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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
「如果我沒有愛上你,一切都不會發生。可是我不能怪你,你有什麼錯?被我愛上,又不是你選的,我只能怪我自己,怪我蠢,怪我傻,怪我痴人做夢,從來都看不清本質,才會讓事情一步步變得那麼糟糕,變得讓我痛苦不堪。」
「夏夏,這不是你的錯。」盛景廷邁著長腿過去,將淚流滿面的姜幼夏擁進懷裡,他想說什麼,可卻又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早點結束這一切好嗎?」
姜幼夏緊抱著盛景廷的腰身,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里,嘶啞了聲音顫抖:「景廷,你別讓果果出事。」
「乖,別哭,我不會讓她有事,我會讓所有欺負你的人,都付出代價。」盛景廷手附在她冰涼的小臉上,溫柔的替她擦拭掉眼淚:「以後,我不會再留你自己一個人。」
姜幼夏眼裡含著淚。
「敏惜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便她騙了我,可是,喬家對我很好,敏惜若沒了,他們會很難過的。」
死?
盛景廷當然不會讓喬敏惜死這麼簡單!
只是讓她死,太便宜她了。
她如何折磨的姜幼夏,盛景廷就要讓嘗嘗這種百倍痛苦!
夜晚風輕,寒意襲人,盛景廷見她身體微微顫抖,脫下的外套披在姜幼夏的身上:「乖,我們先回家。」
姜幼夏吸了吸泛紅的鼻子,被他擁在懷裡,她沒有反抗,安安靜靜的被她摟著抱著上了車。
許是情緒波動太高,也許是累了,路上姜幼夏就睡著了過去。
盛景廷將她抱回臥室里,就給游伽打了電話,問盛果的消息。
已經快一天了,不能再拖著了。
……
夜深人靜,醫院——
喬敏惜躺在病床里,睜著的眼睛盯著天花板,臉上沒什麼表情,死一般的寂靜蒼白,可絲毫沒有倦意。
忽然,病房的門被打開,她愣了下,條件反射般看過去,見到進來的人時,喬敏惜不由怔住,詫異道:「哥,你怎麼來了?」
話一出口,喬敏惜心一沉,很快就有了答案。
「錦年什麼都不肯說,惜惜,你知道盛果在哪裡,對不對?」喬修珏俊雅的面容繃著,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從小懂事的妹妹,臉上是從所未有的冷酷。
他都知道了。
一切,喬修珏都知道了。
「哥,我聽不……」
「小惜,你還要瞞著我到什麼時候?等要等到巡捕上門把你帶走,等到我再見到你時,你已經喪命,你才肯說實話嗎?!」情緒失控,他近乎低吼了聲音,布著血絲的瞳孔泛紅。
喬修珏氣的胸膛起伏跌宕:「小惜,夏夏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們是你的家人。你從小就聰明懂事,爸媽最放心的就是你。你怎麼……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哥是怪我不折手段,還是怪我傷害到了姜幼夏?」喬敏惜緊攥著拳頭:「我這也也是為了哥哥你好啊,你不是也喜歡夏夏嗎?」
「你喜歡他,你可以去追他,去告訴他,你……」喬修珏喉頭髮緊,閉了閉眼睛,對於這個無可救藥的妹妹,他連勸都找不到方向。
話不知不覺壓在喉嚨里,喬修珏捏緊著拳頭:近乎哀求的質問喬敏惜:「盛果在哪裡?你把盛果還給夏夏跟盛景廷,哥哥才能救你。小惜,當哥哥求你,你別任性了。盛景廷他不愛你,你就算以這種手段跟他結了婚,他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告訴哥哥,果果在哪?」
「我不知道。」喬敏惜鼻子發酸,仍是一言不發。
「喬敏惜!」
男人拔高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極為清晰,喬敏惜閉了閉眼睛,諷刺道:「哥,你別傻了,姜幼夏跟盛景廷都不會放過我的。把果果還回去,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
姜幼夏恨她恨得入骨,死恐怕都是她最簡單的下場。
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喬敏惜扯著的唇角,勾勒出蒼涼諷刺的弧度:「你以為姜幼夏什麼都不知道嗎?哥,你也被她騙了。是她以盛景廷的名義把我約到君庭的,是她讓姜如瀟殺了我的。」
姜幼夏做的?
「不可能。」喬修珏口吻篤定:「惜惜,你到現在,都還要說謊污衊他們嗎?你跟夏夏從小要好,你……」
對上喬敏惜諷刺的眼眸,喬修珏稍緩氣息:「你聽話,告訴哥哥果果在哪裡。當我求你了,好嗎?」
「哥,果果是你跟姜幼夏的孩子,我不會讓她死的。你放心好了,果果不會有事的,她會活的好好的。」
喬修珏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看著喬敏惜。
「是不是很意外?」喬敏惜笑了:「我要是告訴你,盛果的下落,你是不是就要告訴姜幼夏跟盛景廷了?哥,那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跟姜幼夏的女兒。」
「你瘋了嗎!」
「姜幼夏求了我很久,我都沒告訴她呢。我現在告訴哥哥你了,你不高興嗎?即便你娶不到她,可永遠甩不掉你。」
喬修珏看著情緒癲狂,執迷不悟的喬敏惜,除了震驚,他已經分辨不出彼時的感受。
喬修珏眉頭緊皺成一個川字,攏緊的拳頭都在顫抖,嘶啞了磁性的聲線:「你究竟把她藏在哪了。」
「我真不知道。」
喬敏惜躺在床里,安靜的看著天花板,緩緩說道:「我給了毒蛇一筆錢,足夠他衣食無憂,他會替我照顧好盛果。你也不用擔心,等十八歲,她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