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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澤北感到後脊背一陣發涼、直冒冷汗,頭皮也開始發麻……
她咬著手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她去了一趟文學院,木教授不在,向學校請假了,她應該是去了外地,去看望任博暉了。
這樣看來木伯父大概也去了。
回了住處,墨澤北想了一整晚,她怎麼都覺得是任博暉事先安排好了一切,提前計劃了此事,很可能還和柳家的人裡應外合……
受傷可能不是真的,醫院那邊應該也有問題……
可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她沒有證據,也沒有能力查明真相。
學長那邊也沒有突破口,她之前給學長打過電話,但號碼是空號,她聯繫不上這人,也不知道這人在哪。
她心裡又急又怕,擔心木晗曦在這個當口,因為愧疚和心軟,跳進了火坑……
這個時候,她應該找誰幫忙?誰有能力查明真相,又會相信她的猜測,只為木晗曦的幸福考慮?
她思索了一夜,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木伯父,木晗曦的親生父親。
木伯父是醫學院教授,有強大的人脈關係和資源,只要他心裡起了疑,想要查清楚那邊的醫院有沒有搞鬼,驗明任博暉的傷是不是真的,影不影響生育問題,應該不是難事……
又過了幾天,木伯父和木伯母回來了,木晗曦還在那,留在醫院照顧任博暉。
墨澤北翹了晚自習,去了趟木家,家裡氣氛相當沉悶壓抑。
木父和木母都是一副愁緒滿懷,傷感悲嘆的面容。
這倆人都這樣了,木晗曦想必更難過內疚吧。
「伯父,我有重要的事,想和您說。」墨澤北抿了抿唇,輕輕開了口。
木父雙眼布滿血絲,緩緩抬起頭,低啞著音,無力道:「小北,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木淮逸沒心思聽別的,他被任博暉的不幸衝擊得到現在還緩不過來勁,還有他女兒的後半生幸福……任博暉現在這個樣子,小曦又怎麼能再找別人……
才兩個多月沒見,木父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墨澤北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她也不敢再說什麼,她怕講了之後墨父再受刺激,出了閃失……最主要的是她沒有證據,只是猜測和推論,真相也不一定是她想的那樣……
墨澤北說了兩句寬慰的話,隨後離去了。
隔了幾天,周末的時候,她又去了趟木家,木伯父不在,木伯母情緒依舊低落。她陪著木伯母聊了會天,之後又回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吃過晚飯,她就騎著電動車過來一趟木家,陪一會木教授,然後再回學校。又一次下午,墨澤北去木家的時候,在小區里,竟瞧見了柳初青……
她先前詢問過木晗曦,知道這人去了國外……
木晗曦與柳初青處於冷峙關係後,也並未拉黑這人的聯繫方式,只是不接這人的電話,不回這人的消息,但柳初青還是會和木晗曦說自己的近況,包括她去海外,處理生意上的事。
她是突然從海外回來了,還是前些日子就回國了?這個時候她又來木家做什麼?
肯定不是好心!
墨澤北躲藏著,沒叫她發現,最後偷偷跑回了住處,她心裡合計著,不能再拖下去,得和木伯父說出自己的推測和判斷。
當天夜裡十點多,她去了木家。
這麼晚,她還過去,木教授有些意外。
「木伯父在家嗎?」她表情著急,「我有重要的事和他說!」
「小墨,你先換鞋進來,」木教授嘆了下氣,「也不知初青和他講了什麼,現在正愁悶得不行,勸也勸不動。」
墨澤北心裡一咯噔……
「伯父現在在書房?」
「嗯……」
墨澤北心顫顫地急步跑了過去。
到了書房,墨澤北詢問木伯父,柳初青和他說了什麼……
木伯父起先沉默,十五六分鐘後,才緩緩開口:「她帶來一個新消息,說任博暉很大程度上會終身不育。」
墨澤北眉頭蹙了下,這話是柳初青說的,她半分都不信!
可要怎麼說服木伯父這可能是一場陰謀論,木任兩家關係那麼好,她手上也沒有證據……
墨澤北沉思了會,問道:「任博暉住的那家醫院是否正規?公立私立?背後的掌權者是誰?」她想了想又問,「伯父,你有沒有親自驗過任博暉的傷?」
木淮逸聽聞這一連串的問題,都怔愣住了。
他從未對這次意外起疑過,但顯然,墨澤北的問題,都具有指向性的……
「伯父,不瞞你說,我知道一些事……任博暉去過Gay吧,還和柳初青的兄長柳元一起去星級酒店開過套房,他應該是喜歡男人,前些日子卻又和木姐姐表白……」墨澤北把自己掌握的線索和推論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木伯父。
木淮逸聽後一臉震驚,錯愕不已。
「總之,您一定要親自驗驗任博暉的傷,是真的受傷了,並且像柳初青說得那麼嚴重,還是提前密謀好,安排了這一切……」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半響之後,木淮逸沉聲問了句。
墨澤北心尖一顫,隨後垂下腦袋,她掩掉自己喜歡木晗曦的部分,解釋了下自己查訪的細節,末了,她飽含真情道:「我是不願看到木姐姐受傷,希望她可以獲得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