久的柳初青電話,這人聲音冰冷,語含譏笑:「你那賤母死了。」
墨澤北瞳孔放大,不自覺握緊了方向盤。
「地址一會我發你手機上,當心去晚了,她的屍體被野狗叼了去。」
墨澤北目眥欲裂,胸膛處燃起濤濤怒火,她緊咬著後槽牙:「是你派人做的?」
「怎麼會,」柳初青厭惡道,「我嫌她太髒,怕她污了我的手。」
掛了電話,墨澤北力咬住自己的手臂,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木晗曦出差了,她給木教授了電話,說今晚與朋友聚餐,飯後去唱歌,好好放鬆一下,大概率要住在外面。
木教授細細叮囑了她一番,墨澤北聽著她愛護關切的話語,極力忍住眼眶裡的淚水:「媽,我知道了,您早點休息。」
墨澤北按著柳初青給的地址一直往前開,半路忽爾起了雨,窗外狂風嘶吼,電閃雷鳴。
三個多小時後,墨澤北冒雨推開車門,開手機的手電筒,依著柳初青接連發送的簡訊指示,深一腳淺一腳地踉蹌走著,不知過了多久,她來到了一片荒蕪的廢墟,刺鼻的霉味襲涌而來,四周長滿了雜亂無章的野草,還有斑駁生鏽的鐵片,堆滿污垢的碎石……
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抹了把臉頰,循著血腥味繼續往裡走,邁過一道門檻,入了室內,那女人赫然躺在那……
渾身血痕,衣衫襤褸,雙目睜圓,死不瞑目……
墨澤北握著手機,久久佇立在那處,鼻腔酸澀得厲害,眼角的淚一滴一滴落在屏幕上。
最後,她緩緩抬步走過去,蹲下,脫下自己外面穿的白襯衫,將其坦露在外的肌膚遮蓋住。
五六分鐘後,外面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其中一個渾厚的中年男人在喊她的名字。
墨澤北起身出去了,接著她便被這幫人強行帶上了車,車晃晃悠悠開了半個多小時,最後到了一個小平房。
柳初青揮了揮手,眾人退去,昏黃的屋內剩她們兩個。
柳初青半曲著腿坐在一張木床上,背靠著身後的白牆,雙眸微闔著。
「我如果想毀了你,分分鐘的事,」柳初青睜眼覷著墨澤北,她牽了牽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讓你失足死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或者找個流氓乞丐污了你的身子,再不然,弄個人失手傷你,把你變成殘廢……」她忽爾想到了什麼似的,大笑起來,「還有一招更妙,餵你毒品,讓你和你那賤母一個樣,人不人鬼不鬼,最後墮落沉淪,屈辱而死。」
墨澤北定定瞧著她,眼眸平靜。
柳初青掀了薄被,光著腳踩在水泥地上,一步一步朝墨澤北走過來,墨澤北紋絲不動,立在原處。
她鉗制住墨澤北的下巴,表情陰翳:「你和她做了嗎?」
「做了,不止一次,」墨澤北力揮開柳初青的手,「她每次都很享受,很投入。」
柳初青被激得猛咳不止,側身吐了口鮮血,她抹了抹嘴角的血漬,猛然掐住墨澤北的脖子,惡狠狠瞪著墨澤北的右手:「你是不是的這手進的她身子?」她歇斯底里地嘶吼,「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這手砍下來餵野狗?!」
「即使砍了我的手,你能得到什麼?你簡直愚蠢,可笑至極!!!」墨澤北揮開她的手,乾咳了幾下,「木晗曦已經是我的人了!她親口告訴我,她的整個人整顆心都是我的,不會再有別人!」
柳初青聽後開始神經質般地瘋狂咆哮,不停抓撓墨澤北。
「她從始至終對你沒有半分喜歡!以前她當你是朋友,現在你在她心裡連一微克的分量都占不到!而我是她今生的摯愛!你傷了我,毀了我,殘了我,得到的會是她對你無盡的憎惡,厭棄,最後她恨不能將你挫骨揚灰,僅此而已。」
柳初青口中鮮血狂吐不止,她身子顫顫巍巍,最終支撐不住,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