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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他仍是在意關心她的感受,而不是自身的狀況。
「盛景廷,你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
「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姜幼夏撲進他的懷裡,嘶啞的聲線顫抖:「我沒有想你死……盛景廷,你別這麼不拿你自己的命當回事可以嗎?你老是這樣擅作主張,你就不知道,我會擔心你的嗎?」
盛景廷怔了怔,冷峻的五官稍緩,骨節分明的手掌放在她的發頂里:「夏夏,別哭了。」
姜幼夏想說什麼,又什麼都說不出來,連喘息都變得極為艱澀。
克制著心裡涌動的情緒,雙肩卻一顫一顫的。
盛景廷心疼道:「sorry,讓你擔心了。」
姜幼夏緊抱著的脖子,吸了吸鼻子:「你要儘快好起來……盛景廷,你不能出事。」
游蘿透著沒有關進的門扉看著這一幕,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畔,稍稍鬆口氣。
老闆,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在心裡感慨著,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游蘿回頭一看,儼然是急忙趕來的沈玉珠和秦或。
游蘿眸色輕閃,將病房門關上,快步上前擋在沈玉珠跟前:「夫人。」
沈玉珠神色慌張,焦急質問:「景廷呢?他怎麼樣了?」
來的路上,秦或略過盛景廷是為了姜幼夏擋槍,將大致的情況跟沈玉珠說了。
沈玉珠就這一個兒子,寶貝著,一聽到盛景廷中槍,就慌得六神無主,可不能出事啊。
「老闆沒有傷及要害,剛剛手術完醒了,太太在陪他。」
沈玉珠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忙說:「我去看看。」
邁腿要走,就被游蘿攔住,沈玉珠莫名其妙:「游蘿,你攔著我幹什麼?」
「夫人,老闆沒事,太太正陪著他,你先別擔心。」
沈玉珠眉頭一皺,心裡有些不滿,但想了想,還是道:「你別是誆我吧?」
秦或說道:「盛總跟太太最近有些矛盾,如今太太正關心著盛總,夫人,我們知道你心疼盛總,但你體諒一下。小少爺跟小小姐還在家裡,也擔心,不如先回去給盛總準備晚餐?」
「你們倒是都護著她。」沈玉珠道:「行,我先回去給他熬點湯,有什麼事,你們別瞞著我。」
盛景廷跟姜幼夏面和心不和,沈玉珠是看出來的。可即便如此,她也難以釋懷,自己兒子為了個女人,她這個親媽,竟然還成了電燈泡了。
沈玉珠一走,兩人鬆了口氣,對視了一眼。
想到什麼,秦或問道:「喬敏惜怎麼樣了?」
不提,游蘿還差點把喬敏惜給忘了。剛剛只顧著擔心盛景廷,跟安慰姜幼夏,也沒多關心喬敏惜的死活。
如今想起,游蘿氣抖冷,咬牙切齒道:「老闆就不該心慈手軟,留她一命。」
末了,又怒道:「蘇警官也是的,竟然被一個女人打暈搶了槍。」
好在盛景廷沒事,不然他們死一萬遍都不足以賠命。
兩人說著,與其在這裡乾等,打聽了喬敏惜的病房過去,才得知,十分鐘前,喬敏惜斷氣閉眼了。
還沒送去太平間,普通病房裡,喬夫人正哭的傷心欲絕,喬家的兩個男人則一言不發的呆在病房裡,神色無比沉痛。
看到過來的兩人,喬修珏眼眸輕抬,掃了眼父母,他稍緩情緒,請求到病房外談。
走廊里的氣氛凝固。
喬修珏率先開的口:「景廷怎麼樣了?」
「托你妹妹的福,沒死成。」游蘿語氣很差,秦或拉了拉她。
「喬總,喬敏惜如今是罪有應得,看在太太的份上,這筆帳老闆未必會跟你們算,但你們好自為之。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妹妹而起,如今姜家被她害的只剩下太太一個人,老闆如今躺在醫院裡,也是因為你的好妹妹l。落到這個下場,她也算罪有應得了!如果不是太太心善,念著你們家的好,此事,絕不會輕易算得。如果你們非要咬著不放,那也休怪我們老闆不客氣!」
游蘿冷聲說完,也沒管喬修珏沉下僵白的臉,跟秦或一同離開。
喬修珏獨自一人站在走廊,暗沉的光線,拉長了他挺拔落寞的臉,到頭來,只剩下諷刺,和無比的自嘲。
……
姜幼夏一直在醫院裡陪著盛景廷,第二天的時候,才聽說喬敏惜過世的消息。
對於這個結果,姜幼夏並沒有多少意外和驚訝。
游蘿試探問過姜幼夏要不要去看,被她拒絕了。
這個時候,她不想去看喬敏惜,同樣也是避免跟喬家人見面。
發生了這些事,盛景廷又差點因為喬敏惜而死,屆時,即便是裝,姜幼夏也沒法裝出自己可以不計較。
喬家人也沒來看盛景廷,忙著處理喬敏惜的身後事。
……
兩小的得知盛景廷住院,姜幼夏也整日在醫院裡照顧,姐弟倆坐不住,今天周末,見姜幼夏提著保溫盒要出門,便央著要來看盛景廷,姜幼夏便把姐弟倆帶了過來。
許是因為有了個同齡人,多了個姐姐的緣故,盛宸晞不像是初初回來的警惕防備和不安,對於自己的父母,亦是親近膽大的了幾分,沒再整日繃著張臉。
病房裡,姜幼夏正擺放著飯菜,兩小的坐在病床里,果果脫了小鞋子就坐在盛景廷身旁,葡萄般明亮的眼眸望著盛景廷,小手兒摸摸他臉蛋,心疼道:「爹地,你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