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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營、打架、抓人,在WAF的手中,這一切都做到了完美極致,並且因為前中後期都有相對應的核心進行輸出,他們並不怕在某個時間段團隊戰鬥力會下降,容錯率就高了許多。
在比賽之前,LSG的教練就研究了很久WAF這個賽季的比賽陣容,最終確定如果打到巔峰對決,WAF應該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會選擇這套體系。
相對應的,他選擇用來和公孫離大喬對線的,是盾山馬可波羅這一對adc 輔助組合。
在前期,馬可波羅盾山可以和對線強勢的公孫離大喬打成平手,後期兩人的輸出也差不多,馬可波羅的團戰能力甚至更強,再用一個中單張良來限制對面的火舞和公孫離,上路豬來提高陣容坦度,補了一個自家打野玩得最好的趙雲,進可攻退可守。
可以說,這已經是LSG教練根據自家隊員的英雄池所能選出來的極限了。
放下填寫好的bp紙,LSG的教練看向舞台另一邊還在低頭填表的WAF,臉上露出了一抹自信而勢在必得的笑。
哼哼。
這一次讓三追四,他們拿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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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另一邊,狗哥剛剛寫完bp紙,又將目光移向了自家隊長身上。
伏凜接收到信息,心領神會地垂了垂目,拍了下林含秋的肩膀:「我有點話想對你說。」
林含秋剛才三局打成那樣,狀態肉眼可見的下滑。狗哥本來還覺得她可以內心強大到足以自我調整過來,但整整三局過去,他也發現,也許自己對林含秋的要求可能還是太高了些。
再怎麼說,她也只是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小姑娘啊。
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嘲笑、不care黑子的污衊,但是對於一個整整三個月都戴著口罩只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的人來說,林傑的出現,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好像一直都覺得林含秋什麼都不怕。
但怎麼可能呢?
她如果不怕,她就不會這麼死命地在大眾面前隱瞞住自己的身份,只想拿到冠軍之後再摘下那層口罩。
——在內心深處,她其實還是害怕的吧。
害怕自己沒能證明自己就再次被所有人拒絕,害怕那麼多不明真相的人因為幾句謠言就輕信了一切,害怕她自己明明擁有足夠登台的能力,卻因為輿論只能龜縮在小小的公寓裡,帶著面具與鐐銬直播度過餘生。
表面上不在乎,其實是更深刻的在乎。
他們總覺得她能很好地克服一切,承受一切,但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相比觀眾和粉絲們的義憤填膺、擔心害怕,狗哥和WAF其他幾個人反而挺平靜的。大家也一起打了這麼久比賽了,勝利經歷過,失敗也經歷過,賽場上最常見的就是這種起落沉浮——今年秋季賽常規賽時那樣順利的過程,在他們看來反而是太罕見了。
再說現在也沒輸不是麼。
伏凜和狗哥的用意其實也差不多。剛才他們會讓林含秋出那扇門,和她哥哥單獨去談事情的時候,他們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林傑這毒瘤始終存在,不是逃避就能讓他消失這麼簡單。
在不滿足他的要求前,他就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但是難道滿足他的要求就好了麼?這就是個無底洞,林含秋填了這麼多年,根本就沒有填滿過。
心態的波動對比賽操作的影響實在太大了。林含秋自己也很清楚這幾局打得有多爛,她默不作聲地低頭跟著伏凜走到了場館外面一片空曠的平台上,這是職業選手和教練中場休息抽菸的地方,此時此刻卻空無一人。
靠到欄杆上,伏凜沒有直問林含秋剛才和林傑的對話到底講了什麼,而是反問她:「你覺得剛才那三局自己打得怎麼樣?」
「很差。」
林含秋眼睛看著地板,像是在心裡已經預演了千百遍這個問題的回答,一口氣都不帶喘的,一股腦兒全都說了出來。
「第四局我西施預判不准,關鍵的三次一技能直接從北半球歪到南半球去,拉不到人不說還不知道讓輔助先進草叢結果被對面反蹲,兩波閃一也沒中,開不了團,我們直接慢性死亡。」
「第五局我的婉兒就沒上過幾次天,我玩得簡直就是黃金局水平,大不留給對面c位,看到人就亂飛,幾次都把傷害打在前排身上,導致我落地就暴斃。進場時機也不對,你們都交完技能了我再進場,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和你們一起打架,還是想體驗一下蒸發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第六局我拿張良是想克制對面打野上單進場,但是我因為不夠專注根本沒有打出張良的效果,連我們家大核都保不住。我這個廢物簡直讓這遊戲變成了4v6的比賽,沒錯,我就是對面的第六人。」
「就我前三局那種下飯操作,我覺得我可以當場退役,也不說配不配了,就我們基地隔壁那個八十歲老奶奶用腳玩都比我玩得好,真的。」
沒想到這人平時噴人噴慣了,罵起自己來也挺狠的。
「……說完了?」伏凜等了一會兒才道,「就這些?」
林含秋猶豫了一下,確認自己這三局的問題已經被自己剖析得明明白白,才點了點頭:「嗯。」
「冷靜點了嗎?」伏凜問。
「我……」林含秋見到伏凜平靜到沒有任何表情的神色,終於忍不住先開口,「你就不問我那sb到底和我說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