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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筱有些失落,但也識相地沒有繼續追問。
如此過了一周,魏瀾跟魏筱剛放學,駱清河就開車來接她們。魏瀾走在前頭,直接鑽進了副駕駛座,駱清河看著她,沒說什麼。
「媽,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接我們?」魏瀾問駱清河。
「嗯。」駱清河應了聲,過了會兒才解釋,「我把你送回家,再送笑笑去做兼職,順便去那邊處理一點工作上的事。」
魏瀾撇撇嘴:「我也去,帶我一起去唄!」
「你回家做作業。」
「我的作業在學校就做完了,我也要去。」
駱清河抿唇:「行,那你就跟著來吧!」
到了鍾起淵的「起宛文化工程工作室」外頭,魏瀾嫌棄道:「這兒荒郊野嶺,怎麼會有公司開在這邊?魏筱平常在這邊做兼職到十點,都做點什麼啊?」
魏筱有些不好意思,鍾起淵的工作室似乎還沒有開張,——不是說沒有正式營業,而是截至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客戶上門。
鍾起淵倒是經常在搗騰一台儀器,偶爾對著那儀器說話,還邊說話便寫字,魏筱不好意思過去看對方在做什麼。
「這裡面有一位術法高超的道長,你不要說錯話得罪了她。」駱清河跟魏瀾說。
魏瀾撇撇嘴,沒說話。
她進入這個由倉庫改造而成的辦公室後,看見鍾起淵,頓時叫道:「啊,是你!」
「魏瀾,不許無禮!」駱清河低聲呵斥她。
魏瀾愣了下,她媽媽很少會直呼她的名字的,一般是她做錯了事,很生氣的時候。可她不過是遇到了認識的人而驚呼一聲罷了,她媽媽竟然會呵斥她?!
她滿腹委屈,駱清河大抵也知道自己的反應太大了,說:「你爸之前得罪了她,之後你爸怎麼樣,你也看到了。」
魏瀾「哦」了聲,扭頭不去看駱清河。
駱清河嘆了口氣,跟魏筱說:「你帶瀾瀾去玩,我跟鍾道長有些話要說。」
「哦,瀾姐姐,我們帶你去參觀一下我做兼職的地方吧!」
魏筱把魏瀾帶走了,鍾起淵對駱清河笑了笑:「請坐。」
駱清河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許多話堵在心口,一時半會兒竟不知從何說起。須臾,她從文件袋裡拿出幾張紙遞了過去:「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鍾起淵拿起來一看,是兩份親子鑑定,一份是駱清河跟魏瀾的,一份是駱清河跟魏筱的,其結果嘛,顯而易見。
梁邱茵雖然將魏瀾、魏筱二人的八字換了,但是血緣關係這種東西是換不了的,只要去查一查,那麼就能知道誰才是自己的孩子。
「笑笑才是我的孩子,而瀾瀾是小叔的孩子。」駱清河說。
鍾起淵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問:「怎麼只有你跟她們的親子鑑定,你丈夫的呢?」
駱清河凝視她:「這還用做嗎?我很確定我的孩子是我跟我丈夫——」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頓住了,旋即瞳孔微微縮小,顯然是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她可以確定魏筱是她跟魏三印生的孩子,但她不確定魏瀾是魏三印的弟弟魏五行跟梁邱茵生的,還是魏三印跟梁邱茵生的。
沒有父女間的親子鑑定,就無法證明魏瀾的身世。
想到這裡,駱清河只覺得手腳冰涼。她不願意相信魏瀾是魏三印背叛她的產物。可是魏瀾跟魏三印很像,正因為這麼像,她才從不懷疑魏瀾不是他們的孩子……
「你到底……」駱清河看向鍾起淵的眼神深邃了許多,她到底有什麼神通,能知曉這麼多事情?
想到了魏筱那個能觀過去、知未來的天眼,駱清河失聲道:「莫非你也有天眼?」
鍾起淵說:「我的來歷你也不用費心去猜了,畢竟我原本是沒有打算趟這趟渾水的。不過誰讓魏筱主動找到了我,我送給她一份禮物,你隨即又找上門呢!」
駱清河聽出了一點,鍾起淵是知道她們的過去和未來的,但她本就打算置身事外,是自己的女兒主動邁出了那一步,由此改變了未來。
她不清楚她們的未來是怎樣的,但是自己的女兒是短命的童子命格,她用玄門的手段,辛苦替笑笑阻擋一部分童子命格會帶來的災禍。抵擋災禍的同時,旁人也算不到笑笑的命格,自然看不到笑笑的未來。
駱清河不敢問她們原本的命運會如何,因為她可以想像,若不是鍾起淵的提醒,她怕是不會懷疑魏瀾跟魏筱的身世,或許也不會發現魏三印有可能出軌的事情。
「哦對了,有件事你一定很感興趣,關於我那個租住了我的房子,最後一個月卻不交房租就跑了的租客。」
駱清河:「……」
她想說自己不感興趣,但鍾起淵這麼說,那租客的身份必然會牽扯出許多事來。
「那個租客是誰?」駱清河問。
「她叫邱殷,是通過青松觀一個叫史芪的弟子租了我的房子的,至今已經有三四年了。」
駱清河瞳孔一縮。
qiuyin、邱茵?亦或是梁邱茵?
梁邱茵是五年半以前就死了的,當年她參與了圍剿鬼王的那一戰,不幸喪生。當時跟她一同戰死的還有很多道門中人,他們死狀十分悽慘,梁邱茵更是連頭都找不回來了,大家時候只能將他們的殘骸入殮下葬。
當時沒人懷疑那具屍體不是梁邱茵,因為上面有梁邱茵跟魏五行結婚的戒指,有梁邱茵生前的傷疤,還有她使用的一些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