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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個男的,還挺帥的,對她笑呢。
段嘉亦笑著收回目光,指了指樓上:「紀教授,被你的同事看到我找你,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吧。」
紀繡年說沒事,她關注自己想知道的問題:「安揚說,你知道…周琅怎麼了?」
段嘉亦穿白西裝,系花領帶,笑容溫和卻不輕浮,輕飄飄地說:「是啊,我知道。我要是不知道,能來見紀教授嗎?」
「你想問什麼?」
「我想拿走清然的遺物。」
紀繡年神色淡了:「不行。」
「沒得商量?」
「不用談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段嘉亦笑著叫住她:「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紀繡年點了下頭:「你不說,我可以問別。」
「好吧,」段嘉亦笑彎了一雙桃花眼,「清然以前沒交錯朋友啊。」
「可以說了嗎?」
「那我就說了。我那個壞心眼的妹妹說,周琅在工廠里救了個小姑娘,自己受傷了,重傷,好像說要死了吧。」
紀繡年一怔,聲音啞了:「重傷…死了?」
段嘉亦依舊笑著:「是啊,傳出來的消息是這樣,不過你也不用太當真,真真假假誰知道呢。」
說完他停住,給紀繡年時間整理情緒。
過了片刻,紀繡年才說:「請你繼續說吧。」
「周氏的二股東正在謀劃著名怎麼得到其他手上的股份,段嘉如手上有5%的股份,還有…不得不提醒你,我聽到她電話里跟你父親聯繫。」
「我父親?他已經引咎辭職了。」
段嘉亦挑眉:「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父親不缺脈,又有錢,想做什麼都不是難事。當然我也很好奇,段嘉如是怎麼跟你父親搭上線的,不過不奇怪,她是個很擅鑽營的。」
「好了,我說完了。」
「謝謝。」
「要是真謝謝我,把清然的遺物交給我吧。」
「不行。」
段嘉亦搖著頭笑:「你們女可真是一個比一個狠心。」
「那也比你們男一個比一個多情要好。」
「唉…紀教授你說話未免太直接了吧?」
紀繡年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我有事先走了,謝謝你今天過來。」
她離開學校,攔了輛計程車,在路上給江蔚打電話。
江蔚一聽說她要回家裡就急了:「等大哥回來跟你一起去,免得你爹又說什麼糟心話。」
紀繡年笑了笑:「大哥…他說一句就說吧,我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嬌氣。」
「我說叫你等,你就給我等。」
「好…我等你。」
下了車,她站在路邊的梧桐樹下,沒有進去。
她存過樂城的電話,給他撥過去,無接聽。
再撥了兩次,依舊是忙線中。
江蔚到的時候,見她拿著手機站在樹下發愣:「怎麼了,準備給我打電話?」
「不是,一點其他的事情,」紀繡年岔開話題,「大哥,我今天回來,要去書房裡拿點東西,你不要讓別上樓好嗎,給我一點時間。」
江蔚盯著她:「你要做什麼?」
紀繡年不得不對他說實話:「他…很可能在利用脈和資產,幫某些收購周氏的股份。我不能不管。」
江蔚深深看她一眼,目光中儼然是不贊成,但終究還是沒說什麼:「行了,你只管上去,我在底下攔著你爸。正好前些日子他離職了,我還沒來得及好好問候他。」
只希望他血壓不要太高,免得被他給氣死。
推開客廳的門,紀長宏正站在窗邊逗鳥,一見到他臉色就沉了下來:「誰叫你來的?」
江蔚大喇喇往沙發上一坐:「我姑姑的家,我當然想來就來了。」
紀繡年對父親點了下頭:「我上去看看爺爺。」
紀長宏陰測測地說:「你自己回來也就算了,非要把他也帶回家?」
紀繡年沒多解釋,匆匆上了樓。
紀長宏追了幾步,被江蔚一聲嗤笑吸引:「紀先生啊,聽說前幾天你做離職報告的時候,被潑了杯茶了啊?」
這其實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紀長宏太過剛愎自用,跟不少都結了仇,這次他離職,好一點的背後嘲諷,壞一點的當面來找他麻煩,一杯茶潑到他西裝上,讓他丟盡了臉。
紀長宏瞬間暴怒:「你什麼意,來我家嘲諷我?這是我家,你給我滾出去!」
書房裡,紀繡年聽到紀長宏的怒吼聲,心裡清楚父親一時半會是不會上來了。
她開始找材料。
只是書房裡各種文件太多,一時間翻不到她要的。
直到她忽然想起上一次,那位宋秘書是在左邊的柜子里拿的一摞文件,於是她也蹲下去,終於找到她想看的材料。
她把相關文件全部裝進包里,走了幾步又折回去,把紀長宏的私章也拿走。
推開書房的門,她愣住:「爺爺…」
老先生看著她,嘆了口氣,渾濁眼眸里滿是瞭然。
他揮了揮手,一句話沒說,自己扶著扶手上樓了。
樓下的爭吵愈加激烈。
一對紫砂茶壺被摔的粉碎,紀長宏陰著臉,甚至叫來了保安,揚言把江蔚趕出去。
奈何江蔚身手好,輕輕鬆鬆把兩個保安制服,脫了領帶,把他們手別到背後,系了個蝴蝶結,笑著問:「紀先生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