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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髮蒼蒼,還有些駝背,臉上的人、皮面具被人撕下一半,另一半沒撕開的就是陳先生的模樣。
「這個機關本來是拿來捉鼠的,昨夜他定是跑得很急,不慎踢到了那邊的石凳,才撲倒在了機關上,被機關戳心而亡。」景九叔一邊說,一邊指著石凳上的痕跡,「他鞋上還有殘留的磷光粉,所以我能斷定,他就是一直藏匿在海城的內鬼。」
「他究竟是誰?」柳溪滿心疑惑,雖然一切看似合理,卻又透著一絲莫名的古怪。
一個能在海城藏匿多年的老人,豈會慌亂跌死在最尋常的機關上?
昨夜他已經用機關困住了她與景嵐,倘若她與景嵐想不到開啟辟邪的法子,只怕要活生生的餓死在那間密室之中。
明明已經得手,卻忽然死了。
柳溪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不知。」景九叔的回答顯然有些猶豫。
柳溪直視景九叔,「當真不知?」
景九叔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只有自己查了。」柳溪倒不會強人所難,景九叔不願說的事,想必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柳溪走到屍體邊,翻看了一下屍體,最後在屍體的心口發現了一個刺青——一彎青色的月牙兒。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
從今天開始,每天更新時間應該都是晚上21點以後哈,因為白天要講的課比較多,沒時間碼字。
第32章 合作
朝廷的輕騎兵在石城樓外停下。
為首的一名輕騎兵翻身下馬, 將拜帖送上前去,說明了來意。
既是貴客到訪,紅姨娘自然不敢怠慢, 當下命人開啟了石城樓的大門,準備將貴客迎入海城正廳。
馬車上的人似乎並不急著下馬。
駙馬曹陽輕輕掀起了車簾,淡然往敞開的石城樓大門望進去——他的髮絲一絲不苟地束在玉冠之中, 玉冠上雕著瑞獸麒麟。修長的眉毛斜飛入鬢,只微微抬眼,眉眼之間俱是世家子弟與生俱來的貴氣。
「駙馬爺似乎還有疑慮?」曹陽身後,講話的是個蒙著黑紗巾的中年女子,她斜靠在另一側的車壁上,慵懶地提醒曹陽,「今日駙馬也是看清楚了的,柳溪今日破局之舉可謂一針見血,這樣的人若不收為己用, 最好的法子便是毀了。」
曹陽眸光微沉, 卻不急著答這中年女子的話。
「景五公子雖然還小,今日有這膽識出城一搏, 假以時日, 等狼崽子長大了, 也會咬死人的。」中年女子再道。
曹陽抬手示意中年女子不要再說,似是決定了什麼。
中年女子知趣地忍下了話, 看著曹陽掀起車簾, 走了下去。
金絲繡成的麒麟瑞獸在胸前熠熠生光, 曹陽從出生開始,便是驪都最耀眼的世家少年。當了駙馬後,便成了當今天子最仰仗的第一權臣。
不論他站在哪裡, 總會讓尋常人感覺到一絲莫名的卑意。放眼天下,也只有大梁的長公主楚夕配得上他。
曹陽放下車簾,故意只說半句,「夜夫人,修羅庭那邊……」
「放狗出來咬完了,骨頭自然應該給幾根,這些事駙馬可以放心。」中年女子應了曹陽一聲。
曹陽微點了下頭,整了整衣裳,特意將腰間佩戴的玉佩流蘇重新整理妥當,這才帶著十名親衛,端然走入了三途石峽。
中年女子掀簾目送曹陽走遠後,她放下了車簾,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喃喃道:「越來越有意思了。」
與此同時,柳溪處理完陳先生的屍體後,趕至了【機關冢】。
景煥終於等到了柳溪,笑然迎了上來,「嫂嫂終於回來了!」
柳溪點頭,「有勞四叔了。」
景煥得意地拍胸道:「不必客氣,都是一家人!」
「有件事,還要勞煩四叔。」柳溪走近那洞坑看了一眼,「這洞坑留著只怕會有人不慎跌入受傷,所以……」
「我立即帶人給填了!」景煥答應得極快,說完,他左右招呼了一下,石室中的護衛都跟著他退了下去。
柳溪等他們走遠後,快速按動辟邪的機關,打開了胸甲,鑽了進去。
今日看戲人沒有看見想看的機關獸,既然藏不住辟邪的存在,那不如堂堂正正地把辟邪放到正廳外面去,讓看戲人好好看個清楚。
辟邪一步一步走出【機關冢】,晨光照在它的鱗甲之上,發出森森的殺意之光。
海城之人從未見過如此栩栩如生的機關巨獸,紛紛投來震驚的目光。
甚至還有忍不住好奇心的丫鬟與小廝,一路追著辟邪來到了海城正廳的庭院之中。
正廳之中,景嵐端然坐在家主的位置上,聽見外面的動靜,原還以為是曹陽來了,哪知竟是辟邪來了。
她皺緊了眉心,能啟動辟邪的除了柳溪,便只有她了。
又不規矩!
景嵐捏住椅子扶手上的獸頭,忽然開始後悔,今日為何要對她心生惻隱,無端在乎她的死活?
景檀與景淵好奇極了,忍不住走出正廳,看著辟邪在庭院正中坐了下來。
胸甲開啟,柳溪從辟邪中走了出來,反手用驚月刀鞘把辟邪胸甲勾了關上。
「嫂嫂!這是哪裡來的機關獸?」景檀還是頭一次看見這樣巧奪天工的機關獸,不禁用手輕撫機關獸的黑鱗,心中疑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