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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思彎唇笑了笑，「放心好了, 我顧得過來的。而且我也不是很餓，慢慢吃就好。」說話間，新的毛肚好了，祁慕思給她放了過去。
「吃吧，別看我。」
「……」
謝茸坐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調整和接受。
倒也不是嫌棄，反正祁慕思用的公筷，再加上她們都一個鍋吃火鍋了，謝茸犯不著。她雖然愛乾淨，但到底不是潔癖。
她只是……覺得祁慕思這樣照顧她的行為，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趙蓉蓉瞅見她們兩人的情況，忍不住感慨，「哇，令人羨慕啊，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殊榮呢，我也很喜歡吃毛肚。」
氣氛一放鬆，趙蓉蓉這張嘴就控制不住了。
謝茸淡淡的抬眸瞧了她一眼，「給，你夾走吃吧。」
趙蓉蓉抖了抖，猛地回神，「不不不了，打擾了，我自己來。」
祁慕思輕笑，然後語氣中帶著一點調笑一般的抱怨，「這明明是我親自給你涮的，你怎麼可以轉手送給別人呢。」
祁慕思抬著眸，桃花眼裡蘊著有一點妖氣的笑，「小茸你這樣子，真的是傷我的心啊。」
謝茸瞟了她一眼，拿著筷子把毛肚沾醬料，而後啟唇放入口中嚼了嚼。
「既然傷心，那就不要再弄了。」
「那不行。」祁慕思笑著，「傷心歸傷心，但是我也想讓你好好吃。」
「……」
謝茸抵了下唇，沒再說什麼，只是祁慕思再往她碟子裡夾東西的時候，她的心底莫名也沒有排斥了。
慢慢地，除了毛肚之外祁慕思開始自作主張給謝茸夾了一些別的東西，雖然兩個人是面對面坐著不太方便，但是好在桌子不大，祁慕思胳膊長，偶爾站站身，倒也是夠得著的。
她看著謝茸垂眸安靜且溫順的吃著自己給她夾的東西，心裡便帶著一種……像是欣慰，又像是開心的笑意。
有一種投餵小動物的滿足感。
哪怕謝茸渾身冷淡冰冷，和小動物扯不上任何關係，但是在祁慕思眼中，謝茸就是一隻可愛而高傲的貓。
只是可惜現在這隻貓還沒有接受她，所以她不能抱一抱對方，順順對方的毛。
祁慕思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緒，但唇邊笑意不變。
吃完飯以後趙蓉蓉同意步行著走回去，消食順便壓馬路。
莫櫟一臉無奈：「壓馬路這個詞，我上一次聽說還是在我上初中的時候了。」
趙蓉蓉笑的開心：「這不就是懷舊嗎？」
莫櫟：「屁的懷舊，就是走路，說的那麼好聽。而且還累。」
前面兩人一邊走一邊鬥著嘴，好不熱鬧，留下謝茸和祁慕思兩人在後面跟著，十分安靜。
倒也不是她們故意排斥謝茸跟祁慕思，而是就著這樣好的時機跟機會，趙蓉蓉她們也是想要謝茸二人重歸於好，因此趁著飯桌上氣氛溫馨，她們就特地給謝茸祁慕思留下更多空間，只希望她們兩人能重建感情。
因此別看趙蓉蓉只是沒心沒肺沖在前面，其實用心良苦。
祁慕思唇角帶著笑意：「小茸呢？喜歡壓馬路嗎？」
謝茸眉目冷淡，聽到這個話語的時候可有可無，她側了側頭，「一般，還行。」
祁慕思笑道：「我以為你會不喜歡。」
謝茸抬了抬眸，沒有說話。祁慕思便繼續解釋道：「因為小茸看上去……有些冷漠，好像還有些不耐煩，像壓馬路這樣無聊的舉動，我以為你會覺得無趣。」
謝茸垂下眼眸，想了想說道：「沒有。」
從來都沒有無趣無聊的事，只要跟在身邊的人正確，哪怕是順著馬路漫無目的的走，也是開心的。
謝茸兩隻手放在口袋裡，慢慢地倒也給捂暖了。
祁慕思呼出了一口氣，而後看了看天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雪。」
謝茸側眸看了看她。
祁慕思輕笑道：「如果下雪天出來壓馬路的話，感覺一定會很不錯，聽著音樂，踩著皚皚白雪，看著銀色雪景。」
身邊是喜歡的人。
她咽下了這最後一句。
謝茸的神色也緩和了些許，片刻後點了點頭，似是贊同。
祁慕思餘光看著謝茸，心底在鼓譟的跳動著，天知道她多想拉著謝茸的手，想在街邊抱抱她，最好再親一親。
但是祁慕思知道這些都是妄想，都是不可能的。可她……仍想要為之努力。
祁慕思吸了一口寒涼的空氣，而後問道：「小茸，可以接受我哄你嗎？」
她舊事重提，謝茸抬眸望了望她。
祁慕思道：「我不敢直接求你原諒我，但至少，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好不好？」
謝茸看了過去，祁慕思便對她露出了一抹笑意，帶著期許，帶著輕鬆，也帶著一些靈動。
謝茸緩緩垂下眸，最後鬆了口：「行。」尾音被吹散在了風中。
其實謝茸這樣回答，就是不再生氣的意思了，但她沒有將意思直白說出來，只是保留了一些。畢竟她作為「被害人」，總要保留一些顏面。
事已至此謝茸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氣憤，剩下的只有無奈的嘆息。
大概祁慕思當時是昏了頭吧。她一時糊塗，謝茸總要網開一面才是。
*
氣候開始正式進入冬季，初冬的衣服是穿不了了，不僅裡面要加厚，外面也早就換上了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