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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噌!噌!噌!……」
馬車前面的幾隊商旅早就停了下來,紛紛抽出了馬車下的兵刃,另一手從懷中摸出了骷髏面具,戴在了臉上。
好傢夥!
原來今日這條商道,早就是修羅庭埋伏好的商道,就等著他們送上門來。
柳溪記得,她想扮作商旅之事,是昨日才告知夜天心與夜夫人的,除此之外,景嵐與沈將離根本不可能出賣她。
柳溪握緊疏影,回頭看向夜天心,眸光冷如刀鋒,「是你姑姑想拉著你一起死,還是你……想拉著你姑姑一起死?」
夜天心不敢直視柳溪的雙眸,「我什麼都不知道!」
柳溪冷笑,「呵。」
「咻——噼啪!」
景嵐放出了一支紅月響箭,很快地,好幾朵紅月響箭也在天空綻放開來,一路往三山關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
第185章 絕殺
以身為餌太過兇險, 這是景嵐一直最擔心之處。
所以還在東臨城的時候,景嵐與柳溪爭執過多次,到底該由誰護送夜天心回西沉州?
「帶的人越少越好, 這樣反而容易脫困。」柳溪當時這樣說道。
景嵐搖頭,「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路上沒事, 進了西陽城反倒是出事了, 我怎麼救你?」
「夜承天若敢在西陽城動手, 魏氏趁機揮軍吞了西沉州,順帶還借他的手收拾了我,夜承天不是傻子,他不會這種蠢事。」柳溪篤定地回答。
景嵐再搖頭,「萬一……」
「此事只會有一種萬一。」柳溪直接說明,她最拿不準的那三成變數到底在哪裡?
「阿嵐,你不覺得夜天心太乖順了麼?」
景嵐怔了怔, 她想到了一堆修羅庭與西山柳氏可能設計的刺殺, 卻沒有想到夜天心還敢倒戈。聽柳溪這麼一說,她仔細回想夜天心在府衙的舉動,安靜得好似沒有這個人一樣。
「會吠的狗,你知道它凶在哪裡,可蟄伏的蟲子, 你卻不知她什麼時候會飛出來咬人。」柳溪算準了夜天心會答應合作,可每次與夜天心閒話,總覺得這個女人臉上一直戴著個面具,她拿不準她真正的心思,便不能百分百信她。
「若是紅姨困守西陽城,你會如何?」柳溪又問。
景嵐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自然帶兵去救!」
「若是你沒有兵, 只能求人呢?」
「那就求……」
柳溪問完,笑而不語。
景嵐瞬間明白了柳溪是什麼意思,夜天心知道夜氏如今在西沉州的處境,居然不求不急,未免反常了些。
「她……若是另有心思……」景嵐琢磨著,「可當初確實是異族刺客放了銀針,連帶她與二哥一起傷了……」
「我倒希望她是不知怎麼求,不屑跪地求,更希望當初她中毒,並不是她參與設計的。」柳溪眸光微沉,「我見過太多這種心機深沉的聰明人,往往心機越深,就越是冷靜。」
冷靜到自以為天衣無縫,卻因為太過克制,少了人的味道,其實早就露了馬腳。
景嵐倒抽一口涼氣,「若真如此,你帶她上路,豈不是更危險?」
「同是女子,我想給她一個機會。」柳溪微笑說罷,認真地看著景嵐,「畢竟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
「幽幽姑娘比她順眼多了。」景嵐嘟囔。
柳溪笑意更濃,「我們不妨試試她?」
「如何試?」景嵐緊張問道。
「你猜,她有沒有看中你這個香餑餑?」柳溪打趣問道。
景嵐蹙眉,「胡言亂語!」
「畢竟拿了你,就等於得了整個東浮州,我要是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得到你。」柳溪煞有介事地說著,「夜氏與修羅庭也不是沒有勾結過,多勾結一次,在你這個好糊弄的小都督面前演一齣戲,可是穩賺不賠的。」
「我哪裡好糊弄了?」景嵐不服氣反問。
柳溪搖頭輕笑,「我家阿嵐只是心善,可在這個亂世,越是心善就越是死得早,我有時候真希望你可以心狠一點。」
景嵐沉默不語,她知道柳溪說的話沒有錯。上輩子景氏覆滅,究其原因就是一個字「善」。
柳溪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她溫聲安慰,「我保證,東海景氏一定不會有事。」
「我知道。」景嵐嘆了一聲,啞聲道:「畢竟這輩子的你不一樣……」
「就算一樣也會保東海景氏上下安好。」柳溪鼓起勇氣說道,「誰讓我栽了呢?」
景嵐苦澀笑笑,「前塵舊事,不提了吧。」
「好,我們說回正事。」柳溪略微一頓,想了想從哪裡說起,「我們先送夜天心到三山關,然後我故意在她面前言明,我準備打扮成商旅送她回西陽城。我們隱秘行事,就算修羅衛找到我們的蹤跡,也是後面之事,若是修羅衛很快就找到我們的蹤跡,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夜天心雇了修羅衛!」景嵐重重點頭,「可那樣一來,豈不是更危險了?修羅庭定會預先設伏,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更難脫困!」
「修羅庭可是有規矩的,若是執行任務誤殺僱主,今後還有哪個僱主敢找他們做買賣?」柳溪說到此事,是絕對的十拿九穩,「到時候我們以夜天心為人質,定能全身而退。畢竟修羅庭的老巢就在西沉州,夜天心若因為他們死了,你想夜氏是報仇呢,還是啞忍繼續當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