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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回得去嗎?書院會將她拒之門外嗎?
凌初的內心有些許動搖,直到她看見狸鹿在她腳邊蹭來蹭去,那點不安頓時煙消雲散。
……
為我宗舉全宗之力進攻神羽宗,打算這次徹底顛覆神羽宗。只是他們沒想到,這一次他們竟然連神羽宗外圍的山都沒能翻閱,就鬼打牆似的繞回了原地。
「這是什麼情況?」為我宗的人懵了。
神羽宗的人見狀,興高采烈,紛紛圍著凌初:「三師姐,你真的好厲害,防護陣起作用了!」
「還不能掉以輕心。」凌初道。
「是!」神羽宗的弟子士氣大漲,黎方覺也覺得,有此弟子在,何愁神羽宗不能騰飛,將為我宗取而代之?
為我宗的宗主很快就通過安插在神羽宗的棋子得知神羽宗是設了防護陣,所以外人才無法入內。
他震怒:「那就把防護陣破壞了!」
「防護陣是凌初親自設的,而且我們這邊也沒人懂防護陣,不知道要如何破壞。」
「那就從神羽宗內部下手!」
為我宗宗主也知道在有了防護陣的情況下,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將神羽宗拿下的了,那麼為今之計,只能靠智取。他讓人儘可能地收集神羽宗上下的資料,找到他們的弱點,然後逐一瓦解他們……
危機籠罩在神羽宗的頭上,門派上下因為我宗退了而激動興奮不已,凌初卻始終高興不起來。
她不僅擔心為我宗會捲土重來,也擔心神羽宗會以為有了防護陣就能高枕無憂,從此開始懈怠。
凌浩勸她:「你不用杞人憂天,大家都知道居安思危的道理,對為我宗,不會掉以輕心的。」
凌初道:「希望如此。」
在和平了相當長的一部分時間後,神羽宗決定聯合諸多門派開始反擊為我宗,凌初也被迫作為主力,開始對為我宗進行了圍攻,為我宗也終於嘗到了苦果。
這場爭鬥持續了三年之久,久得凌初雙手沾滿了鮮血,久得她都快開始忘記自己的初心,忘記自己是誰。
終於有一天,她想起了和鍾起淵的約定,她跟師尊黎方覺道:「師尊,我想回書院去。」
黎方覺告訴她:「你回不去了,書院不會再要你的。」
「不,只要我一心求學,書院還有可能會讓我回去的!」
黎方覺的眼神深邃:「這麼說,你是要離開神羽宗?」
「我沒有……」
「你舍下神羽宗的一切回去求學,這不是要離開神羽宗是什麼?」
黎方覺很清楚凌初的心情,當初他也是這般糾結,所以他最終回去書院,只是被拒之門外。幾經嘗試,他也始終未能回到書院,所以他才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之所以將少年時期的弟子送去求學,那是因為這些弟子還未被世俗所沾染,心中也沒有太多的利益、欲望,進入書院的機會很大。長大後,又經歷了這一切的人,心裡早已經開始被功利和欲望所填充,所以能回書院的可能性就幾近於無了。
他一方面認為凌初已經回不去了,另一方面又覺得凌初有很大的機會還能回去。只是眼下這個關頭,他不能放凌初回去,一旦凌初離開了,那現有的局勢便很有可能會改變,他們又得龜縮回神羽宗,靠著防護陣龜縮過日子。
「師尊,固步自封是永遠也不會有未來的,只有不斷地修煉,不斷地進步,才不會被淘汰。書院終有一日會接納更多的人,也會有更多在裡面修煉的人會成長到一個讓我們望塵莫及的高度,我們不應該被利益所綁架,修行之人就該靜下心來,以修行為主。」
凌初想,她在這裡耗了三年,君無厭他們卻在書院潛心修行三年,他們的差距會越來越大。等哪一天,他們還在外頭爭地盤、爭權勢的時候,君無厭他們一出來,一根手指就能將他們爭了十幾年、幾十年才得到的一切,在一瞬間搶走。所以他們現在爭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你早已有了外心,如若不然,為何這些年,你始終沒有將你學的功法都拿出來?」黎方覺道。
凌初本已經疲憊的心頓時像被刺了幾劍,疼得她想落淚。
她所學的功法怎麼會沒有拿出來呢?她能教的都已經教了,甚至連她所學的陣法都教給了她的師尊,把她所積攢的元石材料等都教給了宗門。
要說唯一沒有的,就只有御劍飛行的術法了。
凌初猶豫了下,將《御劍飛行訣》拿出來給黎方覺:「師尊,這是別人給我的,原本沒有經過她的同意我也不好擅自拿出來,只是師尊想要,那我只好對不起她了。」
黎方覺道:「師尊不是這個意思。你是我從小帶大的,對你,我就像對親生女兒一般……」
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凌初也始終是割捨不下這份親情,所以沒有再說出離開的話。
直到她發現宗門的人開始對狸鹿下手,——他們覺得神羽宗養狸鹿養了三年,狸鹿也吃了他們這麼多東西,理應成為神羽宗的靈獸,而非凌初一個人的靈獸。
「宗門是養了它三年,可它這三年裡也沒少出力啊!」凌初道。
想當年,為我宗好幾次都險些反擊,那宗主修為更是在凌初與黎方覺之上,全靠狸鹿當時發威,變大數倍擋下那為我宗宗主的攻擊,才救了黎方覺。之後神羽宗便默契地將狸鹿當成了神羽宗的神獸來養,可沒想到,養著養著,他們還捨不得把它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