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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來潮,陸芷然跟幾個小姐妹半拖半拽,半威脅的將姜幼夏帶到了生日趴。
陸芷然一貫不太喜歡她姐姐陸婉柔,甚至,她有時候也搞不懂,她討厭姜幼夏,是不是姜幼夏整天楚楚可憐的溫柔勁,跟陸婉柔還挺相似的。
都是裝模作樣的白蓮綠茶婊,心機婊。
可不管怎麼樣,陸芷然都決定給她點顏色看看,才好消了她這幾年的怨氣。
只她萬萬沒想到,她心血來潮想給姜幼夏個教訓,會改變了那麼多人的命運,引來那麼大的麻煩。
那一天清晨,陸芷然跟陸婉柔是第一個趕到客房裡的,鑰匙就拿在陸芷然的手裡。
客房的臥室里,那高貴絕塵,冷峻的盛公子赤著上身躺在床里,睡在他懷中的少女海藻般的發散開了半邊床,露出的側顏美的不可方物,那是姜幼夏。
親密旖旎,散落了一地的男女衣物,又睡成這樣。
傻子都知道,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陸婉柔從小就被往大家閨秀,名門淑女里培養,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始終維持著溫柔大方的形象,唯恐哪裡不好,會惹得盛景廷不喜歡。
可在那一剎那,陸婉柔崩潰了,她尖叫著瘋了一般將還昏睡的姜幼夏拉起身,哭著給了她一耳光。
偌大的動靜,吸引了別墅里其他沒走的少年少女過來圍觀。
姜幼夏跟盛景廷睡了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圈子,乃至於整個二中,所有人都知道,姜幼夏爬上了盛景廷的床。
就在沈玉珠送給未來兒媳,20歲生日的別墅里。
姜幼夏那天,都記不清,她是怎麼樣離開那間別墅的。
她很害怕,很慌,甚至連家都不敢回。
姜志南要知道她年紀小小就失了身,肯定會打死她的。
慌亂的少女逃了,她不敢回學校,也不知道能去哪裡,躲到了姜家老宅里,抱著母親的排位哭了一天一夜。
母親過世的早,即便上過生理課,但年紀輕輕,本就是靦腆的性格,沒認真的聽。
突然的打擊,如同晴天霹靂。
她甚至不記得要措施要吃藥,整整躲了三天,喬敏惜他們找她找瘋了,姜幼夏才鼓足勇氣給喬敏惜打電話。
見面時,姜幼夏撲在她懷裡哭得一塌糊塗,她不是故意的,她沒有勾引盛景廷。
她不知道他在的。
否則,她一定不會……
說什麼都晚了,發生就是發生了,所有人都知道,她跟盛景廷睡了。
才十八歲,她還是個高中生。
喬敏惜替她打抱不平,陪著她回的姜家,竭力替她向姜志南解釋,一切都誤會,是造謠,她信誓旦旦,姜志南半信半疑,好歹沒為難姜幼夏。
姜幼夏請了一周假,才硬著頭皮去的學校。
也不知道是盛家還是陸家打過招呼,沒有人跟她提及此事,姜幼夏沒再見過盛景廷,本以為一切都會過去。
可她懷孕了。
這個消息,一如晴天霹靂。
紙包不住火,姜志南還是知道了,他用了一切羞辱女性惡毒的話,辱罵羞辱了她,仿佛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要把她孩子打掉,任憑她苦苦哀求,換來都只是他的怒罵鞭打,甚至將她趕出家門。
……
事情鬧的大,姜家裡亂,盛家跟陸家也亂。
因為盛景廷要跟陸婉柔解除婚約。
陸家不肯答應,沈玉珠也不同意。
霎時間,僵了起來。
盛公館,書房——
「景廷,你真要跟小柔取消婚約?」
「姜幼夏懷孕了,我的種。」
二十歲的盛景廷眉眼間還有些青澀,年輕,俊美,舉手抬足間皆是一股從容貴氣,卻已經長成了一個男人。
他直面自己的父親,平靜闡述一個事實:「你要當爺爺了。」
盛琛面容一沉,緘默。
「即便你母親不答應,陸家要與你為敵?」
「我想娶她。」盛景廷口吻平淡,漆黑如墨的鳳眸注視著盛琛:「父親,我從未與您提過任何要求。如今,我只求父親您成全。」
偌大的書房,氣氛靜謐。
「為什麼。」
盛景廷沉吟了一會,輕啟的薄唇吐字:「沒有原因。」
父子沉默了半個小時,盛琛抽了兩根煙,才抬眸看他:「就她了?」
「嗯。」盛景廷頷首,口吻篤定:「這輩子,就她了。」
「好。」
盛琛道:「一會,你跟我去趟陸家,給小柔一個交代。」
「後天。」
盛琛一怔,盛景廷道:「我去接她。」
……
看著兒子悠悠出門的身影,輕嘆後,唇角似揚非揚,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欣慰。
盛景廷領著秦或跟游蘿兄妹出發姜家,遠遠地就聽到了姜幼夏哀求的哭聲,姜志南憤怒的咒罵,姜如瀟幸災樂禍的挑撥。
兩天前,她被姜志南趕出去了。
可兩個小時前,姜志南又將她找了回來。
年紀尚小,還懷著身孕,許是對父親抱有著幾分希翼,她大著膽子回來,可不想,迎來的又是他的羞辱辱罵,甚至想騙她喝下打胎的藥。
姜幼夏覺得,她可能今天要被姜志南打死了吧,可相比於疼痛,她更緊張肚子裡的寶寶。死死地護著肚子,不願意讓自己的寶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