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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中除了太宰治能實現「讀懂所有書中世界」的能力,就沒有人能夠有這項能力,除非是像我和陀思都在「書」上寫下——「當我們接觸到『書』的時候,就會恢復自己做的一切的記憶」。
如果我找其他人幫忙的話,『書』是放在陀思那裡的。他只要翻開就可以檢查內容。
所以,太宰治是最好的合作對象。
而且,最關鍵的是,取得信任的話就是要會演戲。但是這是我的弱點。我個人希望,如果能不演戲的話,我就不演戲。
現在,把陀思放進了一個沒有異能的世界裡面後,就相當於「最初世界的陀思」被關進書中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面,他會被剝奪所有的記憶。如果他覺得在那個世界是滿意的,沒有「書」的存在,也不會讓世界崩壞,正好可以滿足陀思最初的想法。
合上書的時候,我就打算走了。
知道我在做什麼的太宰治問,不跟其他人告別嗎?
我學不會告別。
對我來說,告別很奇怪。
看我不發話,太宰治眯著眼睛說道:“看樣子就打算默默逃跑了,感覺像是不敢面對告別,就落荒而逃一樣。”
“你在學園都市也說過一樣的話。”
“我知道,所以才故意說的。”
“……”
“你其實還是會告別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太宰治總是慫恿我去做這些事情,繼續看著太宰治想知道他說什麼。
太宰治說道:“學園都市那裡的時候,你不是學會擁抱告別嗎?”
“…………”
太宰治最麻煩的地方就在於,他參與我生活中太多關鍵的經歷了,這也意味著他知道太多我的事。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想說什麼?”
“中也不見一下嗎?亂步先生他們也不見一下嗎?”
“我走之後,書也會消除我的存在,這樣也有必要嗎?”
太宰治煞有介事地說道:“好好地結束,才有好好的開始。”
“我走了。”
我不打算和他多說了。
“你這樣回去,要是被他們知道你做了什麼事的話,你會被打的。”太宰治說道。
我抬頭想了一下,很難想像那是什麼畫面,他們不會知道的,也沒有必要知道我做了什麼。離開的時候,我覺得總是被太宰治這樣追著問,他一定會一大堆長篇教訓我的話。
“對了,所以,你現在知道了嗎?”
“什麼?”
“網戀。”
太宰治倒吸一口氣,神色陰冷地反問我:“你為什麼不說清楚一點?”我估計他後悔的還不止這個點,還有每次我跟他說「我不喜歡他」的時候,他一而再地表達好感。想起這些的話,我估計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其實搞清彼此關係之後,反而就沒有聯繫了。你理解為「分手」就可以了。”
正常邏輯上,這樣說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太宰治說道:“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
“……”
這有什麼做不了主,我才想開口說。
太宰治就從我眼前消失了。
或者說,我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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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夏天的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蟬鳴聲悠長。我眨了眨眼睛,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是個小孩子的手。
我的手指往手心處抓去,雖然是下意識的動作,但做完之後,莫名覺得自己像是正在自我調試電子脈衝的機器人。我站起身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像是失去支撐一樣頓時垮了下來。
我回到十二歲了。
按照計劃,應該是確實到了十二歲。只是我穿的衣服還是十九歲的衣服,難免有些松松垮垮的。
十二歲是我人生中最難以解決的空白。十二歲的時候,我計劃從WhiteRoom徹底逃出來,想在最後一次和複製人一號交接完「思維模式」後,就死遁離開實驗室和學園都市。但是其實那次實驗過程中,因為裝置倒置的關係,我被強迫陷入昏迷了。
我只是想知道那段空白是什麼。
在聖杯戰爭中,作為聖杯容器的愛因茲貝倫曾經給我看過我內心最想要的東西。但是,我始終認為,願望這種東西是要通過自己策劃謀算得來的才有真實感,這種隨便擺在自己面前的,總會消失的。既然聖杯什麼都可以辦到的話,我想要一個已經錯過的解釋。
就是因為錯過,才需要奇蹟來實現這個願望。
我也不知道之後會怎麼樣,根據混沌學的蝴蝶效應來說,我回到我十二歲的現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影響到未來的發展。但是無論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對我來說,不是都一樣嗎?
只要最後是我贏下來,就好了。
我可以停在十二歲的年紀只有一個星期,之後就是回到書外的現世。當時進入「書中世界」的時候,我才十六歲,之後結束這段時空之旅的話,我應該也只是回到十六歲。
仔細想想,為了應付折騰人的陀思,我都已經過了比我想像中還要多的歲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