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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沈將離這一路上乖順得很。
「妹子逞能,我也是第一個不準的。」說完,柳溪笑意微濃,「妹子,自打龍嶺回來,我瞧你們兩個鬥嘴也少了很多,你是怎麼打算的?」
沈將離怔了怔,搖頭道:「不、知。」
「不知?」柳溪頗是好奇,「不知什麼?」
「不、知。」沈將離又道了一句。其實她也不清楚對幽幽到底是什麼心思?確實,自從龍嶺回來,她看幽幽確實順眼多了,也不會處處都給幽幽軟釘子吃。反正,她見不到幽幽的時候,也不會老想她,只覺耳邊少了個嘰嘰喳喳的聲音,似是冷清了不少。
喜歡到底是什麼滋味?沈將離歪頭看看景嵐跟柳溪,大抵應該跟姐姐她們一樣吧,有時候只要一個對視,柔情萬千,滿心滿眼都是彼此。
腦海中驟然浮現出幽幽的臉龐,沈將離不禁搖搖頭,她才不要滿心滿眼都是那個討厭鬼!
柳溪溫柔地摸了摸沈將離的後腦,許是自家妹子情竅開的慢,這事也是半點勉強不得的。
景嵐莞爾,「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沈將離挑了挑眉,「小、五!」
「哎!沈姐姐,我說的是我跟溪兒。」景嵐解釋一句,斜眼給柳溪遞了一個眼色,「溪兒,你說是不是?」
柳溪笑意深深,「是。」
沈將離明明知道這兩人就是在打趣她,可偏生就是抓不到證據,此時氣呼呼地扭過身去,「欺、人!」
柳溪哄道:「妹子不氣,好不好?」
「不、好。」
「一籠包子?」
「不、好!」
「十籠包子?」
沈將離眼珠子微轉,認真地道:「每、天!」
柳溪啞笑,「每天?可是要長肉的。」
「不、怕!」沈將離得意地昂起頭來,「可、成?」
「成,怎的不成?」柳溪看向景嵐,「阿嵐,聽見沒,以後每日給妹子準備十籠包子。」
景嵐忍笑,「好!」
沈將離瞪大了眼珠,「姐、姐!」又欺負人,明明應該是姐姐親手做的包子!
柳溪看她那委屈的樣子,也不再逗她,「好,姐姐給你做,妹子不氣。」
景嵐故作不悅道:「每天十籠,這是要累壞我家溪兒啊,我不干。」
沈將離眨眨眼睛,低頭數了數手指,道:「五、籠?」
「也累。」景嵐繼續與她討價還價。
沈將離癟了癟嘴,豎起了三個手指,「三、籠……」
「阿嵐,別逗妹子了,她想吃多少,我便給她做多少。」柳溪是打從心底心疼沈將離,她摸了摸沈將離的臉頰,「還瘦著呢,可以多吃幾籠。」
沈將離心花怒放,張臂將柳溪擁住,笑道:「萬、歲!」
柳溪微笑著輕撫她的後背,提醒道:「妹子,以後這兩個字可不能亂說了。」等天下戰禍平定,有些事一定要注意。
所謂共患難容易,同富貴難,楚夕在那把龍椅上坐得越久,心思便會越複雜。
如今三分天下的局勢已破,有些事應該提前籌謀,以免鳥盡弓藏,白白枉死。
景嵐知道柳溪在擔心什麼,這也是她當初不喜歡做官的原因。所謂伴君如伴虎,全身而退並不是易事。
「溪兒,打完這場仗,我們去東海尋個島安家吧?」這是景嵐想好的退路,偌大東海,總能尋到一個地方安家,遠離九州,遠離朝堂,遠離江湖,自自在在地與家人過一輩子。
「也好。」柳溪沒想到景嵐已經想到了這一層。
沈將離揪緊柳溪的衣袖,正色道:「帶、我!」
「怎麼可以少了妹子呢?」柳溪笑意溫暖,一手牽住景嵐,一手牽住沈將離,認真地道,「一家人,誰都不能少。」
隨後,海戰拉開序幕,即便朝廷水師戰力偏下,可有了破風弩的助戰,便有了與逐鹿盟水師對陣的實力。
入冬之後,東海水師攻破逐鹿盟海上防線,率軍登陸東北三州,繼續北上平叛。
捷報很快便傳入了東臨行宮。
女帝楚夕把呈上的捷報一覽之後,長舒了一口氣,揮袖示意御書房中的內侍宮娥退下。
拾兒端著熱茶走近御桌,恭敬地把茶盞放下,低聲道:「陛下,請用茶。」
楚夕似笑非笑地道:「今日是怎麼了?為何對我這般客氣?」
拾兒端然回答:「陛下即將平定四方,禮數自然應該……啊!」猝不及防地,楚夕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坐在她的膝上,「你叫我什麼?」
拾兒急聲道:「這是陛下議事之處,還請陛下注意規矩。」
楚夕捏住她的下巴,緩緩靠近她的唇,「規矩?拾兒,你要我說多少回你才明白,我在你面前不是大梁的天子,只是你的阿夕。」
拾兒對上楚夕的眸子,「可是……陛下已經今非昔比……」
「那又如何?」楚夕含笑反問。
拾兒怔了怔,正色道:「史官會記載,陛下……」
「嗯?還叫我陛下?」
「阿夕……我不想你被世人詬罵。」
楚夕笑意盈盈,「先前罵我的還少麼?大梁長公主生性放蕩,為護幼帝皇位,周旋於江湖人與朝臣之間……」
拾兒聽得心疼,連忙按住楚夕的唇,「阿夕,那些事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