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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深邃的目光炙熱,下意識的,讓她想要逃避。
「睡覺吧。」
姜幼夏掀了被子躺在床里,沒了果果睡在身側,她心裡有些不安。剛拿了抱枕抱在懷裡,下一秒,又被盛景廷給拖進了他偉岸寬闊的懷裡。
獨屬於男人的氣息淡淡縈繞在鼻息間,她呼吸一蟄。
盛景廷道:「明天小晞家長會,我回來接你。」
姜幼夏只嗯了聲,沒意見。
過分的安靜,盛景廷一時不適應。
將懷中的女人轉過來,面對面對視。姜幼夏蹙眉:「你幹什麼?要睡覺了。」
「想看著你。」
男人拇指輕撫著她的唇,「昨天去喬家了?」
姜幼夏沒否認,腦袋靠著枕頭:「敏惜雖然做錯了事,但伯母待我一直極好。我也是個母親,我知道,她心裡一定很難受。」
「那你知不知道,我心裡也很難受?」
盛景廷問的很平靜,只那雙深邃的鳳眸,情緒涌動,如同深不可測的大海,隨時將她吸進去,沉淪其中。
姜幼夏好似聽不懂他的話,疑惑道:「我們的孩子都好好的,你為什麼要難受?」
「夏夏,我好像隨時要失去你。」
盛景廷從來不是患得患失,傷春悲秋的人。甚至有時候,冰冷無情,理智的像是個機器。彼時聽他這麼說,姜幼夏一時間還有些緩不過來。
就好像北極熊突然生長在了熱帶雨林,那麼不可思議。
偌大的夫妻臥室里,僅是留了一盞小桔燈,柔色的光線,柔和了男人線條冷硬,稜角分明的五官,比平時更多了幾分隨和俊雅。
姜幼夏茫然看著他,卻是一言不發。
盛景廷心裡自嘲,抱著她很緊:「夏夏,不許離開我。」
「我沒說離開你,你胡思亂想什麼?」
「你說過,會永遠陪在我身邊。」盛景廷口吻篤定,像是在告訴姜幼夏,也像是在跟自己強調。
姜幼夏有時候也很不能理解,盛景廷為什麼那麼想把自己鎖在她身邊。
她知道她長得好看,但也從不覺得,僅憑皮囊,就能迷住他,讓他為自己著迷。否則,她又何必,被冷落了那麼多年。
他並不是縱慾的戀愛腦。
感情對他來說,應該是可有可無的吧?
至少,姜幼夏一直都是這麼認為。
……
盛世集團——
緊急高層會議結束後,秦或從女秘書那要來會議筆錄,敲門進盛景廷的辦公室,「盛總,海陸工程項目的批款,李總已經催了三次,問你意見。」
男人長腿交疊坐在老闆椅里,骨節分明的長指把玩著一根黑金剛筆,儼然是早前姜幼夏送他那支。
聞言男人眼皮子也不抬一下,似乎在沉思著什麼。俊美無儔的臉龐沉鑄如常,只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深不見底。
「盛總。」
盛景廷緩過神,將已經簽字批閱的文件遞給他。
秦或接過來簡單看了幾眼,暗自鬆口氣,見他心不在焉,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樣,秦或大抵猜測得到,跟姜幼夏有關,便關心說道:「太太這段時間一直悶在家裡,也沒怎麼出去走走。盛總,你今天沒其他安排,不妨,陪太太逛逛街?」
「她不喜歡。」
秦或不贊同:「逛街購物是女人的天性。」
「太太性格內斂,興許她不是不愛逛,只是不跟盛總你提?我聽游蘿說,太太最近恢復的還不錯。如今果果小姐已經找回來,太太心情應該比之前好了不少。凱里先生也說了,整日悶在家裡,對太太沒什麼好處。盛總若關心太太,不妨多陪她到外面走走?」
秦或說的不沒道理,但陪女人逛街?
盛景廷這方面沒什麼經驗,從前他沒陪姜幼夏逛過,偶爾幾次,還是她撒嬌作怪,硬拉著去,卻也如同例行公事一樣。
盛景廷本就不會哄女人,尤其姜幼夏還是個什麼事情都往心裡藏的。結婚這麼多年,除了那段時間的荒唐,她竟然從沒有跟他提過任何要求。
身為丈夫,他確實不稱職。
半響沒見他發言,秦或正想說什麼,盛景廷忽然道:「女人,該怎麼哄?」
秦或眉毛一揚。
盛景廷長指間轉動的鋼筆啪一聲佇立在桌上,發出一聲脆響。
「自從果果找回來後,她整個人都繃著。秦或,我該怎麼哄她?」
「……」
秦或一時啞言,但對上盛景廷格外認真的眼眸,他思索了下道:「這女人想哄也不難哄,但太太情況特殊,我一時間還真說不上來。不過,女人應該都比較喜歡聽甜言蜜語……盛總您性格冷,向來沒怎麼跟太太說過吧?你可以多說好話,哄哄她。」
甜言蜜語?
姜幼夏會喜歡聽甜言蜜語麼?
盛景廷困惑,骨節分明的長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面,富有節奏的聲音,似能蠱惑人心。
秦或道:「討女孩子歡心,素來需要對症下藥。盛總你可以從太太的喜好開始下手,嘴甜,浪漫,大方,有男子氣概。雖然盛總您外在條件優越,不過……恕我直言,你整天端著,太太膽子不大,容易嚇到。她母親早逝,姜志南對她冷淡,太太內心應該很缺愛。即便她嘴上說著不要,但心裡肯定沒法抗拒。」
盛景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