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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通行“我正大光明走自己的路,這算是跟蹤嗎?”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反問道。
一方通行沒了聲音:“……”
“你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向外走了兩步,聽一方通行站在原地沒動靜,回身說道:“晚上有空嗎?我想約你。”
一方通行皺著眉頭,瞪著我說道:“你想做什麼?”
“晚上能做的事情不多,你覺得呢?”
“我沒空。”
一方通行乾脆地拒絕了。
“拜拜。”
一方通行一臉看透我的表情,問我:“你想要做什麼壞事?”
我看了他一眼,順勢環視一周,畢竟是靠近實驗所的位置,人也比較少。
而且我太清楚學園都市的監控設置,十二歲那年為了方便我出逃,我還黑入過學園都市的攝像頭,在讀取我的人物形象時,會變成其他的人物信息——也就是成為在電子監控下的「隱形人」。不僅難以調查,而且也會誤以為是異能者做的。
所以,我也不擔心被攝像頭看到。
“你有興趣的話,晚上可以到二十三學區來吧。”我覺得沒有必要和他說太多,說道,“沒興趣的話,按你說的,一號還會來找你。你自己注意一點就是了。”
現在這種情況,結合我黑過監控系統的條件下,當初一號出去過,並且身上還帶有跟蹤GPS的晶片的話,研究員應該會發現這裡面是有問題的——為什麼一號人所在的地方讀不出一號的人物信息?
他們那時候,或者說現在,已經順藤摸瓜找到「我」身上來的話,這就導致我十二歲那年實驗上,並不只是我的問題,或者一號的問題。
不過仔細回想起來,當時全程都沒有研究員的出現,就像是整個回憶故事裡面,只有「我」和「一號」兩個人。
我曾經想過,可能是當時我和獅童正義合作,他需要我弄出「不在金屬」,他不至於要毀掉我。也有可能是,「那個人」從研究員那裡的信息發現,我是要出逃的,決定哪怕是親生兒子,不聽話也可以廢掉,讓「一號」頂上。
這兩種可能是在我和「那個人」見面的時候,就得到了一定的結論。起碼「那個人」是知道一部分情況的,否則他也不會在質問我的複製人五號的時候,說,「你以為你做個假死,我就不知道了嗎?」
不論如何,他們應該意識到我有出逃的計劃,繼承了我的思維模式和記憶的一號應該也知道我的出逃計劃。也就是說,如果一號當初要想要維護我的出逃計劃,他不該從實驗所出去,甚至不應該在外面多逗留,還萌生出想要「交友」的想法。
這就是我為什麼會覺得一號背叛我。
但是想想,這很奇怪,我為什麼會覺得一號是必須得全身心相信我。明明我也沒見過他,有的只有交接「思維模式」過程時,意識間的交流,甚至連說話的聲音也沒有。
如果活下去就是勝利的話,最後活下來的也是我,我是勝利者,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而且,根據一方通行對我說的,其實一號一心還為著我的計劃籌謀著。
我覺得,並不是那種事實矛盾讓我放不下,而是心理矛盾。
說到底,我還是有對「一號」放不下的執念。
我去學園都市二十三號區的目的是——毀掉目前世界最強超級電腦「樹形圖設計者」。而二十三號區有「樹形圖設計者」情報授信中心。雖然這台超級電腦在外聲明是做天氣預報的,但是事實上,它在為學園都市地下實驗提供演算,包括WhiteRoom,克隆實驗等。
這個時間段,毀掉「樹形圖設計者」,比起毀掉WhiteRoom更重要。
「樹形圖設計者」是搭載在學園都市的衛星「織女星1號」。這原本是為了避免被太多組織算計利用,才把它送往地球上空。但是現在看起來的話,其實要銷毀也沒有那麼難,畢竟定點在上空,想跑也沒有辦法跑了。
但凡這種沒有辦法輕易接觸的機器都有自毀模式。
我侵入系統,按下自毀開關的時候,其實一點實感都沒有。那不是像是爆炸一樣,會聽到「嘭」的一聲巨響,或者看到冒火光,機器四分五裂炸成碎片,又或者聞到硝煙味。而且,短時間也得不到任何消息——因為「樹形圖設計者」的天氣預報已經提前五年都做好。
但是大部分的地下實驗因為沒有得到演算結果而不得不中止。
做完這一切不需要一個小時。
我躺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下,現在不知道接下來做什麼事情。正常人遇到這種我這種情況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呢?會把研究所炸了,把研究員都送進監獄嗎?還是順便把正在努力奮鬥的政客們拉下水?
我只有一個星期,不是做不了,但是有其他事情想做,除了見一號搞清楚事情之外。我沒有想救自己,十二歲的「我」可以自己處理,我並不想理會。如果真想處理實驗所的事情,我應該要穿在我出生那會的時間,把所有的源頭都掐滅。
銷毀「樹形圖設計者」能夠讓現階段的研究員分心,焦頭爛額。畢竟再重要,再有價值的人/事/物,只要對人有所妨礙的話,也會被銷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