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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兄妹各有所思,走入山門之後,隔著院牆便能瞧見一截鱗甲熠熠的獸脊——辟邪!
聶廣早就聽聞東海景氏有機關獸辟邪, 他心頭激動,今日竟可以一睹此機關獸的真容, 千蛛樓的記錄冊上又可以多記一筆賣高價的買賣。
只可惜,景檀並沒有帶他們走那間庭院, 往前繞過影壁後,便來到了海城的正廳。
景檀命丫鬟們上了熱茶,「兩位,請稍等片刻。」
聶廣看了一眼聶蘇, 兩人在客座上坐定, 各在心中盤算著,一會兒要如何說話, 才算妥當?
景檀立在門前, 老遠便瞧見了柳溪抱著白兔悠閒地走了過來, 他微笑著迎了上來,「嫂嫂。」
聶廣聽見景檀的聲音,目光望向了走至門口的柳溪——早就聽聞柳溪是個冷美人, 如今一見,這女人冷中帶艷,與他平日招惹的那些鶯鶯燕燕都不一樣。
有意思。
聶廣暗自記下,細看柳溪的身姿,雖說只穿了一襲素衣,腰肢用一條雪色腰帶系住,恰好勾勒出了柳溪妙曼的身姿。聶廣掌心微燙,倘若能一握這盈盈小腰,該是怎樣的軟玉溫香?
「聶將軍!」聶廣正在出神間,忽聞景檀一聲厲喝,他回過神來,賠笑道,「這位姑娘是?」
景檀往前走了半步,「我大哥的妻子。」
聶廣突然有些嫉妒已死的景大公子了,這樣的一個美人,既然已至談婚論嫁,想來之前一定是親昵過的。
「原來是柳少夫人。」聶廣恭敬地對著柳溪一拜。
柳溪實在是討厭聶廣的眸光,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她冷聲道:「聶將軍公務想來繁忙,早些宣旨吧。」
聶廣輕笑,「不急,景少主還未到。」想不到這女人竟還是個帶刺的。
聶蘇輕瞥了一眼柳溪,她又看了看景檀,景家的崽子如果都似二公子這般俊朗,這次的差事足以稱得上肥差了。
「我家阿嵐這幾日出海了,不在城中,有什麼事與我說便好。」柳溪說罷,在主座上坐了下來,低頭輕撫放在膝上的白兔。
聶廣沒想到今日正主竟然不在,他看了一眼隨行副將捧著的錦盒,裡面放的聖旨還要不要宣讀?
「哥哥,既然景少主不在,我們只能在此等景少主回來再宣旨了。」聶蘇連忙打了個圓場,對著柳溪乖順地福身一拜,「柳少夫人,陛下有令,聖旨一定要頒到景少主手中。」
「既然如此,那隻好請兩位去客島小住幾日了。」柳溪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遞了一個眼色給景檀,「二叔,這邊就交給你了,可別怠慢了兩位貴客。」
「嫂嫂放心。」景檀笑然點頭。
柳溪抱著月月站了起來,對著景檀略點了下頭,徑直走出了正廳,漸漸走遠。
「聶將軍,聶姑娘,這邊請。」景檀示意兩人與通行的將士隨他先行前往客島。
安頓好了朝廷的人後,景檀仔細想了想,專門往船塢跑了一趟。船隻一隻未少,景嵐若是真出了海,是一定要乘海船的。
今日只有柳溪一人見客,想必是嫂嫂另有安排,未免中途配合不好,景檀想著,最好還是問問柳溪。
一念及此,景檀便來到了柳溪的小院外。
柳溪抱著月月似是心情不錯,平日伺候她的兩名丫鬟瞧見她把月月抱回來了,不禁笑道:「月月回來了,大少夫人也高興了。」
「瞧瞧,阿嵐就抱去兩日,月月毛都不順了。」柳溪一邊嫌棄,一邊湊近月月嗅了嗅,確實還有那麼一點點阿嵐身上的味道,想必她這兩日也沒少抱月月。
口是心非。
明面上看著凶,其實一樣細心照顧。
柳溪心底竊喜,不覺笑容更濃了幾分。
景檀在院門口看得痴了眼,哪裡還記得來找柳溪是為的什麼?
另個丫鬟眼尖,瞧見了站在院門口的景檀,「二公子?」
景檀微笑著走入院中,他不敢貿然踏入房中,便站在門口,對著柳溪一笑,「嫂嫂。」
「進來吧,有些事也該講給二叔聽。」柳溪並沒有往他處想,她在榻上坐下,顯然對月月愛不釋手。
景檀受寵若驚地進了房間,拘束不自然,半點不像平日的他。
柳溪吩咐其中一名丫鬟去泡壺熱茶,「二叔是想問我,阿嵐到底去了哪裡?」柳溪倒是不與他客套,直接問出了景檀心中的疑問。
景檀點頭,「嗯。」
柳溪輕笑,「朝廷這封敕令來得太不是時候,接不得,所以我只有讓阿嵐暫時躲幾日了。」
景檀愕然,「為何接不得?」
柳溪並不準備說下去,「時機未到,還不能說,二叔這幾日只需把朝廷的人管顧好了,便是幫了阿嵐一個大忙。」
「這個自然。」景檀點頭。
「我要的照顧,也許不是二叔以為的那種。」柳溪提醒景檀。
景檀疑聲問道:「嫂嫂要的是哪種照顧?」
「與上次幽幽姑娘一樣,乖乖留在客島,什麼書信都不能給他們遞出去。」柳溪眸光一亮,「二叔,我信你可以辦到。」
景檀拍了拍胸膛,「嫂嫂放心交給我吧!」
柳溪莞爾,「好。」
正事說罷,景檀縱使再不想走,也不好再在這裡久留。
他看了一眼柳溪懷中的月月,「嫂嫂若是喜歡兔子……」