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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她含淚的眼眸滿是哀求希翼。
「好,哥答應你。」
「謝謝哥。」喬敏惜莞爾一笑:「你讓梁貞進來,替我做手術。哥,你別騙我,你一定要幫我完成我唯一的心愿。」
一字一句,已經十分虛弱。
她撐不了多久了,一定要把心臟給盛景廷!
這個執念支撐著喬敏惜,直到手術做完的最後剎那,她才甘心閉眼咽下最後一口氣……
……
盛景廷傷的不算多重,取出子彈,止血後,就轉到了普通病房。
不過醫生的表情卻十分嚴重。
盛景廷還沒醒,游蘿跟姜幼夏察覺醫生臉色不太對勁,便追問。
醫生答道:「盛總身體原本就不太多好,病情比表面上看著要更嚴重。這次雖然沒有傷及生命危險,但如果不儘早做心臟手術的話,依照盛總現在的情況,恐怕最多都支撐不住一年了。」
醫生嘆了口氣,目光誠懇的對姜幼夏道:「盛太太,為了盛總的身體著想,你還是勸勸盛總,早點手術吧。」
姜幼夏發軟的雙腿幾乎站不穩,還是游蘿眼疾手快扶住她,才倖免於摔倒的下場。
……
醫生走後,姜幼夏看了眼病床里還昏迷不醒的盛景廷,拉著游蘿出了外面走廊里,問她:「盛景廷是不是早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
游蘿沒否認,姜幼夏幾乎咬破了唇內側的軟肉:「什麼時候的事?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
難怪,盛景廷又突然發瘋了一樣,想要她給他生孩子。
是因為他不想活了,他還想要用孩子綁著她嗎?
盛景廷,你怎麼那麼自私!
沒有他,她跟寶寶,又該怎麼辦?!
內心的情緒涌動,她眼眶愈發的泛紅。
「太太,這事告訴你有用嗎?」游蘿倒也不心虛,只冷靜的看著姜幼夏:「老闆最在意的是你,可是太太,你那麼恨他,想跟他離婚。」
姜幼夏一怔,游蘿道:「太太,你很聰明沒錯,但大家也不傻。這段時間裡,你一直很反常。凱里對你的精神危險係數很高,你精神不正常。可你太冷靜了,你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除了你在裝,沒有別的原因。老闆向來寵你,誤會你,讓你受傷,他一直很愧疚,可是太太,你去了解過老闆嗎?他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改變自己的原則。可你只是恨他,跟他交流都不肯。他不想看你這麼難過的……他本就不願意接受治療,你若想他死,他……」
「或許在老闆看來,他死,對你來說是種解脫,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他活的太累了,那麼多人恨他,想他死。即便是他最疼愛,在意的太太你,同樣也這麼想。老闆他怎麼還會願意做手術?」
游蘿神情認真,每說一句話,都如同針扎在她的心臟里。
「太太,發生這些事,不是老闆願意的。他比誰都後悔……他知道錯了,願意彌補你,你為什麼就不肯給老闆一個機會?」
游蘿目光專注質問姜幼夏,口吻愈發犀利:「老闆這人向來冷心冷情,他若對你沒感情,若真那麼不在意你,六年前他又何必不顧先生跟夫人的阻撓,非娶你不可?他沒有那麼細膩的心思,他做的或許不夠好,可是太太你為什麼不說?你們那六年,真的只是老闆一個人的錯,你就沒有責任嗎?」
「你跟容少宸來往,你真當老闆他不知道?可他從未跟你提起。太太,你那麼聰明,你會不知道原因嗎?」
「這些話,本不該由我跟你說。可是除了我們,沒有人會替老闆說句公道話。你看著他那麼強大,可老闆也僅僅比你年長兩歲,他如何能那麼周全?」
姜幼夏一言不發,低著蒼白的臉,緊抿著的粉唇都在顫抖。
不是因為她跟容少宸的交易被盛景廷知道的心虛,而是他閉口不言的錯愕。
盛景廷的獨占欲,她深刻的領略過……
「太太,你是愛老闆的。兩情相悅不易,你又何必,要跟老闆相互折磨?就不能給老闆一個機會嗎?」
游蘿嘆了口氣,沒繼續說下去,給她留足了喘息的時間。
正好這個時候,裡面傳來聲音,是盛景廷醒了,游蘿對姜幼夏道:「你進去看看老闆吧,他一定最想看到你。」
「心臟找到了嗎?」
「一個月前就找到了。」只不過,手術同樣有危險。姜幼夏精神不好,又不肯原諒他,盛景廷拖著沒肯進行手術。
甚至一直讓他們瞞著姜幼夏。
「我知道了。」姜幼夏淡道了一句,擦乾眼淚,佯作沒事人一樣進了病房。
剛從麻醉中醒來,受著傷,失血過多,男人被就蒼白的面容,更加慘白如紙,陰冷的氣場,不易靠近。
看到姜幼夏,盛景廷墨眉輕蹙。
「你醒了。」
「我沒事。」
「你不該替我擋槍的。」那麼危險,他就真的不要命的嗎?
夫妻走到這一步,姜幼夏早已經疲憊了。
剛剛游蘿的話,在耳畔縈繞不去,姜幼夏發緊的心臟酸澀,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難受。
病房僅有兩人,靜如針落,連彼此的呼吸心跳起伏,都是那麼明顯。
剛從手術中醒來,盛景廷蒼白羸弱的面容很虛弱,菱形唇都泛著白,沒什麼血色,都不像是個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