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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癸睨視她:「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把筆還給我。」
「你不說清楚,休想我把筆還給你!」
洛癸問:「你要我說清楚什麼?」
何琴溪的腦子成了漿糊,對啊,她們原本因為什麼事爭執來著?
過了會兒,她總算是想起爭執的根源「師長明」來了,只是她卻不像剛才那麼生氣了,只得悶聲問:「你跟長明沒有關係吧?」
「我跟他能有什麼關係?」洛癸頓了下,忽然說,「哦,我跟他還真有關係。」
何琴溪的心一提:「你們果然有關係!」
「我跟他是同學關係啊,這點無法否認。可你要我說跟他有沒有別的關係,那我得鄭重聲明,我跟他勢同水火!懂嗎?」
何琴溪一股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她又翻舊帳:「不說他,你還去找鍾老師告我狀了呢!你怎麼這么小人?」
洛癸剛消下去的怒火又「噌」地冒上來了,她直接起身,欺身逼近何琴溪,嚇得後者退回原位,直到她被身後的辦公桌擋住了退路。
「你至今都沒去農貿市場買種子吧?你以為以鍾老師的為人,會由著你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嗎?」
何琴溪順著洛癸的話想,發現不能,沒有人能將鍾起淵的話當耳旁風,不然下場一定會很慘!
她瞬間就明白了洛癸壓根就沒告狀,但囁嚅會兒,狡辯:「你不是說,鍾老師性格溫和的嘛,她或許是沒跟我計較。」
「她的性格溫和也得分情況,誰動了她的作物卻不主動承認責任和認錯,那她的性格就不溫和了。」
何琴溪心虛,但又梗著脖子問:「你的意思是你替我背鍋了嗎?」
「你知道就好,別整天把我告狀的話掛在嘴邊!」洛癸說完,轉身找人借了支紅筆回去繼續批改試卷了。
何琴溪被她說得滿臉羞紅,內心的兩個小人又在打架,一個要她道歉,另一個則不允許她放下自己的身段去服軟。
最後還是自尊的小人暫時打贏了,何琴溪一聲不吭地回到座位上,只不過她的內心卻無法平靜下來,半天也沒改幾張卷子。
下課的鐘聲敲響,洛癸便放下了紅筆,先去鍾起淵的田裡走一圈。何琴溪不知想到了什麼,她跑到了生物園去,見原本被她拔掉的苗又長出來了。不過比起旁邊那些茁壯成長的西紅柿苗,那一株便顯得有些幼小,顯然是後來才種出來的。
洛癸為了不讓她受到鍾老師的責罰,主動背下這口鍋,可她卻因為師長明而針對洛癸,自己這麼做似乎很沒良心。
何琴溪想到這裡,心中後悔極了。
她的思維越發擴散:洛癸其實跟師長明確實沒什麼關係,畢竟是師長明喜歡的洛癸,跟洛癸有什麼關係呢?沒見洛癸平常都避開了師長明嘛!反倒是師長明不厭其煩地去騷擾洛癸,這種行為太討人厭了!
她討伐了師長明片刻,又意識到自己的這種想法似乎有點可怕,旋即整個人陷入了混亂:「我怎麼能這麼想長明呢?他明明就不是那種人……可他平日欺負洛癸也欺負得厲害,是真的喜歡洛癸嗎?我怎麼看不出來呢?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應該呵護對方嗎,為什麼是欺負對方?不行不行,我不能把他往差里想……」
這時,洛癸出現在了生物園裡,看見她在自言自語,便開口:「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何琴溪被她嚇了一跳,瞬間將師長明的事拋諸腦後。
「你嚇我幹嘛!」
洛癸沒好氣地說:「你自己鬼鬼祟祟,怎麼能賴我嚇唬你?」
何琴溪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反駁的話,洛癸見她罕見地沒有炸毛,心裡也稀奇,但想到二人的過節,便沒去理會她。
自顧自地記錄完生物園的作物生長情況,洛癸準備回去,何琴溪卻喊住了她:「那個,對不起。」
洛癸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班長竟然還會道歉?!
被她那不信任的眼神給刺激到了,何琴溪又像個炸毛的貓一樣跳起來:「你這什麼眼神?我都向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洛癸說:「你為什麼要道歉?你應該向鍾老師道歉才對。」
何琴溪見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更氣了:「我又不是在為拔苗的事情跟你道歉!」
「那是?」
何琴溪覺得自己能低頭道歉已經做出很大的犧牲了,又怎會將自己道歉的理由掰扯給洛癸聽?她惱怒地說:「你自己想!」
說完,跑似的快步離去。
洛癸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心裡的煩悶總算是消解了不少,回辦公室的步子都輕快了些。
回去後,她的桌面上已經擺著兩支紅筆,一看就知道是何琴溪歸還的。她沒說什麼,把借來的筆還回去後,又靜心地改起了試卷。
殊不知各課代表早就因何琴溪的動作而震驚不已,顱內飄過各種劇情,比如二人同時離開辦公室不是去廁所,而是班長去追學委,然後二人幹了一架?可她們臉上沒傷,頭髮也沒亂,顯然沒動手……
尤其是班長回來後,面紅耳赤、氣喘吁吁,手裡攥著兩支筆,一臉嬌羞(?),徘徊了片刻,最終把筆給還了回去?
難道她們剛才出去,是做了羞羞的事情?
班長跟學委是那種關係?!
課代表們越發覺得自己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