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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一月底,秋的末尾,木晗曦回國了。
林曉然和木旋雅都趁著周末來了B城。
木教授給墨澤北打了電話,讓她周六晚上過去木家吃飯。
赴約的前一晚,墨澤北心裡百轉千回……盼了那麼久,想了那麼久,念了那麼久,現在終於要見到這人了,卻忍不住想哭,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進了門,大家都在,她是最後一個到的。
韓碩也來了,她有些意外,卻又覺得理所應當……
她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將手腕處的黑繩放進了下褲口袋裡。
飯桌上,她挨著林曉然坐著,也沒怎麼往木晗曦那看,只默默地低頭吃碗裡的菜,這菜是林曉然夾的,木旋雅也幫她夾了些……估計還是把她當做小孩子吧,她略微無奈地苦笑了下。
晚飯後,大家一起坐在客廳那聊天,木晗曦的狀態不錯,和眾人有說有笑的……墨澤北心裡替她高興。
中間,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間,順便給曲君之回微信消息。
她來之前給曲君之打了電話,說木晗曦回國了,她要來木家吃晚飯。
【她狀態怎麼樣?你們倆說話了嗎?】木晗曦的事,曲君之聽墨澤北簡略地提過一些。
【她挺好……】墨澤北只回答了前一個問題……
【那你現在……還喜歡她嗎?】韓碩留在國內發展,現在就在B城工作,聽墨澤北說,這人是木晗曦當初喜歡的學長,倆人過去因為種種原因錯過,現在木晗曦也回國了,這二人很有可能要破鏡重圓……
墨澤北沒回,她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裡的黑繩……
九點一過,墨澤北起身,和眾人招呼了一聲,表示自己要回去了,眾人紛紛起身,囑咐了她兩句。
「路上慢點。」墨澤北先前已來過多次,現在也不需要人送了,木教授送她到門口,木晗曦亦跟了過來。
到了玄關處,木晗曦也換了出門的鞋,看樣子是要送她去坐電梯。
墨澤北略感意外。
只是出了電梯口,木晗曦還繼續送她。
墨澤北頓住步,撓了撓頭:「木姐姐,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木晗曦沒接話,依舊往外走,墨澤北連忙小步跟上。
兩人在小區里溜達。
過了會,木晗曦輕輕說了句:「謝謝你,墨小寶……」我不在的日子裡,你來家裡陪我爸媽……
墨澤北聞聲心尖一顫,她都記不清有多長時間沒聽到這人這樣稱呼自己了……
她抬起頭,望著夜空,眼睛睜圓,生怕一垂眸,眼淚就掉了下來。
木晗曦停住步,看她,片刻後,伸手摸了一下這人的手背:「穿得這麼少,冷不冷?」
墨澤北心裡兀然一酸,趕忙別過頭,強忍住要奪眶而出的淚:「還好,不過外面溫度低,你快點回去吧,別凍著了。」
木晗曦啟唇,想說什麼,又忍住……
「好,路上注意安全。」
墨澤北嗯了下,接著轉身離開了。
背對著木晗曦的那瞬,她的淚就流下來了。
她心裡清楚自己還是喜歡木晗曦的,距離和時間都沒能沖淡這份感情,而且不減反增,可是她同時也明白,有比自己更好的,更合適的人,守在那,一直等著木晗曦……
回了住處,洗漱好,躺在床上,她還是忍不住回憶剛才那一幕,木晗曦摸她手背……她依舊會控制不住地心悸,動心不已……
她輕輕嘆了口氣,估計這輩子,她都戒不掉木晗曦了……她東想西想的,到了凌晨兩點多才睡著,第二天起晚了,早餐隨便吃了點,過了會,郭連科給她打電話,約她中午吃飯,這人發了獎金,請她去搓一頓,她應下了。
倆人去了附近的烤魚店,墨澤北沒騎車,走著過去的。
吃飯期間,郭連科喋喋不休地和她講了一些最近發生的趣事。
墨澤北面上配合著聽,心卻飛走了,她在想木晗曦……
吃完,郭連科也沒放她回去,喊她一起溜達消食……
郭連科有菸癮,這會子開始摸煙解癮。
墨澤北清楚他這嗜好,也沒怎麼在意,只偶爾會抬手扇扇鼻尖。
倆人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分別,之後,墨澤北吸了吸鼻子,往回走。
也是那麼巧,路上竟迎面遇上了木晗曦和韓碩,倆人正朝她這邊來。
墨澤北腳步一頓,下意識轉了身。
不曾想,木晗曦這時叫住了她。
她又僵著身子轉了過去。
木晗曦和韓碩揮手再見,接著拉著墨澤北往一側走。
等看不見韓碩人了,木晗曦才停住步,問她:「看見我躲什麼?」
墨澤北低垂著腦袋沒說話……
「你身上怎麼有煙味?」木晗曦又問了句,她剛剛一挨到這人就聞到了…
墨澤北下意識歪頭聞了下自己的左肩和右肩……味道有那麼明顯嗎?
「說話,」木晗曦伸手戳了下她的額頭,「幹嘛不理人?」
「和朋友一起吃飯,飯後消食,他吸菸……」
「哪個朋友?」
「以前在J城一起打牌的牌友,他現在在我們學校附近的汽修廠工作……」
木晗曦哦了下,又問開始的第一個問題:「看見我,為什麼要躲?」
墨澤北聞聲,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這倆人並排著散步聊天的場景,心裡抑制不住地往外冒酸水,末了什麼都沒講,只沉默低著頭,看著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