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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物名為「天之鎖」。
另一物名為「乖離劍」。
我知道,從者他們都有足以傲視群雄的寶具,但以目前我的觀察來看,Archer哪怕只是不講技巧策略,隨意扔寶具,都可以和強者相較高下。這應該就是Archer的底氣所在。
這樣,間桐想贏的話,可能存在著難度。
我正在思考著,所在的環境突然一暗,就像是在明亮的屋子裡面被關掉了燈一樣。再回過神來,我已經是在我和江戶川他們之前待著的房間裡。而Archer坐在椅子上,從金輪裡面摸出一瓶酒和一個酒杯。
借著金輪的光,我打開了房間的燈,順便把房間的暖氣打開。
“為什麼要救我?”
“你在路邊撿到一隻貓貓狗狗,你覺得這是救嗎?”Archer悠閒地給自己倒上一杯酒,說道,“這是「施捨」、「憐憫」以及「嘲笑凡人就是如此脆弱」。”
他成功地讓我覺得這個人壓根就不需要什麼「人情」。
他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那樣,孤芳自賞式地品嘗起手邊的美酒。我沉默地看了他數秒,最後開始解開纏在脖子上的圍巾,手上的手錶,放下十字架後,開始脫黑祭衣的外套。
“你在做什麼。”
比起問句,他的口吻更偏向於陳述。
“我在換衣服。”
“你知道,無視本王是多大的罪責嗎?看看你這無禮的態度,本王救一隻狗,都懂得跪舔。”
我記得前幾分鐘前,某人才說自己的行為不是在救人。
“那你想讓我服侍你嗎?”我開始擼袖子,一層層疊著自己的袖口,直到臂彎上。
“注意你的語氣,綾小路。還有,你想要做什麼?”
“我會的東西不多,但自然療法算是我比較擅長的。您若是感興趣,可以俯臥躺在床上?”
我說這話也有試探的意思在——畢竟Archer這人喜歡逞口頭之快。然而,Archer似乎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絲毫沒有什麼拒絕的態度,聽著我的話躺在了床上。
我單膝跪在床邊。
本來我這個想留給江戶川的,現在倒是給Archer撿了去。
“自然療法指的是什麼?”
“主要是非藥物性的,遵從「人與生俱來自然自愈能力」的自然哲學,實現養生、保健和康復疾病的目的。”我頓了頓,說道,“最常見的自然療法有「推拿」、「按摩」和「指壓」。”
“你要給我按摩?”
“正確來說,是「指壓」。”
我的「指壓」據說沒有人撐得過十秒,痛得深入骨髓。但這確實對身體健康是有好處的。
我順著他背脊的肌肉按下去,Archer立刻就痛叫出聲,全身翻騰得就像是從水裡跑出來的活魚。才不到三秒,Archer就翻坐起身,揪著我的領子恐嚇道:“你想死的話,就早點說!看來本王太縱容你,你還以為你是什麼人啊?”
我們彼此之間沉默了足足一秒。
我開口道:“Archer先生,您很怕痛啊?”
“……”
“這是人之常情,正常來說人如果不怕疼痛的話,對危險感知敏感度也會下降。按照如此來說,如果對疼痛敏感度高,也反向證明了Archer你的敏銳度非常人所及,是王者的級別。”
Archer紅寶石般的眼瞳望進我的雙眼,似乎想找到我在耍弄人的痕跡,最後鬆開我的領子說道:“花言巧語就留給別人說吧。”
不,我覺得你就很受用。
Archer開始進入正題道:“你可看到我的寶庫了?”
“嗯,金光浩瀚,武器財寶非比尋常。”
Archer挑了挑眉:“僅此而已?”
“你希望我給你什麼答案?”我的想法總是比別人多,有時候反而不能抓住別人想要表達的內容。
“你想不想追隨本王?”
Archer坐在床上,瞟了一眼我手臂上至少十四條刻紋。
“擁有這麼多令咒,相當於你的身體上積累了好幾代名門魔導士的魔術迴路,就算你不會魔術,也可以在這場聖杯戰爭裡面全身而退。言峰璃正也倒是把自己的好東西都留給自己的兒子,卻沒有想到會被你撿了個現成。”
“我並沒有設計言峰老神父的死亡。”
“但你不是還得到好處了嗎?”Archer紅瞳里泛出冷徹的光,直直地望著我的眼睛說道,“你可不要跟本王說,你其實是誤導誤撞才拿到這些令咒的。你騙騙間桐家的那個傻子就算了,想瞞過本王?若不是太蠢,那就是太、太蠢了。”
他說著發出一聲冷笑。
我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問道:“但剝奪令咒的方法也是有的吧?”
“自然。”Archer點頭說道,“除了擁有者同意轉讓後,其他的簡單的,像是直接把有魔術刻印的手砍下來也是個方法。”
“倒是簡單粗暴。”我整理一下想法,說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說,如果我拒絕的話,你會直接把我的手臂切下來。”
我這話一落,Archer挑了挑眉頭,揚起嘴角說道:“本王還是會給你一次同意轉讓的機會的,看在你沒有蠢得太厲害的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