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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澤北一臉懵:「怎麼了?」她以為曲君之有什麼急事,不自覺站起了身,跟著她往外跑。
杜辰星扭頭衝著兩人的背影大聲嚎道:「你們倆幹嘛去!老班一會就過來了!」
倆人連頭都沒回,出了後門越過走廊直奔樓梯。
跑出了一樓大廳,曲君之才停住步,撫著起伏的胸口,喘息著道:「姐今晚想帶你逃課,」她微仰著臉瞧著墨澤北明亮的雙眸,「你敢不敢?」
墨澤北明顯一愣,神情也很困惑。
曲君之等了幾秒,這人還是這個反應,她有些失望,別開眼,看向別處:「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就回去,左不過就是遲到幾分鐘,被老羅罵兩句。」
「走吧。」
曲君之以為她說的是回班裡,哦了下,垂喪著腦袋,緩慢地移動著步子,想要原路返回。
墨澤北伸手扯住了她的書包肩帶:「走這邊。」
曲君之眸光倏爾一亮,五官也明媚了起來:「操場?」
墨澤北低低嗯了下。
「那快走,」曲君之扯著她的外套袖口,帶著人往前跑,面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這麼好的月色,可不能辜負了。」
「體力那麼差,」聽見她急喘,墨澤北拉住了人,停下來,「書包給我。」
曲君之倒是沒客氣,將書包拿下來給她。
「裡面都裝了什麼?」背著還挺沉。
曲君之眨著眼朝她笑:「全是好東西。」
不多會兩人便跑到了操場,晚上溫度低,操場這邊也沒什麼遮擋,冷風一吹,還挺叫人難受的。
「快快快,把裝備搞出來,」曲君之拍了拍墨澤北的手臂,「這死天,冷死人了。」
「包里有裝備?」
曲君之點了點頭。
墨澤北將背包放在地上,拉開拉鏈,曲君之蹲下,從裡面拿出了兩件長款羽絨服,都是黑色,只是一個女款一個男款,不過樣式有些老氣,應該是舊衣,但看著還算乾淨。
「這是我舅舅和舅媽的衣服,他們不穿了,打算回頭送回收站,今晚放心折騰,不用擔心搞壞了。」
她倆一人穿了一件,墨澤北穿了那件男士的,曲君之穿了那件女士的。
這是連帽羽絨服,兩人都把帽子戴上了,捂得很嚴實。
曲君之轉著圈瞅著墨澤北,又低低頭看自己,樂呵著笑:「感覺咱倆有點像二傻子。」
墨澤北摸摸鼻尖,跟著笑。
「這裡面全是吃的喝的,」曲君之拍了拍書包,「走,姐帶你去揮霍去。」
墨澤北拉上書包拉鏈,提著跟在她身後。
兩人走到操場中央的位置,面對面蹲坐下來。
曲君之對著背包一通扒拉,摸出一包肉串,拿出一串遞給墨澤北:「喏,給你。」
「烤的串?」墨澤北有些訝異。
「嗯,應該還熱乎著。」
墨澤北咬了口,味道還挺正。
「能喝涼的嗎?」曲君之又低頭繼續扒拉,「我還給你拿了啤酒。」
墨澤北疑惑:「怎麼還拿酒了?」
「你還問我,」曲君之撇嘴,「這段時間你像根苦黃瓜似的,整天繃著個小臉。」她爸一有愁心事就喜歡喝兩杯,好似酒能解愁似的,這麼一想,來的時候就順道給墨澤北帶了兩罐啤酒。
墨澤北一怔,開始她還以為自己是陪曲君之逃課,現在才知道搞反了。
「這牌子的啤酒味道淡些,」曲君之摸出一罐,「你要是不嫌涼,可以嘗嘗。」
墨澤北接過來,拉開易拉罐的拉環,喝了兩口:「還行,不是很難喝。」
「這是別人寄給我舅舅的,我舅還挺喜歡喝的。」
「你帶酒來學校,他知道嗎?」
「他知道,你就喝不到了。」大人哪能放心高中生喝酒,都還把他們當小孩呢。
墨澤北又喝兩口,感覺越喝口感越好。
「我不能喝涼的,」她痛經得厲害,「要不然就陪你了。」她從包里拿出一個保溫杯。
「沒事。」墨澤北抬頭望了眼天,今晚星空明亮。
她倆起先坐著吃東西,最後乾脆躺下了,身上穿得厚實也不覺得冷。
「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轉學到這裡讀書嗎?」
墨澤北偏臉看她:「為什麼?」
「有個男孩喜歡我,有事沒事就來糾纏,搞得我很煩,」曲君之吃著串望著天,「但他爸是我們學校的副校長,後台關係很硬,我們家也無可奈何,最後只能轉學了。」
墨澤北嗯了下。
「但是我很開心,能轉到這個學校。」遇到了你,還和你做了同桌。
墨澤北以為她在說早戀的事:「咱們學校這方面抓得嚴,很少有這麼名目張膽的。」
曲君之哼了下,小聲罵了句:「傻子。」
她聲音小,夜晚又有風,墨澤北沒聽到。
說話間,一節課就過去了。
下課鈴響起,她倆同時看向教學樓的方向。
「要不要再逃一節?」曲君之問。
墨澤北點頭:「逃一節逃兩節都是一個性質。」
十分鐘後,上課鈴重新響起。
烤的肉串都吃光了,曲君之又扒拉出一些小點心。
「你為什麼想去B城讀書?」曲君之忽地問了句。
墨澤北神情一怔,片刻,她側躺著看向曲君之,認真道:「因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