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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嵐呆呆地看著柳溪給她整衣,嘴角悄然揚起。
此時的溪兒就像是新婚的小媳婦,給心上人整衣正冠,溫情脈脈。
景嵐喜歡這樣的靜謐時光,本該說兩句甜話,應應當下的景。可那些話到了嘴邊,景嵐選擇一個一個字地咽下,只在眉眼間餘下深情的笑意。
柳溪早就覺察了景嵐的笑意,她也樂得享受這樣的深情凝望。
氣氛漸暖,心跳也漸快了一拍。
明明是兩個人的不約而同,可柳溪總是先發制人的那個。撫平的衣襟驟然被她一揪,她欺身湊近景嵐,似是審問,又似是撩撥,「小賊,起了什麼壞念頭?老實招來。」
「溪兒難道沒起麼?」景嵐的灼熱視線沿著柳溪的鼻樑一路往下,那蠢蠢欲動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不疼了?」柳溪輕笑問道。
景嵐得意答道:「若能……吃一口……」
柳溪往前湊了湊,幾乎觸碰到景嵐的唇,「這兒麼?」
景嵐眸光一沉,往前一挪,原想可以順理成章地吻住她的唇,哪知柳溪竟先一步退開了,讓她親了個空。
「溪兒!」景嵐有些懊惱。
柳溪像是只得逞的狐狸,眼角漾起了得意的笑,她輕咬下唇,揪住景嵐衣襟的手鬆開,食指頂上了景嵐的心口,撓了三個圈兒。
「有傷還不安分。」柳溪話音剛落,便覺氣丹驀地滾了三下,她含羞白了景嵐一眼,「這兒可不是胡鬧的地方。」
「我記得!」景嵐含笑昂頭,「殿下跟薛姑娘都可以作證,你說,若是我們能出來,要我馬上娶你!」
柳溪不禁笑出了聲,「然後呢?」
景嵐鬆開了柳溪的手,猝不及防地將柳溪一把勾入懷中,從背後擁住了她,在她耳畔低語,「你別想說話不算話!」
柳溪垂首啞笑,「那就……」
「就什麼?」景嵐想聽她說完,偏偏溪兒就是存心招惹她。
「抱緊些。」柳溪這三個字說得極輕,像是貓兒的尾巴撓過耳根,又癢又暖。
景嵐笑得燦爛,右臂用力擁緊了柳溪,埋首在柳溪的頸窩裡蹭了蹭,呢喃道:「溪兒,我會堂堂正正地在東臨城娶你,我能給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柳溪笑然起身,面對面重新坐在景嵐腿上,勾住了景嵐的頸子,眸若秋水,皆是深情,「我信。」
景嵐唇瓣微動,小獸的心念又動,全部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柳溪笑著颳了一下景嵐的鼻尖,「傻。」
景嵐愕然,「嗯?」
「我再教你一事……」柳溪笑得狡黠,話卻說得認真,「越是受傷的人,越要提防,比如……」
景嵐眸光一亮,悟到了。
柳溪羞嗔,「眼前這個小賊,終是學壞了。」
景嵐的左掌在她腰杆上輕輕摩挲著,是的,她今日又學了一招,仗「傷」行兇。反正柳溪捨不得她疼,她就用左手暗中搞些小動作,賴定了柳溪捨不得出手,免得弄疼她。
一招得逞,自然還有第二招,第三招,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舉一反三。
「溪兒重新給我整下衣襟吧。」景嵐溫柔請求。
「好。」柳溪正待與她整理衣襟,哪知景嵐的氣息猝然湊近,她只微微抬眼,恰好碰上了景嵐的唇瓣。
好個小賊,竟還藏了第二招!
柳溪本想咬景嵐一口,哪知景嵐只輕吻一口,便乖乖退開,右臂用力一勾,迫使柳溪與她的丹田相貼,運轉氣丹流轉,牽引柳溪的氣丹也轉了起來。
「外傷易治,內傷難愈。」景嵐一本正經地解釋,「我們就雙修一會兒,運轉內息暢行一圈經脈,晚上再好好修。」
「誰要跟你晚上雙修?」柳溪繃不住笑意,這話聽來凶,可在景嵐看來,卻更像是羞嗔。
景嵐抵住了柳溪的額頭,溫柔開口,「那這會兒雙修,先恢復些內息,萬一又遇上高手,我們也不至於被動挨打。」
「都督大人說得有理。」柳溪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是,「可我這人向來睚眥必報。」
景嵐忍笑道:「那我讓你親回來?」
柳溪可不會中她的套,肅聲答道:「專心雙修。」說完,她合上了雙眸,似是準備凝神進修。
本該是守靜篤,入靜虛的雙修開啟,可景嵐想,現下可是放第三招的好時機,再親兩口……好像也來得及。
「小賊,得寸進尺。」柳溪驟然睜眼,將景嵐抓了個現行。
「你……唔……」
景嵐還沒來得及狡辯,這下便被柳溪狠狠一口封住了唇,將她那些狡辯的話語都變成了模糊的「唔唔」聲。
有些招能教,有些招不能教,比如現下這招「反客為主」。
景嵐被吻得迷了心竅,哪裡還能凝神雙修,滾動的氣丹停了下來,心心念念地只想沉浸在此時的意亂情迷之中。
柳溪在她最忘情的時候停了下來,微喘著拉開了她與她之間的距離,瞧見景嵐被吮紅了的唇,笑問道:「服輸了麼?」
「溪兒你……唔……」景嵐這句羞斥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再次被柳溪封住了唇。
遇上柳溪,景嵐怎能不服輸?
又到了景嵐忘情時,柳溪笑眯眯地停了下來,揚眉問道:「是想繼續雙修呢,還是想……繼續被我教訓?」
景嵐雙頰燒得通紅,心跳狂亂,「都……都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