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頁
他師父難道還看不明白嗎?當對方第一次去舉報青松觀搞傳銷時,對方就不打算回青松觀了。後面又追討工資跟社保,就更是打算跟青松觀割席到底。
他這個師父的電話,她都敢拉黑,若不是她身上有什麼奇遇,想必她也不會有這樣的底氣。
齊濤貪念起,下意識就想把對方的奇遇據為己有,然而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現在別說奇遇了,他想教訓鍾起淵都成了問題。
「她不肯來,那你就去帶她回來!」張天師下令。
齊濤想了想,要是不親眼看一看鐘起淵的造化,他也不甘心,於是應下。回頭收拾了自己的法器,帶著幾個親近的弟子就前往了鍾起淵家。
對於齊濤會找上門來,鍾起淵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安全起見,她還是讓從宛先躲一下,才開了門。
「師父和師兄們這是來給我送錢了?」鍾起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齊濤面沉如水:「不要喊我師父,我沒你這個弟子!」
「既然這樣,那你們也沒有進屋的必要了,有什麼,在這兒說吧!」
齊濤氣個半死,以前的鐘起雖說不是什麼軟包子性格,但也不至於這麼囂張啊!他都懷疑鍾起是不是被奪舍了。
齊濤悄悄地拿出他的法器,但是並沒有在上面檢測出鬼氣,可見這屋子比他們的臉還乾淨。
「師妹,你這是什麼態度?」齊濤的弟子忍不住開口。
「我一個弱女子,你們一群大老爺們,把你們放進來,你們若是要對我做點什麼,我壓根就沒法反抗。別人甚至還會說風涼話,問我如果不是我想讓你們得手的話為什麼要給你們開門。」鍾起淵說,「我忙,有事快說。」
「你——」連脾氣最好的弟子見狀都生出了幾分怒氣,要不是師父讓他們別輕舉妄動,他只怕要好好懲治一下對方了,——他們不清楚自家師父對鍾起淵的忌憚。
齊濤知道硬的不行,便打算來軟的,他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雖然笑容有些僵硬,但還是盡力擠了一抹笑:「好了,我來就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什麼事。」
鍾起淵也沒拆穿他們在背後暗算自己的事情,只問:「我很好,不過有一事我想問齊道長,當年你給我爸媽做法事,是真的把他們送到地府去輪迴道了嗎?」
齊濤皺眉:「當然,我超度他們後,可是親眼看著他們去地府的。」
鍾起淵不置可否,她準備關門,齊濤忙喊她:「等會兒!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如果你想要回當初捐出來的拜師錢,我可以讓道觀還給你一部分,你不能誤會師父、誤會道觀啊!那裡還是你的第二個家,沒什麼事的話就回來吧!」
他的變臉速度之快,讓鍾起淵咋舌:「你剛才還讓我別喊你師父,你也不認我這個弟子了。我想,做人還是得言而有信才行。」
「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要給我還錢,言而無信,那可是會爛嘴爛舌頭的。」
齊濤已經忍無可忍了:「你咒我?!我要逐你出師門,以後別再打著青松觀還有我的名號行事,不然,有你好看!」
一行人氣勢洶洶地離去,鍾起淵關了門,沉思了起來。
從宛出來,問:「談崩了?」
鍾起淵說:「跟他們無關,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去地府一趟,問一問鍾起的父母的情況。」
既然鍾起的心愿是查明父母死亡的真相,那麼她得從多方面下手,小心求證。她倒是沒懷疑齊濤,畢竟他之所以盯上鍾起的那一百多萬賠償款是他做法事時,無意中得知的,也就是說,在鍾家父母死前,他跟鍾家並無往來。
既然齊濤口中得不到什麼線索,那她只能去找鬼來問了。
鍾起淵說干就干,等午夜子時一到,她立刻請來了地府使者。這是她第一次幹這事,覺得新奇得很,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有什麼勾魂使者出現。
過了會兒,屋裡憑空颳起了一股陰風,一個白面西裝男子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對方覺得她有些面生,涼涼地開口:「你是誰?叫我來做什麼?」
「我想找兩個人。」鍾起淵報上鍾起父母的名字還有八字。
對方沒好氣地說:「我很忙的,你讓我幫你找就幫你找?!」
鍾起淵說:「要不你忙你的,你把我帶到地府去,我自己去找。」
鍾起淵自己就能到地府去,不過她怕打開那道門,會讓裡面的惡鬼有了逃出來的可趁之機,所以想跟著地府使者走員工通道。
「你自己找個地方埋了自己,就能下地府了,何須我帶你去?」地府使者翻白眼。
「你真不帶我去,又不肯幫我的忙?」鍾起淵問。
「滾!」
地府使者轉身欲走,然而他還沒走,就看見這屋裡慢慢地出現了一道門,而他對這道門十分熟悉,——這正是通往地府的大門「鬼門關」。
這道門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扭頭看去,卻見是鍾起淵掐了訣,準備過去開門。他沒看錯的話,鍾起淵是活人,活人開鬼門,這不是鍾起淵死,就是地府出大問題啊!
地府使者嚇得唯一的魂都飛了:「你幹什麼?!」
「你不帶我去地府,我只能自己去啦!」鍾起淵說。
地府使者:「你去地府幹嘛?」
「你記性是不是不好?我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