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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宛:「鍾老師,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啊?」
鍾起淵沒想到她會問一個毫無關係的問題:「也?」
「男主總是找氣運之子的茬,為的是吸引氣運之子的注意力,因為他喜歡氣運之子,但由於個人的心理非常幼稚,導致盡幹些不成熟的事情,就好比你,總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是不是?」
鍾起淵翹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她:「你這麼一分析,好像挺有道理的。你說,我要是真的喜歡你,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她這個問題把從宛堵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她本意只是想反將鍾起淵一軍,卻沒想到這人會不按常理出牌,說出這麼曖昧的話來。
從宛說:「學校禁止師生戀!」
「如果不是師生,是宿主與審核員的關係呢?」
從宛:「……」
如果是宿主與審核員的關係,那……
從宛順著她的問題思索了片刻,突然驚覺:我為什麼要順著她的話來思考?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她在想些什麼?!
從宛從未遇到過這種狀況,被宿主表白什麼的,在主神空間簡直聞所未聞好嗎?
而且聽說過有耐不住寂寞的宿主會在任務世界尋找寄託,又或者跟別的宿主結締類似人類婚姻關係的契約,可沒聽說過有宿主對審核員感興趣的!
鍾起淵從她的神情里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禁樂了:「你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沒有,我沒有!」從宛反駁,「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故意耍我的!」
相信鍾起淵會對她動心,那還不如相信鍾起淵會放棄荒蕪空間。——因為鍾起淵絕對不會放棄荒蕪空間,所以鍾起淵也絕不會對她動心。
雖然只相處了一個世界,可也足夠讓她了解鍾起淵的為人了。這就是一個除了種田跟毀滅世界,就什麼都不感興趣的變態。且看她拆散男女主的時候毫不心慈手軟,可見這已經是一個內心早已不知情為何物的老變態。
鍾起淵勾了勾唇,看著從宛,若有所思地問:「審核員,你自有記憶開始,就已經在主神空間了吧?」
從宛不明所以,只以沉默回應她。
「你沒發現嗎?同樣自有意識開始就已經存在於主神空間,為什麼系統不會順著我的話去思考那些事情,而你卻會?」
鍾起淵沒把話說盡,但從宛卻心領神會。
鍾起淵說她具有疑似人類那樣的情感,因為同樣的問題問了系統,系統肯定想也不想地回答:「宿主喜歡系統,系統感到非常榮幸。系統同樣也很喜歡宿主,希望往後我們的合作能更加愉快,努力促進合作關係……」之類冠冕堂皇的話。
從宛辯駁:「或許,我本就是人,不過過去了太多年,忘記了最初的那份記憶了呢?」
「有這個可能性。」
談話間,鍾起淵已經吃完了飯,她收拾了下,起身離去。當然,她還不忘提醒從宛:「記得老師布置的任務哦!」
話題跳躍得太快,從宛險些沒反應過來,她在心裡罵:「哦你個頭!」
從宛忽然想起一事,也收拾了飯盒跟了上去:「鍾老師,我有件事想問你。歷史上的鐘仙姑為父祈福,然後天降大雨,解了旱情。這是你在幫她?」
鍾起淵哼了哼:「我不是歷史老師。」
從宛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又耍小性子了。
但此刻從宛選擇無視,徑直道:「可你出現在了歷史書上。你知道史書是如何評價你的嗎?他們說你的土豆是你上天求的。他們還說,鍾仙姑行遍天下,救人無數,最後在長生觀十里地的一個山坡上飛升了,那個坡後來改名仙坡,也就是如今的仙坡縣。」
鍾初鳶二十多歲便已經成為中原一帶聞名的女冠,三十歲時,當時的太子,也就是後來的魏高宗登基,她的名聲迅速傳遍天下。
許多權貴的女兒都想拜她為師,為此,權貴們為了女兒的婚事都頭疼不已。他們有些人聯合起來彈劾她、給她潑髒水,想逼迫高宗取消她的一切殊榮。
高宗迫於形勢,還真的想過收回給她的頭銜等,但第二天他就改變了主意,並且態度強硬地駁回了那些權貴的奏摺,甚至不惜採取貶責的手段來按下此事。
許多人對他的態度轉變十分疑惑,而宮中有傳言,說是那天夜裡,高宗做了一個噩夢,驚醒後,態度便強硬了起來。
他做了什麼噩夢無人能知,但鍾初鳶也知道她的風頭太盛,於是在其母去世後,她便將道觀傳給了自己的二弟子,然後帶著她的大弟子開始雲遊四方。
兜兜轉轉,她們最後回到了長生觀。
長生觀是鍾祈願當年出家的道觀,她死後,鍾起淵便將她葬在了十里外的一處風水很不錯的山坡上。
從宛透露出來的信息說明了鍾初鳶最終還是發現了那個墓,甚至還有可能發現了鍾起淵並非她的親姐鍾祈願的事實。
而真相如何,在任務完成的那一刻就立刻脫離了該世界的鐘起淵是不清楚的。她也沒有找系統打聽,但沒想到這個世界會是那個世界的延續,會有她們的歷史出現。
從千百年後看世人對自己的評價,這種感覺還是頗為新奇的。但鍾起淵在荒蕪空間被人供奉、敬仰、崇拜,她已經聽到過太多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所以她的內心並沒有多少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