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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這服務態度真的不要太好了——被人攻擊之後,我還繼續以禮相待。
社長站起身的時候,我本來還想幫他拍身上的塵土,被他拒絕了。
社長表情到現在還有點尷尬:“抱歉,我以為你要對我不利。你的舉動太出乎意料了。我見過摸額頭的,還沒有見過摸腹部的。”
“沒事,一回生,二回熟。”
我還沒有忘記我的任務,手繼續要貼向社長的腹部,結果還是被截住了。
“還是不要了。”
社長明確地表達了自己的好惡觀。
“我明白了。”
我對這種事也不是特別喜歡。
社長的表情很少有變化,就算是被我反將一軍,他的眼神都沒有動搖半分,但是我說完“我明白了”之後,社長似乎渾身都散發出一種疲憊的氣息。
“……你要明白,我說這話不是排斥你。”
我站在原地,仔細思考社長說話邏輯時,社長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我的腦袋。之後,他除了給我公交卡之外,還進屋子裡面給我找了一袋糖果。
“你在路上吃吧。”
我看到糖果袋上還有「江戶川亂步」的名字。這明顯就是社長出於補償心理,直接把別人的零食拿給我。但是要是被江戶川亂步知道的話,他估計會在原地打滾。
我指著包裝的名字,還打算開口,社長似乎明白我想要說什麼,說道:“沒事,我能做主。”
他有把握處理那種混亂的情況,我就沒什麼意見。聽完之後,我就把糖果放在外套的口袋裡面。
等我遇到中也,就分給他。
我打算跟遊戲刷NPC好感一樣,每天都要見一次中也,跟他講一點點話,也不急著一口氣就把所有的話都說完,畢竟我跟他也沒有什麼話題可以講的。
跟昨天一樣,我用手機追蹤了中也所在的位置,但是我發現他去了其他地方。明明擂缽街前天出現過了「荒霸吐」再現的傳聞,中也一個人就已經結束了調查,出了擂缽街去找線索了。
還是說,出現了新的可能?
比如說,中也現在已經和港黑合作了。
根據我昨天觀察「羊」的動向,有一批羊的成員待在港黑的據點超過十二個小時沒有動了。他們很有可能被港黑劫去充當要挾中也的「人質」。
這樣的話——
我突然有一點點新的想法。
在找中也前,我去找白瀨了。「羊」除了中也之外,都是一群拿著槍的小孩子。他們的夥伴中很多都被劫掠去港黑的時候,他們第一個想法應該就是去找中也,但是過去了大半天,人質還沒有解救出來,只有兩種情況——
一,他們找不到中也,中也還沉浸在尋找「荒霸吐」的真相;
二,他們找到中也了,中也發現自己不能硬碰硬,強行救出人質。於是中也選擇合作。
我現在想給他們提供新的可能性——「GSS」。我手頭上全都是港黑調查GSS的資料,也有一些GSS的弱點。當然,條件還是讓我加入「羊」。
雖然其實是否能加入「羊」對結果一點影響也沒有,但是有這麼個理由的話,也可以增加我話語裡面的說服力。
我見到白瀨的時候,他和他的搭檔正在街上四處亂晃找中也。白瀨似乎對我還有一些印象,我一和他搭話,他就反應過來了——我們在擂缽街上見過面。
“你們需要幫忙嗎?”
我主動扔出了他們可能需要的枕頭。
首先要從小事上面贏得他們的信任,之後才能把武裝組織GSS扔給他們。否則一開始我就把GSS告訴他們,就算這個真的是幫助他們的組織,他們也會覺得我很可疑,拒絕我說的任何話。這是所謂我準備的「低球技術」——一口氣攻略「羊」的兩步式漸進策略。
他們要找的是「中原中也」。
我剛好有這個消息,我刻意在他們面前展示了我的情報能力。當然這是假的,我懶得為他們建立一個情報中心。而且,他們不是太宰和江戶川,簡單一兩句刻意敷衍就好了。
我本來想跟著他們一起去找中也的。結果,我在遊戲中心門口看到太宰治和中也打電動的背影,便不跟著進去了。而是在附近觀察他們的後續發展。
其實,我並不避諱太宰治。十五歲的太宰治還是個小孩子,處理事情的手法還沒有浸淫過多港黑的風格。此外,想法上還偏向於比較幼稚的。這是我這兩天觀察的結果——比如說,看到同齡人就會產生好奇和興趣,還有很多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十八歲的時候,太宰治的惡趣味已經上升到讓人聽而生畏的程度。他時時刻刻都在挑戰別人的神經,很少會有餘地地給別人留面子,就像是把每天過成最後一天,每刻都是最後一刻那樣不顧後果的。
……
我一邊吃著社長的糖,一邊靠在牆邊和學園都市的一號聯繫。其實是他主動打電話給我的。我並不算是特別主動的人。要我去聯繫一號的話,可能性很低。
一號找我的原因是,因為臨近最後的「思維模式」交接的實驗時間,他考慮了一下,就把實驗樓給炸了。
這對我來說,已經不用考慮蝴蝶效應,這直接就是重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